再看清一道士和白脸厉鬼的对战,明显是清一道士占了上风,清一道士手上的桃木剑不断拍打在那白脸厉鬼上,白脸厉鬼不断发出痛苦惨嚎,速度也渐渐缓慢了下来。
“给我收!”清一道士突然暴起,从腰间掏出一根数米长的红色长绳,对着白脸厉鬼一甩,竟然将白脸厉鬼团团捆了起来。
“下来吧!”清一道士用力一拽,拿着红绳的另一头,将白脸厉鬼给拽了下来。
那白脸厉鬼被捆得像个毛毛虫一样在地上不断挣扎着,面色痛苦,不断嚎叫着,不过任她再使劲挣扎,也依旧无法挣脱红绳的束缚。
“我二叔公呢。”我恢复了一些气力,从地上爬到清一道士身旁问道。
清一道士看了我一眼,又看了昏倒在地的陈宇耀一眼,轻声道:“前辈和我一起作法对抗那个邪道,受了伤,现在正在楼顶呢。”
什么?二叔公居然受伤了?心头一紧,这次来林慧慧家都是我的原因,二叔公居然因此受伤了,我心头一紧,我就想马上跑上天台去看看二叔公。
“哈哈,不错嘛,能你们能撑这么久。”身后传来二叔公爽朗的声音,我回头一看,是二叔公。
我的目光在二叔公身上游离着,甚至还走向前用手推了推二叔公,试图找出二叔公身上哪个部位受了伤。
“瓜娃子,看什么呢?”二叔公笑着敲了一下我的脑袋,道。
“他跟我说你受伤了啊。”你哪里受伤了啊,的问道,看二叔公满面的红光,说话声中气十足,哪里有半点受伤的样子。
“我是受了点伤,不过仅仅是身体进了些阴气罢了,休养几天便罢,那个邪人就倒霉了,在我和这道友的合力下,恐怕受了不小的反噬,这几年肯定无力出来兴风作浪了。”二叔公心情显得不错,又点起了他的那杆旱烟。
得,白担心这老头了。
“前辈,这厉鬼怎么处理?”清一道人点了点头,对二叔公问道,“这只厉鬼也真是厉害,竟然连宇耀都不是他的对手。”
“她应该在这个世界存活有百年了,你那小子才学道几年。”二叔公从嘴里吐出一口浓烟,看向地上的那只白脸厉鬼,“这姑娘,在这个世界上游荡百年了,也是个苦命人,把她带到天台,我们一起超度她吧。”
“嗯。”清一道人点了点头表示同意,先将陈宇耀抱上了椅子,然后用红绳拖着那白脸厉鬼走向屋顶,我跟在后面,想见识一下超度鬼魂是什么样的。
屋顶上,二叔公和相对盘腿而坐,将白脸厉鬼围在中心。
“是拔一切业障根本得生净土陀罗尼神咒!南无阿弥多婆夜,多他伽多夜,多地夜他,阿弥利都婆毗,阿弥利多……”
“救苦太乙天尊,受福天堂。施功无极。恩不可量,苦海之内。无量众生。横遭厄难。罪网牵缠。异类羣情。难逃生化。臣不可住於太清,唯望至尊。观心慈愍……”
二叔公竟然跟个和尚一样双手合十的念起了往生咒,而清一道士念的我就听不懂了,但二人都有一个共同点,念声响起的时候,二人身上同时出现了一道金光,见到这两道金光出现,被捆得严严实实的白脸厉鬼挣扎得更加剧烈起来。
我知道她被关在网内,肯定是伤害不到我的,所以也没有害怕。
这只白脸厉鬼慢慢的也捂着脑袋开始挣扎了起来,一股黑色的怨气缓慢的从她背后冒了出来,不过在出现的一刹那马上被二叔公和清一道士身上的黄色光芒所吞噬。
白脸厉鬼衣服上的红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褪去,变成一袭白裙,这是怨气消散的表现,那还有对纯黑的眼睛也开始变幻,生出了眼白,脸色虽然依旧苍白,却没了之前那种阴寒之感。
乌黑的长发,凹凸有致的身材,明亮的眼睛。
我咽了下口水,没想到,这个白脸鬼,竟然是一个美人。
白脸鬼微微一笑,这种笑不是之前那种令人全身发寒的诡笑,而是一种温暖的笑。
似乎这个白脸鬼,也没那么讨厌嘛。
“谢谢。”白脸鬼开口了,跟她纠缠那么多天,还是第一次见她开口,声音仿佛银铃般清脆,接着化作无数荧光,仿佛下雪般落满了整个屋顶,在碰到地面的一刹消散于无。 我居然从这洒下的荧光上,感受到了那白脸厉鬼的记忆。
原来,这白脸鬼,她的名字,叫做李淑珍。
李淑珍是民国时生人,时逢军阀乱战,为了躲避战乱,她搬到居住在那片小林子中。
可是有一天,一个道士的出现,打破了她平静的生活,那个道士,年方二十,长得英俊帅气,是一次下山采购粮食时,路过树林,借宿在了李淑珍家。
他们从此相识,最后相爱。
道士是可以结婚的,在一个晚上,道士上山,准备将这桩喜事回禀师门。
谁知道,那个晚上,两具黑僵出现,将她害死,她的灵魂被僵尸的煞气所困,无法超生,只能被困在屋中。
道士回到屋中,发现未婚妻被黑僵所害,悲愤难当,拼尽全力将两具黑僵以阵法封印,可是,他自己也中了尸毒而死。
李淑珍被黑僵所害,又亲眼见着道士为她报仇而死去,巨大怨气在她心中日积月累,就成了一只厉鬼,又因阵法的原因,无法离开那屋子,直到我的出现,将阵法打破,她才跟着我,离开了那屋子。
后来她又被邪道人控制,来害林慧慧。
原来她,也并不想害人,她,也很可怜。
百年的孤独,今天,才得以解脱。
我现在觉得这个白脸厉鬼似乎也没有那么可憎嘛,她从头至尾,所受的都是无妄之灾,而且她也没有害死过一个人,只是因为怨气太大的原因,才会害人,但愿她在来生可以过上无忧无虑的生活吧。
“宁为太平犬,不为乱世人,他们要是生在现在这个年代,也是一对璧人啊。”二叔公摇了摇头,叹道。
“还好没有将她打得魂飞魄散,而是将她超度,不然造的孽就大了。”清一道士也唏嘘道。看来这次超度,他们的消耗也不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