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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2018年(四)

寻死觅活之路 伊郁喆 4659 2024-11-19 07: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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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存侥幸的赵琴,内心深处希冀着,晚宴见到的李强,千万不是舍友成蕙家的那个李强,最好是,此李强而非彼李强,是个素未谋面的重名的人罢了。

  至于原因吗,倘若真是成蕙家的李强,那她要考虑是否收回资金了,总有种不可靠的感觉。

  因为成蕙家的那个李强是有前科的,20多年前似乎把亲朋好友的钱,采取一个高明的手段全部卷走了,赵琴心里很是膈应。

  终于到了看见“庐山真面目”的时刻了,赵琴在服务员的引导下,迈进雅间那一刻。

  看见餐桌席位主座上,那张熟悉而又陌生的美女时,脑子恍惚了片刻,心咯噔一下沉了下来,犹如一块沉重的铅石堵在胸口。

  竟然真的是成蕙,而这个李强就是成蕙家的李强,老天真会作弄人,简直就是她赵琴怕什么就来什么,此刻的赵琴有种想骂娘的冲动。

  赵琴在生意场打拼多年取得成功,靠得不仅是做事雷厉风行、果断干脆的性格,更来自于她为人圆滑,八面玲珑,能不动声色应急各种情况。

  她克制着自己内心的烦躁和不安,脚蹬高跟鞋款款而来,径直走到目瞪口呆望着她的舍友成蕙面前,落落大方伸出双手,笑着问候久违的舍友:“嗨,成蕙,好久不见,你还是这么漂亮迷人。”

  “赵琴,怎么会是你?真是做梦都没想到。”成蕙捂着嘴,不可思议的神色,诧异得跟近20年不见的舍友打着招呼。

  俩人寒暄半天,坐回了原位,因与成蕙是大学同学,又是舍友,按照投资数量确定的尊卑席位,原本安排赵琴坐在席位最下座的位置,自然因为成蕙的缘故,赵琴与原坐在成蕙旁的王姐换了下位置。

  这下,拘束的场景一下子活跃起来,觥筹交错之时,成蕙抽空向赵琴打听其他舍友的近况,赵琴给她简单介绍了下。

  当成蕙问起伊郁喆时,赵琴顿了一下,想起早年在学校时,家境相仿的成蕙对伊郁喆的好人缘是羡慕嫉妒的。

  看着成蕙神色话语间那浓浓的市侩味,赵琴没如实告诉她,只是用更简洁的话告诉成蕙,伊郁喆很好,赵琴不愿衣锦还乡的成蕙在私底下嘲讽伊郁喆。

  多少年了,大家都有当年青涩纯真的少女,经过社会这座大染缸的洗礼,变得老辣而世故。

  但多少还有点同学情谊夹杂在其中,有成蕙这个调和剂在场,生意谈得很顺利,比最初的分红点提高了。

  刘哥送走李强一家后,微醺的他,摇摇晃晃走到站在酒店门口一脸忧色的赵琴面前,用大舌头夸赞赵琴,“妹子,你真是咱们公司的镇宅之宝。”

  其他人也随声附和着,赵琴冷静得打量着面前的3个喜笑颜开的合伙人,冷冷提醒道:“李强不是省油的灯。”

  几个合伙人误以为赵琴喝醉了酒,说的都是醉话、胡话,没有一个人听进耳里,他们目前关心的就是利润分成上升了0.1个百分点,剩下的都可以忽略不计。

  成蕙这次跟随丈夫回到宁西市,就没打算跟大学同学见面,分手时,她叮嘱赵琴千万不要把她回宁西市的事情说漏了嘴。

  送走李强一家后,总算有了空闲,赵琴郑重其事召集三个合作伙伴商讨公司运营的事宜,她把对李强人品的担忧说了出来。

  刘哥、王姐还有小张,听了赵琴的话,面面相觑,不是因为李强的人品,而是担忧李强人品之类的话竟然从赵琴嘴里说出来,这哪里是在商场打拼多年的老江湖说出的话,简直就不是她赵琴做人处事的风格。

  他们这几个人多年来做生意,什么时候讲人品了?都是哪个挣钱干哪个,对于欠款能拖就拖、能扣就扣,总而言之,一个目的,咋样挣钱咋样来。

  做生意老刘不可思议望着赵琴,说道:“小赵呀,小赵,你没喝酒吧,在生意场上不耍点手段,能挣大钱吗?你忘了当初开二手房交易公司,你使用的那些打压同行的手段了?”

  智商颇高,略微有点小儿麻痹症状的王姐,瘸着左腿来到赵琴面前,伸出右手,把手背放在赵琴额前,试探她是否发高烧了,纳闷道:“小赵,你温度正常呀,没发烧呀,怎么说起胡话来了?”

  精干的小家碧玉小张更是笑得捂着肚子,笑得眼泪快要出来了,左手捂住肚子,右手指着赵琴,自嘲道:“我的姐呀,咱们做生意的有哪几个不动下脑子子,不耍些手段的?人品算个屁呀,能挣上大钱那才叫本事。”

  赵琴看着合伙人没有一点担忧,想想也是,可能是自己太多虑了,挣大钱不可能中规中矩的,第一季度大家都分上了不菲的利润,算了,不多想了。

  可是,一想到成蕙那双精明贼亮的双眼,眼里不含一点见到舍友的惊喜和温情,满眼都是精明的算计和市侩的应酬,赵琴心里还是不太舒服,总感到里面疙疙瘩瘩的,不那么顺畅。

  赵琴和她的合伙人在与李强洽谈分红比例上,下了一番功夫,力争多分些。

  可是投入的资金流向何处?怎么使用这些入股资金,他们谁也没有提,都认为没必要提。

  四人合伙的公司资金全部注入SH总公司,资金用途以及是否合法,对他们而言,都不是他们这些投资者该考虑的事,不归他们操心,那都是公司上层决策者运营上的事。

  他们关心的是每年的红利在不断上涨,能及时到账,这就足够了。

  赵琴在生意场打拼多年,一直坚信社会流传的那句生意经,“十年难富庄稼汉,一年能富生意人”,对于这一点,在创业路上顺风顺水的她,比起艰苦创业的傅韬来说,真是天壤之别。

  果园里,一切都步入正轨,傅韬带着伊郁喆在果园和庄稼地之间马不停蹄地忙碌着。

  冬麦长得比预期的要好上许多,来往的行人看到傅韬种的一百多亩冬麦,无不驻足,交口称赞。

  同以前任何一年相同,种植庄稼的各个环节都是按照往年的套路实施的,年复一年、日复一日,没有多少变化。

  与往年不同的是,在浇水这个关键环节中,2018年,是傅韬亲自指挥着库尔班江,按照滴灌浇水的要求和标准实施的,有时他忙的抽不开身来,会安排伊郁喆前去帮助。

  这个春天,一来二去,伊郁喆跟库尔班江、老陈都熟悉了,也能跟库尔班江、老陈说上几句话,能走出小屋与外人交流就是好事。

  冬麦的水浇得很好,每个时节也都把握到位,望着长的肥绿肥绿的冬麦,密集齐整,如同用菜刀削平的毛茸茸的绿色地毯铺展开来,在微风吹拂下,像一湖绿水。

  傅韬喜气洋洋指着眼前的麦浪,对伊郁喆感慨道:“这是10多年来,我见过的最好的麦子了,看样子产量不低。”

  伊郁喆见傅韬一脸喜色,受其感染,也咧咧嘴笑了。

  五月已过,傅韬按照惯例,到乡里养鸡大户老卢家买了150只芦花鸡苗,大概都是一公斤左右的样子。

  他手把手教伊郁喆给鸡喂水喂饲料,有事干了,伊郁喆情绪逐渐稳定了,喂鸡喂狗的活几乎全都是伊郁喆承包了。

  傅方俩口子在果园住的时间不长,三四月份还在他们的玉米地里忙碌完,剩余时间就是到防护林采摘野蘑菇,主要是杨树菇和滑菇。

  不过,与往年给傅韬打工不同的是,在玉米需要人手之际,他俩是起早贪黑在属于他们自己的200亩地除草间苗,披星戴月而归,也不喊累了、脏了、热了的话语。

  傅方俩人2018年投入到自家200亩玉米地所花的精力、时间和心血,比给傅韬打工,干傅韬的1200亩地投入的时间和心血那可是要多上一倍之多。

  俩人跟换了个人似的,这些变化被身边的人都看在眼里,记在心上。

  到了五月份,是果园最忙碌的季节,疏果环节开始了,需要大量的人工,傅韬带着伊郁喆每天白天几乎是守在果园里监督指导,稍有疏忽,一些生疏农工就会把小果一个不留全疏掉,一个枝条上两个果子之间的距离都含着技术。

  傅韬是边指导边监督边在果树间穿梭,不知要说多少话、跑多少路,伊郁喆坐在阴凉的果树下看着农工干活。

  这样以来,疏果的这段时间,做饭、喂鸡、喂狗的家务活,都没时间干了。这样,傅方连着两天承担了果园吃饭、喂鸡喂狗的家务活,张忠明就有些不乐意了。

  第二天下午,看见傅方提着狗食桶去喂狗,就一脸的不悦。

  阿金一见到食物,就朝傅方身上热情而激动扑去,似乎嫌她喂食的速度慢了。

  张忠明一看,顺手捡起一根半米长的木棍,朝阿金背上使劲扔去,别说,投掷水平挺高,扔的挺准,木棍打得阿金的脊背上,疼得它嗷嗷直叫,吓得它夹着尾巴钻进了554拖拉机下面,不敢出来。

  傅方一看,知道丈夫又在发无名火了,问道:“你这是又咋了?”

  张忠明双手掐腰,对着傅方喊道:“你是老五的仆人吗?这两天做饭,喂鸡喂狗都是你一个人干,他们是死人吗?”

  “你说啥呢?他们这几天不是在忙着疏果吗?一天30来个人在疏果,老五不盯着看呀?万一有人乱干,那不就瞎了吗?”

  “回去,明天回家去,我没闲功夫陪他们忙,让那个半拉傻子来做饭,喂鸡喂狗。”

  “你咋说的这么难听,她五舅母不是有病吗?咱们一回家,他们就忙的吃不上饭,我就做两天饭,又咋了?再说了,咱们还吃着人家老五的米肉油呢。上次咱们买了袋面粉,老五让咱们不要破费了。”

  “我不管,反正我要回去,明天早上就回去。就你显摆,就你最能,吃饱了撑的。赶紧回去,把这摊子扔下,让他老五知道,没有咱们俩,他就玩不转,让他知道缺了咱俩,他连饭都吃不上。”张忠明吼着。

  “你又算计啥呢?这200亩地,人家老五不是白给咱们种了吗?你从别人手里能以村里的承包价格拿上这块地呀?别人每亩不跟你少要上100块钱,都是面子事。”

  “别头发长见识短了,凭咱们种这200亩地,还不松快,不是玩一样吗?咱俩现在天天闲着没啥事做。咱要让老五知道咱们的重要性了,到时候忙得他们吃不上饭了,不就想到咱俩了?他还不放下身子请咱俩给他打工?咱们不能白干呀,到时候抵他的账不行吗?欠他的钱啥时候能还完呀?”

  听着张忠明的话语,傅方感觉丈夫说的是有些道理。是呀,她现在喂鸡喂狗做个饭啥的,名不正言不顺,老五不会给她给她辛苦钱的。要是能让老五给她每月开些做饭、喂鸡狗的工资,那该多好呀。自己即种了200亩地有收入,又能从老五这里再领一份工资,一个人白白挣两份钱,多美的事呀。就是不给她现钱,抵他们欠老五的账不是一样吗。

  第二天清早,吃完早饭,就看到傅方俩口子又是大包小包得收拾好,放在院子里等候搭乘便车回宁西市。

  傅韬对等候搭乘高澎顺风车的俩人,开口商量道:“这几天,果园事情多,等忙完这阵子,你们再回家休息,好不好。”

  看着小舅子说着软话,生怕妻子改变主意,张忠明摇着头说:“不行,我们回家还有事呢。”

  傅韬一看,傅方站在张忠明身旁低着头搓着衣角,也不接话茬,一幅不情愿留在果园帮忙的神色,他再没有多说一句话,走到大库房寻找疏果的钢钎剪刀,让伊郁喆泡在准备好的水桶里。

  傅韬跟伊郁喆蹲在水桶边,傅韬教妻子如何擦洗疏果剪,让它们变得更锋利。

  既然傅方无心帮忙,那就算了,不能强求别人,啥事都得靠自己,困难总会有办法克服解决的。

  伊郁喆擦洗好剪刀后,农工也相继来了,傅韬让伊郁喆坐上车,他开着车朝果园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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