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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着炎热的夏季,能节省水就节省点,现在是滴灌玉米的时机,不能浪费一丁点的水。
还是不太放心,就拉着伊郁喆回到小院,给在果园除草的库尔班江和老陈俩人打了电话,让他俩每人守着一块玉米地,他自己到出水口操作。
安排完,只见傅方俩人还没去开3号井浇水,俩人站在房屋门口的台阶上虎视眈眈盯着自己。
傅韬仰头望着炙热的阳光,对他俩说道:“你们站在院子里干啥呀,还不去浇水?”
刚才张忠明在屋里生闷气时,听到傅韬已经跟乡水管员要了两个流量的水。
他不愿开井,打算跟傅韬要一个水量,又不明说,这时见傅韬催促他浇水,赶紧扯着嗓子说:“你说的容易,拿啥浇水?哪来的水?”
一听这胡话,傅韬对着不紧不慢的俩人说道:“昨晚上,不是就让你们开井浇水吗?”
“凭啥开井浇水,我要用宁西河的水浇玉米呢。”张忠明耍着小聪明,还不开口明说。
“前天下午,宁西河的水紧张,我不就开了两口井在浇水吗,现在就是抢时间浇水,只要有水就行,你还管井水、宁西水。再说了,你光想着浇水,你们十天前给水管员报计划了没有?”望着分不清事情轻重缓急的俩人,傅韬质问。
傅方一听,接过话茬反问:“那你报计划为啥不把我们的一起报了,光顾你自己?”
“你们浇200亩玉米需要几个水量?要浇多长时间?”傅韬问他俩,张忠明一听不吭气了,别说,当时光一门心思盘算着咋样省钱,还从没想到浇水的时间长短。
见他俩不吭气,傅韬想起来,说道:“你不是不让我操心你地上的事嘛?前面提醒你们该干啥、该咋样干,你不是口口声声说什么,甭管你们的事,你们干了一辈子了,知道该咋样干。”傅韬都被傅方俩人弄糊涂了。
傅方一听,哑口无言,可是死鸭子嘴硬,还是胡搅蛮缠道:“哦,我不让你管,你就不管了?看来,你真是要把我们甩到一边,不打算管我们了?反正我们不用3号井浇水。”
一听傅方开始胡搅蛮缠起来,傅韬心急如焚,待会儿水就来了,他被傅方两口子缠着没办法了,心烦意乱道:“嘴巴长在你们身上,正反都是你俩的对,好了,我把两个水量让给你们一个,就是你们地头南面的那个出水口,别呆在院里了,水马上来了,还不赶紧看看你们的引水带有没有问题。”
说完,他拉着站在旁边的伊郁喆上了车,朝宁西河水流到自家玉米地的北头边的出水口驶去。
下了车,见妻子情绪不稳,刚才在院子里跟傅方俩口子为水的事,说话时,自己情绪不太好,傅方俩口子态度更差,这下,又惊吓住了自己的妻子。
想着自己要忙乎一阵子,他把车朝出水口旁的树荫下开去,离出水口大概七八米的地方停下。
傅韬下车前,看着精神蔫蔫的妻子耷拉着脑袋斜靠在座椅上,用手摸摸妻子的头,柔声说道:“老婆,你不要下车了,先躺在车上睡会,我一个人下去忙就行了。”
伊郁喆跟霜打得茄子般,没吭声,傅韬拿着铁丝、钢卡跟工具,下了车朝出水口走去。
他从出水口沿着125管子朝玉米地头走去,跟正在下游检查饮水带的库尔班江相遇。
库尔班江告诉傅韬,下面没啥大问题,还得等水来了,才能知道饮水带究竟有没有漏水的地方。
傅韬一听想想也是,说的有道理,来水后,才能看出问题。
他告诉库尔班江,上游已检查完,水来后再检查一遍,然后俩人分手。
傅韬沿着原路返回,又细细检查一遍,到了出水口,蹲下身子摸摸出水口的125管子绑的是否结实。
为以防万一,他又把接口绑了一道铁丝,这下牢固了。
等他站起身,发现傅方俩口子慌里慌张从南面赶来,原来,这几天他俩光顾着在宁西市休息,忘了把施肥罐接到地头了。
以前给傅韬打工时,这些活都是傅韬亲自干的,张忠明俩口子没干过,压根不知道咋样接。
刚才,他俩在地头嘀咕一阵子,想让傅韬帮着接,又不愿拉下面子开口明说。
俩人又准备拿出多年来胡搅蛮缠的方法让傅韬主动帮他们接上。
不知情的傅韬见他俩走来,关心问道:“检查完了吗?没啥大问题吧。”
张忠明岔开话题张口问道:“你给玉米浇水,为啥不给我们说?”
一听这话,傅韬火冒三丈,气得对俩人吼道:“现在都啥时候了,你尽说些没用的,我问你,引水管检查了没?水马上就要来了。”
张忠明倒打一耙道:“水来了,你为啥才告诉我们,你早干啥去了?这个时候了,我们咋样检查?”
傅方一见弟弟对丈夫态度不好,也不管弟弟说的话在不在理,质问道:“你为啥不管我,你浇水为啥不告诉我俩?”
这时,俩人不去检查引水设施,也不明着对傅韬明说,让他去帮忙把施肥罐给他们接上。
只是把准备离开的傅韬堵住,一唱一和质问为啥不管他们。
躺在皮卡车上休息的伊郁喆,不可思议望着眼前一幕,她万万没想到,傅方俩人咋会这么不通人情,不讲道理。
气得推开车门喊了声:“别吵了,赶紧检查管子去,你们让傅韬还咋样帮你们?难道让他跪在你俩面前求着你俩浇你们自己的玉米吗?他凭啥浇水要告诉你们?难道他开自己的井浇水,还要给你俩打个申请,你俩批准后,他再浇水吗?”
吼完后,伊郁喆坐会车子,从未见过伊郁喆发脾气的张忠明俩口子愣住了,见伊郁喆的话说得在理,俩个人哑口无言,赶紧朝南面走去。
傅韬上了车,想想刚才安排老陈关停5号井的水,准备用宁西河水浇那块玉米。
现在计划变了,两股水中的一股水已让给了傅方,自家玉米地只剩一股水了。
他得赶紧通知老陈,5号井的水不能停,于是他开着车朝东西方向的那块玉米地驶去。
到了地头,安排老陈,东西角的这块玉米地仍然用井水滴灌,检查完毛管后,再继续到果园干其他杂活。
安排妥当后,他开着车朝院落赶去,因为他发现妻子情绪越发不对劲了,得让她回屋休息,赶紧把最近停用的一种辅助药让妻子吃掉。
当车子开到院落,他急慌慌把妻子领到土坯屋,拿出药让她就着凉白开喝下去。
伊郁喆刚喝完药坐在沙发上,就听到傅方的屋里传出了激烈的吵架声。
傅韬一看,刚才下车时,院子里还静悄悄的,以为傅方俩人在地头忙着呢。
原来,他们早就回来了,侧耳一听,原来压根不是俩口子吵架,他俩是在一唱一和得骂傅韬呢。
早已对此场景熟视无睹、麻木的傅韬懒得搭理他们,扶着妻子到里间休息。
伊郁喆没听清他俩的吵架原因,以为是两口子在互相指责呢,担忧问:“他俩又吵架了,能不能去劝劝他们,别整天叮叮当当的过日子,我一听到这种声音就恐惧。”
傅韬见妻子没听明白傅方俩人躲在屋里责骂他,他摇摇头说:“你刚吃了药,好好休息,别操心了。”
伊郁喆躺在床上,傅韬坐在床边看着妻子,心想着,按照水管员的话,宁西水大概再有个20来分钟就到了,刚才检查了一遍,应该没啥问题。
傅方俩口子见傅韬进了土坯屋没出来,傅方又开始使出她耍泼的四步法了。
她站在门边身子藏在门里,伸出脑袋朝着傅韬的房子大骂,骂他不管他们了。
见傅韬依旧没有出来,傅方走出来,背朝大门、面朝傅韬的土坯屋破口大骂。
躺在床上的伊郁喆听着骂声怎么越来越近,感觉好像不是俩口子吵架。
她不顾傅韬的阻拦,起身探头一看,只见傅方站在离窗户三四米的地方,双手掐腰,指着自己住的土坯房骂着傅韬。
眼泪无声得唰得从眼角滑下,汹涌彭拜,这两天的事情,她看的一清二楚。
即使她现在得病了,脑子再傻,也能看出傅方俩口子的蛮横无理。
傅韬用手擦着妻子的眼泪,颇有经验得对妻子说道:“对待没道理可讲的人,最好的办法就是别搭理她,就如疯狗在咬人,人不能去咬疯狗的道理一样。”
伊郁喆一听,说的有道理,但是她实在也躺不下去了,穿上鞋子走到外屋,坐在沙发上。
傅方背对着大门骂的真过瘾呢,没发现西边种地的老马啥时候走进院子里的。
老马路过院门见傅方破口大骂着什么,站在她身后高声问道:“老姐姐,你今天怎么了,骂啥呢?”
复方一听身后的话语,马上闭住嘴,有些不好意思开口解释了,收敛起狰狞的面孔,一声不吭讪笑着溜进屋里。
张忠明一见,妻子的心虚样,心想真笨,说给人家听又咋了,有啥丢人的。
于是躲在屋里许久的他走出来,把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讲给老马听。
老马听后,纳闷道:“我咋没听懂你啥意思?傅老板让你们用井水浇玉米,你们不用井水浇,人家让给你们一股水,你俩不去检查管子,在院子胡闹啥呢?”
一听老马没给他俩帮腔,张忠明恼羞成怒,问道:“我的施肥罐他没给我接。”
“你的施肥罐,你自己不接,能怪谁?”老马听得更糊涂了,不解得问道。
“凭啥我去接施肥罐?!应该他给我接上的。”张忠明又开始耍赖了。
“哎哎,你的200亩玉米地,你地里用的施肥罐,就得你自己去接,凭啥让傅老板给你接呢?”老马难以置信望着张忠明。
张忠明更是火冒三丈了,他拍着胸脯高声朝着老马吼道:“咋了,我在这里干了10年了,他给我接个施肥罐不行吗?”
坐在屋里的伊郁喆一听这话,浑身的血直往头顶冲。
她出了屋,走到张忠明和老马中间,面对着张忠明,直视着他的双眼。
一字一顿说道:“姐夫,喊你姐夫,是对你的尊重,可我万万没想到你是个蛮不讲理得人,你的施肥罐没接,你给傅韬说了没?你开口让他帮你没?”
张忠明心虚了,双眼躲闪着,不敢看伊郁喆,点点头低声说:“我没跟他讲过。”
伊郁喆质问:“你说不用井水,傅韬就把一股宁西河水让给你,你不去检查管子,你在院子里胡搅蛮缠耍无赖。刚才你还提起给傅韬干了10年,你摸着良心扪心自问,你俩的工资,在整个宁西县城农业打工者里是不是最高的。你在这里干了10年,地里赔了10年,种啥赔啥,赔的我们家负债累累,就这样了,傅韬和我有没有责备过你们一句?”
这话一下子戳到张忠明的软肋中了,他边摇着头,边心虚的朝后面挪动脚步,准备朝屋里开溜。
伊郁喆气得说道:“以后,你们再这样胡搅蛮缠、无理取闹、耍赖撒泼,就从这个院子里搬出去,医生让我住在果园是来静养治病的,我再不想听到一句叮叮当当的吵架声,我需要安静。”
说完,伊郁喆回到屋里,此刻,从外表看上去,她似乎很平静,但是傅韬看着她胸脯不住上下起伏,知道妻子经受刺激了。
他赶紧把妻子拽到里屋,让她躺在床上休息。
这时,库尔班江气喘吁吁跑过来,高声喊着:“老板,快点,铁丝呢?跑水了。”
傅韬一听,赶紧让伊郁喆好好休息,他跑出去,拿上铁丝,跟库尔班江上了车朝跑水的地方驶去。
老马一见,也开着车跟在他们身后去帮忙。
屋里的张忠明俩口子一听来水了,赶紧出了屋,骑上摩托车朝他们200亩地赶去。
等傅韬、库尔班江、老马把被宁西河水冲得脱节的一个大两通用铁丝绑好后,三个人浑身上下都是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