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阶段,我们大斗军的主要任务就是恢复战斗力和士气,等筹措足够的粮草之后再筹谋向吐蕃人发起反击,一味的防御不是办法,我们本身兵力就少,而且这里也无险可守,与其坐以待毙,还不如主动出击,等打退了吐蕃人、稳定了局势之后再考虑兴修水利和屯田事宜······”
赵子良话还没有说完,就见勃勒罕带着两个扈从急冲冲从外面走进来,赵子良见状停下皱眉问道:“勃勒罕,某不是叫你去给县令杜善明送名刺吗?你怎么搞得浑身是血?”
勃勒罕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请罪:“将军,属下给将军惹麻烦了,刚才属下去县衙送名刺,杜善明的管家进去没多久就出来对属下说县令杜大人没空,便想以此打发属下等走人,他杜善明只不过是有一个小小的六品县令,竟然以没空为由毫不客气的拒绝将军请他过来,实在是欺人太甚,属下闻言大怒,当即带着他们两个闯进县衙后院,却看见姓杜的竟然左拥右抱,一边喝酒一边看歌舞,好不快活,属下一看,肺都快气炸了,当即质问他,他却趾高气昂地不把将军放在眼里,还叫来衙役捕快围捕我三人,属下砍杀了一人闯了出来,属下深知杀死当地衙役是重罪,杜善明肯定会带人来找麻烦或向上面参大人一本,属下宁愿受到将军惩罚,也不愿意被杜善明那老鬼折磨,还请将军治罪!”
赵子良一向反感军人依仗武力在地方上无法无天,将军太过纵容部下骄纵跋扈,不仅对治军不利,有凌驾军纪之上的嫌疑,而且时间长了不利于地方治理。可能会干涉地方政务。
听了勃勒罕的叙述,赵子良沉声问道:“人是谁杀的?确定人已经死了?”
勃勒罕道:“是属下杀的,脖子都砍断了半边,血冲起一人多高,只怕是活不成了!”
赵子良心里叹息一声,喝道:“来人。下了勃勒罕的兵器,关起来等候处置!”
站在两侧兵士们不知道赵子良的脾气,见要抓的是赵子良的侍卫长,且又听见了勃勒罕刚才说的情况,都有些犹豫,②±②±,毕竟这种事情在以前根本就不算事,一个衙役而已,杀了就杀了,活该倒霉。
赵子良见没有听从命令。当即大怒:“怎么,本将军说的话不管用吗?要你们这些孬兵有何用?努尔,把他们全部抓起来等候处理!”
勃勒罕见几个站在旁边不愿意动手的士兵都要跟着一起遭殃,当即道:“将军,此事与他们无干,属下一人做事一人当,无须别人动手,自己去牢房!”
赵子良摆手冷哼一声:“你都是戴罪之身。没你说话的份!带走!”
努尔带着几个扈从上前将勃勒罕三人连同刚才那几个不愿意动手抓人的兵士全部抓了起来,那几个兵士这才意识到自己犯了大错。尽管大声求饶,但此时已经为时已晚。
努尔带人将勃勒罕等人押走之后,赵子良对左右两侧的将校们怒气冲冲道:“这个杜善明实在太可恶了,本将军派人去请他过来说话,他不但不过来,竟然还口出狂言、不尊上官。实在可恶,他以为他是李林甫的门生,本将军就不敢动他?别说他杜善明,就是李林甫,惹急了老子。老子也一样揍得他满地找牙,他儿子都被老子打过,再打他这个老子算得了什么?三个营的将军留下督促兵将们操练,其他人跟本将军去会会这个杜善明,老子倒要看看他到底是有三头还是有六臂!”
赵子良和王难得等一行人各自带了自己的扈从,一共近二百人,全都骑着战马飞奔县衙。
才受了一场惊吓的杜善明此事还不知死活地继续让歌姬们继续载歌载舞,管家脸色惨白地连滚带爬跑过来叫道:“大人、大人,大事不好,祸事了,祸事了!”
杜善明一看,又是管家这个倒霉的家伙,当场大怒,喝道:“嚎什么嚎?你娘死了还是你爹死了?”
管家苦着脸道:“大人,那赵子良带着人马打上门来了!小人脸上这些伤就是被他打的!”
“什么?”杜善明听了大叫,一把推开身上的两个歌姬,起身怒道:“好啊,他的部下杀了县衙的衙役,本官还没有找他算账,他倒先带人兴师问罪来了,走走走,同本官去会会他!”
还没有走出内院,赵子良就带着王难得等一干将领和扈从闯了进来,看见杜善明穿着县令官服和官帽,沉声道:“你就是杜善明?”
杀人如麻的赵子良一发起飙来,身上散发的气势不是一般人能够受得了的,不过杜善明这吃定了赵子良不敢动他这个李林甫的门生,因此他抬头望着天说:“就是本官,你就是赵子良?你一个武将,本官是文官,你见了本官为何不跪?”
赵子良本来还想跟杜善明好好说,可杜善明这番话一说出来,赵子良当场就炸了毛,一个箭步冲过去伸手一把抓住他的脖子甩手就是连续几巴掌,打得他脑袋左右两边摆,赵子良一边扇着他的耳光,一边的大骂:“吗比的,你以为你是谁?敢让老子下跪,老子今日不把你打得你母亲都不认识你就不姓赵!”
打了十几个耳光之后,赵子良才停手,此事杜善明已经被打得昏死过去,一张脸已经肿成了猪头一般。
这时听到动静的衙役捕快们又拿着棍棒腰刀从前面冲了过来,赵子良扭头一看,大喝道:“众将士都听好了,这些衙役捕快谁他吗敢动手,你们只管给本将军杀,有什么事本将军一力承担!”
众将校兵士们轰然应诺:“遵命!”
这可是近两百人,个个都是杀人如麻的主,衙役捕快们顶多不到五十人,又都是没有经过战阵的,哪里见过这等场面?先前勃勒罕杀了一个人,就已经把他们吓得不轻了,此时他们更是不堪,吓得纷纷丢下棍棒腰带一哄而散。
赵子良丢下杜善明,对王难得说道:“王将军,你派人去通知县衙其他官吏,让他们迅速赶来县衙,本将军要见他们,谁敢不来,逮也要把他们逮来!”
王难得从来没有见过赵子良这种如此雷厉风行,平时静若处子,一旦发飙就性烈如火的人,他想要劝解一番,但还是生生忍住了,立即答应,并立即派人去把县衙大小官吏全部找过来。
在兵士们的强制措施下,原本不想过来的大小官吏们不得不来到县衙,走入县衙大堂一看,就看见一个身穿闪亮盔甲、浑身上下杀气腾腾的年轻将领坐在县令座位上,县令杜善明躺在地上昏迷不醒,嘴角还不断流着血渍。
众官吏看得心惊肉跳、脸色巨变,心中都在想这将军到底是谁,这么会有这么大的胆子把杜善明打成这样?
赵子良坐在案几后面毫无表示,王难得对前来的官员喝道:“此乃新任大斗军使赵子良将军,诸位还不见过?难不成想像杜善明对将军不敬一样被打成猪头?”
众官员看了看躺在地上的杜善明,都脸色难看地不得不向赵子良行礼,“见过将军!”
赵子良这才开口道:“诸位都来了?来了就好,免得要让本将军派人用刀剑将诸位请来,都坐吧!”
众官吏都脸色难看的找位置坐下,赵子良见所有人都坐下,又道:“你们以为我们这些当兵都是粗人,不通文墨,瞧不起咱们,咱还瞧不起你们这些酸腐文人呢!所以,最好别在本将军面前自认为高人一等,否则本将军一怒之下把持不住,拔刀把你的脑袋砍下来就不好了!”
众官吏见赵子良这番话说得杀气腾腾,顿时都脸色一白,不敢再小瞧他。
“好了,废话少说!”赵子良说话间指着躺在地上的杜善明,又道:“都认识他吧,番禾县县令杜善明,据本将军所知,番禾县现在有三成的田地都是他的,他当然没有亲自出面,而是推出了代理人在前面,你们这些人也是一样,每个人都在这里都有大片田产,而且这些田产都是巧取豪夺而来,你们这县衙的官吏就霸占了全县超过六成的田地,全县百姓超过八成都在给你们当佃户,本将军说得没错吧?如果本将军把这件事情向新任节度使王大人和朝廷报告,你们自己说,你们会是什么下场?整个县衙的官吏全部都烂了,除了进行大清洗之外没有别的办法,当然了,你们上面有人,这个本将军知道,但是别忘了,这里是边疆!
还有,此次吐蕃人大规模来袭,占据了河西大片土地,无数百姓妻离子散、家破人亡,各地粮食短缺,百姓们易子而食、路边到处是森森白骨,按理说你们这些人深受陛下和朝廷的大恩,值此国家有难之际,尔等应该舍弃个人私利而报效国家,可你们这些人却趁此机会大肆抬高粮价,大发国难财,枉尔等还饱读圣贤书,我呸!还朝廷命官呢,一群狗官!”(未完待续。)u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