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夜仰面朝天,头发像稻草,手执过头顶,头蹭着床尾,以倒宰葱的O字形状,在享受她的周末美觉。
:“我要吃叉烧包,烤肉都是我的:”张着的嘴里嚷嚷着,口水很没形象的流了下来。
:“这女人睡觉的样子还真是很丑:”安承司抱着肩从上面欣赏着她的睡姿,做出判断。不客气的用脚踹了踹她的身子叫道 :“起床:”
小夜皱眉下意识拉起被角,翻身把自己包在里面,从厚厚的被子里发出闷闷的不满来。
安承司补上了更重的一脚,被里的身子又窝了窝,只见被子鼓了鼓,蜷成了一个球体,便又没了动静。
小夜手抱着膝盖,蜷成了虾米状,象个襁褓里的婴孩,正在梦里享受着她美味可口的大餐。
梦里她和翌辰还有翌轩在郊外野餐烤肉,天是喜人的蓝,野花点缀,一片的绿色青草地,面对着青山碧绿的湖水,她熏熏热的醉着。
:“我带了你最爱喝的果酒:”翌轩拿着酒瓶对她晃着,翌辰体贴的递上一串刚烤好的鸡腿,亲自喂到了她嘴边。
:“翌辰,你真好!:”小夜不客气的张开嘴,接受他周到的服务。
这时候却看到,烤架冒出了些火星,炭烧得通红,她吓得闭上了嘴巴盯着烤架对翌辰说
:“翌辰,烤架好像着了:”
翌辰却不以为意的仍对她哄着她 :“来,乖,张口:”
一会儿,火苗忽的窜了起来,小夜迅速靠到了翌辰身上。
:“火,烤箱烧起来了:”
空气像被烤的化了,软绵绵的无力在风中摇动。好热,好烫,好像在蒸炉里快变成烤乳猪了。
翌辰脸上一直带着微笑,翌轩也一副安然的姿态,品着酒和醉人的风景,根本听不见她说什么,眼看火势就蔓延来,小夜心寒了。
睡得还真香,梦里都在吃,真是只头脑单纯的猪!
怎样能叫醒她呢?
司的眉毛皱成一道波浪,然后舒展开来,嘴角上弯,拿出一个闹钟掀开她的被角放了进去,靠在窗台看着手腕上的表数着:“5,4,3,2,1。时间到:”如预计中的,这时的闹钟发出了尖锐得响声。
:“啊!着火了,快救火,我的烤肉。:”她从被里挣扎起来,在床上闭着眼喊着,跳着。
小夜额头上大汗淋漓的跪在床上,才发现是在房间,没有烤肉,没有鸡腿,没有翌辰,没有翌轩,是场梦!
安承司用力拉开窗帘,光线瀑布般的倾泻下来,连同天色都白的刺眼。
:“喂?!:”小夜被一片金光晃花了眼,忙用手挡在眼睛上,待适应了才小心睁开眼望去。
落地窗外的晴空带着明亮的色调浸满了室内,窗口处,他站在一片灿光中,
身影被阳光映得透明,轻佻而华丽
的笑容,眼瞳漆黑,散发强烈不真实的光芒,略带鞘寒的笑意划过唇角。一个错愕间,被恶意的笑容强行拉回心绪。
:“你干嘛到我的房间?:”小夜有些懊恼的眉头紧紧皱着,尽是不满。随便到淑女的房间!还好她穿着睡衣比较保守,又没有luo睡的习惯。
:“叫你起床啊:”司理所当然的说,摆出一副自得的表情。
:“喂,今天是周末~~~~~~~:”这人有病吗?大早上就跑到她房间,不让她睡安稳觉。今天可是难得的周末。
司眯起那双修长美丽的眼睛,晶亮的眼神在她身上打转,朝她走来。
小夜警惕的把手抱在胸前,提防着他不规矩的眼光。:“你干嘛?:”
安承司微抬下巴,高傲的发话:“把这个穿上:”:“说着丢给她一件衣服。
小夜翻来覆去的看,亚麻布的衣裙,像改良般的放大婴儿装,还带着花色菲边:“这是什么衣服啊?:”强忍着心头的怒火,问道。
:“女佣装!:”
:“啊!?:”
:“我特意为你准备的,怎么样,我这个主人还算体贴吧!:”
体贴个鬼!简直是变态,他就是以折磨她为乐趣。
小夜把衣服愤愤的甩在他身上,不满的跳起大叫着:“女佣也有人权,你这是在强迫,精神虐待劳工。:”
:“限你五分钟穿好出来,否则就扣你这月的工资!:”安承司根本不理会她的抗议,无比霸道的丢下话就走。
:“魔鬼,冷血,没人性:”她倒在床上发出惨烈的哀嚎。
谁让她的弱点就是那么明显,就像没有刺的刺猬,袒露着白肉的肚皮,随时会被人毫无防备的狠扎一下,却无力反抗。
不知过了多久,小夜打开门,别扭的走了出来。
深绿色的衣裙,一点碎花点缀着圆领口,袖口,过膝的大摆裙缀有花边,腰间还特意系了个雪白的围兜,俏丽的装束。有点中世纪西方韵味。穿在她娇小的身上,倒不显得臃肿,反倒透着活泼,清醇。
安承司靠着的身子微直起来,摸着下巴仔仔细细的打量她一番,嘴角露出满意的笑容。
:“还蛮可爱的,这女佣扮相很适合你啊:”
像个正在受虐待的小动物,用忿忿不平的眼神怒视面前的主人,黑亮的眼波闪闪溜溜,灵气逼人即单纯又可爱。
:“少爷,请问你现在有何吩咐:”她硬是挤出一丝笑容,咬牙切齿的说。
司亲热的把手搭在她的肩膀上,笑眯眯的说
:“乖女佣,放心,我很体贴的只给你安排了些非常悠闲的工作。:”
小夜厌恶的抖掉他放在手上的肩,扯了扯勒得过紧的衣领,矢志不渝的瞪他。
安承司从房间把一堆的脏衣服丢给她:“把这些
洗干净,屋子要彻底收拾一下,打扫除,窗户要擦,地也要托,花园的杂草要除~~~~~~~~:”轻松的口吻就像数天空的星星。
:“喂!我又不是超人,哪能做那么多事啊!这么大的房子,光是房间就有几十件,我就是打扫到天黑也不一定做完:”听得小夜一双眸子睁得滚圆,扯着嗓子不满大叫。
:“管你的,我醒来时要是还没打扫完,你就等死吧。:”安承司强势的咬咬牙,用手点着她的鼻尖警告:“记住,我要睡觉,不准来打扰。:”砰的关上了门。
:“喂,等等:”她不甘心想和他理论。被厚重的门板挡了回来。
这算什么嘛!小夜嘴里吐出一连串的抱怨,悻悻的捧着一大堆衣服离开了,以火星速度冲向卫生间的洗衣机。
哦!!竟还有内裤??她红着脸把内裤用兰花指捏起来,还有袜子,扔进洗衣机里。
恨恨地按下洗衣机的开关,让洗衣机轰隆隆的声音盖过她的唧唧歪歪,又陷入了无穷无尽的郁闷。
以前都是一个人生活的,她从没洗过陌生男人的衣裤,现在却要做这种事,小夜竟觉得自己像个新婚的主妇。
今天,福伯休息,安泽汐又不在,他摆明是整她的嘛!
好,既然让她打扫,她就做给他看!夏小夜是象杂草一样坚强的女孩,是不会认输的!
小夜用鸡毛掸子扫去客厅的家具和古董摆设的浮灰,猫下腰一鼓作气把地板擦得明亮得光洁照人,一连串动作干净利落。
前面虚掩着一扇门,被风吹得微张微合,安静得只有穿过走廊的风,她好奇的走了过去,推开门。
这是汐的房间,她从来没有来过。
好大的房间!雪白的墙壁深蓝色的屋内,井然有序的摆放着衣柜,海蓝的床褥,平整,洁净。
汐的房间是正对着大海的,推开窗,被眼前的美景惊呆了,一片蔚蓝的海。
举目远望,无边无际的大海和蓝天相连,波涛随着海风上下起伏。巨大的海轮把海水撕成两半,几只海鸥穿过早晨的红霞,自由自在的飞翔,时而展翅高飞,时而低低滑翔,发出欢快的叫声。
她冲着大海的方向欢快的大喊:“夏小夜叫油!!!!!!:”
她往窗玻璃上呵一口气,再用指甲蹭一蹭,高的地方无论她点起脚尖,还是一跳一跳的,却怎么也够不到,她眼珠骨碌一转,想到了个好办法。
提起水管喷射在落地玻璃上,水柱像水幕流泻下来,门窗如琉璃般透明几净。
小夜举起把黑色的大剪刀,狰狞的向那片花园的枝叶剪去,把它们当成夜司的头发咔嚓,咔嚓,清脆的声音,心里痛快极了。
额头的汗珠顺着小巧的脸庞热的流下,在阳光下散发着健康的光彩。她抬手擦了擦,看着自己辛苦劳作的劳作,心满意足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