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复是个说辞,安慰人的说辞。
离开训练场,周青身边多了两个人。
是一众退伍兵里面的佼佼者,也是少数几个申请下来合法持枪证的角色。
所谓持枪证,并非电影中那般,可肆意杀人之类那么夸张。
单单是为了押运或者保镖等人员量身定做的特殊证件,可以持有一些管制内的轻型武器。子弹也是特质的,有网状,也有铅弹橡皮弹等等。
枪是真的,子弹是假的。
只是,就算是假的子弹,近距离下同样可以杀人。
两人名字叫什么周青不清楚,就知道各自的代号是土拨鼠跟孤狼。
相貌也确实跟代号有几分相似,一个身材矮小,双眼灵活。一个冷冷傲傲,骄傲可让人直观体会。
周青带两人去靖安当然不是休闲度假,而是出于自身安全考虑。
跟秦海山这种人打交道,准备充分一些不是坏事。
虽然他断定秦海山短期内不敢对他不利,可多些戒备心总不是坏事。况且有这两人跟着,他至少可以在靖安有人可用,也能应对一些淬不及防的突发状况。
车上,没做什么交流。
周青先把两人送回别墅交给胡小钊,这才驾车去往金莎集团方向。
眼下他确实少精力去处理郭茂才所说的事情,或者说他静不下心去拿主意。这种情况下,他想到了金莎。
周青印象中,金莎于这种事上要比他有见地的多。
不是习惯求人的性格,但他现在跟金莎绑在了一起,一荣俱荣。这些事情也是不必要虚伪客套了,需要帮助就是需要帮助,有什么好藏藏掖掖的。
路上拿出了手机,得知金莎正在集团中,他直接赶去。
有一年光景没来总部,一切都没变,甚至是前台的小姐他还能认出来。
旁人自然也认识这个风头出尽的年轻人,一路走来,不少人主动跟周青打招呼。
应付着,到了董事长办公室门前。
自若叩了叩门,就听到里面金莎熟悉的声音响起:“进!”
她还是一身黑色的职场穿着,很奇妙的感觉,周青每次看到她这种装束,就会升起一种无形的冲动。
男人的征服欲,在碰到金莎这种女人的时候,总能被催化的淋漓尽致。
金莎知道他要过来,稍侧目,轻笑出声:“青子,你应该是无事懒献殷勤吧!说,找我什么事。”
周青无奈:“莎姐,您能不能留点悬念。我来找您,难道非有事不可?”
金莎不理,起身倒杯茶放在了茶几上,整理了下衣服底摆,悠然落座。
一双匀称修长的腿交叠,人松懈靠着沙发,慵懒的风情让人心跳不自禁的加快。
“娱乐城那边你仗义出手,我正说要请你吃顿饭表示一下感谢。你今天既然不请自来,那等会下班咱们就一起吧。”
周青点头答应,也没急着表明来意,问道:“莎姐,娱乐城这么下去合适么?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迟早会出乱子的。”
金莎摇头失笑,只不过稍有嘲讽之意:“没办法,秦海山跟李修杰两人是摆明吃定了我。现在摆在我面前的就两条路,被正一皇朝并购,或者我关门歇业。”
周青预料到这件事不简单,听说李修杰这个名字之时瞬间明悟。
李修杰其人他早就知道,跟金莎的恩怨他也隐有耳闻。
难怪秦海山在滨海肆无忌惮,胆大包天。感情是靠着李修杰这颗大树。
跟秦海山一在明,一在暗。
周青只想想,便可猜测金莎这一年是如何挺过来的。
换成旁人,只怕是早被逼出滨海了。
“莎姐,就这么认了?”周青下意识问了一句,金莎不是这种被动的人。一个人打拼到现在程度,不可能会轻易认输。
金莎目光看向周青,寻常道:“还能如何。这一年,我各种办法用尽,无济于事。人识相一些总不是坏事,越陷越深才是真正的麻烦。所以我现在重心很多放在了道场的发展上,东山不行西山起。我能赢,肯定也有认输的勇气。”
周青怔了怔,这番话夹杂的信息太多,让他一时间根本就消化不了。
他直觉金莎现在陷入了无人可用的困境。
从金莎集团全面漂白的那一天开始,她就注定会在跟秦海山的交锋中落于下风。
一个穷凶极恶的流氓对付一个已经金盆洗手的流氓,可想而知结果会如何。
这种无力感在周青任职娱乐城接触齐三炮之时已经初步体会到了,但当时赶上滨海扫黑,如此契机下才能硬挺过来。这一次,可能金莎集团夜场业的招牌,真的会挂不住了。
稍感失落,周青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金莎集团,他生命的不寻常由此开始。如今亲眼看着其日薄西山,这滋味还真是一言难尽。
可叹,他什么也做不了。
至少表面上,他现在还是秦海山未来女婿。前两天娱乐城事件,已经触动了秦海山底线。短期内,周青却是不合适再与其针锋相对的太明显。
金莎倒是对此心里盘桓过千百遍,早就想通看淡。一杯茶喝光,她去往桌前简单整理了下资料:“走吧,想吃什么,今天听你的。”
周青有心再说,见状也只好把话咽回肚内。
很奇怪,金莎似乎不是会甘心认输的人,尤其是这种被人强压着低头的事情。
哪怕如她所说陷入绝境,好像自己所认识的金莎也会有魄力一搏。
如今像是一个万事看淡的隐世一般,说放就放,不像她。
想也想不出什么,或者说他还从未看透过这个女人。
车上。周青知她不想聊太多关于金莎集团的事情,也就没再提。找了家环境尚可的中餐厅,把车开进了停车场。
挺高的沙发靠背,能阻断视线,又不会有包厢的那种沉闷感。
金莎主动叫了一些清淡的菜品道:“要不要喝酒?”
周青调侃说:“您想喝当然可以。”
金莎微瞪了他一眼:“跟你在一块,我以后都滴酒不沾!你现在的作风颇有些小流氓的劲头,万一借酒发疯,我可是惹不起的。”
周青苦笑:“我在您心里就是这种人啊。”
金莎晶莹的手指晃了晃:“事实如此。”
周青无言以对,等菜上齐,有一筷子没一筷子的夹着。等时机恰当,询问道:“莎姐,今儿来找你是取经来着。”
金莎毫不惊讶:“说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