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张无忍说铁木耳的二叔有问题,可张无忍压根儿就没听我的,自顾自的发动了车子直接离开。走的时候还打开车窗跟铁木耳的二叔挥了挥手,打了个招呼。
我急眼了,说,老张,他们有问题啊!
张无忍慢条斯理的说,有问题也是铁木耳的问题。我跟你说啊老何,铁木耳给咱们留言了,咱们就照着去做。你看,车牌,证件,印章,全都是真的。就算是有问题,也是铁木耳和他二叔之间的问题。你还想掺和进这事啊?
我老老实实的摇头,说,不想。
张无忍加快了速度,说,那不就得了?赶紧回石家庄,把棺材藏起来咱们该干嘛干嘛去。等过段时间,不管来要棺材的是铁木耳还是铁木耳的二叔,咱们就能请对方帮忙对付死教。
好歹也得把身上的鬼印记搞定才是啊。
我转念一想也是,反正这口棺材在我们这,铁家总得有人来取。到时候管他是谁呢,想拿走棺材,就得帮忙办事。
想到这我也就放开了,大家族内斗不管我们的事,要头疼也是铁木耳头疼。于是我就跟张无忍说,我先睡会,一会儿再换你。
我们赶回石家庄的时候才下午三点多,因为不敢明目张胆的把棺材弄上去,所以直接把车停在了小区的地下停车场。我俩又累又饿,随便吃了点东西就回去睡觉。
离开石家庄也有十几天了,虽然时间不长,可惊心动魄的事情却不少。而且还不止一次徘徊在生死边缘。
虽然疲惫的很,可这一觉睡的很不安稳,总是在做梦。一会儿梦见我俩变成了哭脸和笑脸两具尸体,一会儿又梦见铁木耳满脸鲜血的躺在地上死翘翘了。
待了一会儿,又梦见车里的棺材打开了,而且从里面爬出来的竟然是张无忍。
我吓了一跳,直接从梦中醒过来了,结果刚睁开眼就看到眼前一双血红的眼睛正在死死的盯着我,吓得我一巴掌就拍了过去,然后就听到张无忍哀嚎了一声。
我急忙开灯,看到张无忍捂着脸坐在地上。我说,老张,你有毛病啊?深更半夜里你跑我房间里来干什么?
张无忍说,卧槽,好心被当成驴肝肺了啊!是你自己一直在说梦话好不好,我还以为你出什么问题了就赶紧过来看看。
我那一巴掌不轻,张无忍捂着脸气哼哼的。我赶紧跟他道了个歉,说,估计是太累了,老是做梦,我还梦见咱们带回来的棺材里装的是你呢。
我一边说,一边看了看时间,现在才凌晨一点,我们四点多睡的,到现在睡了八九个小时了。
到现在也睡不着了,于是大手一挥,就跟张无忍说请他去撸串。可偏偏这个时候张无忍的电话却响了起来。
张无忍接通电话就破口大骂,说,你他妈谁啊?直到现在几点不就给人打电话?
结果骂了两句后,对方就急了,说,骂个屁啊!老张,你们是不是在石家庄?
张无忍说,孟黑子?啥时候换号了?也不跟老子说一声。
孟黑子更着急了,说,废话别说!你们如果在石家庄的话赶紧走!这两天有不少人在打听你们。奶奶的,老子都为你们的事操碎心了。
我俩吓了一跳,有人在打听我们?
张无忍冷静的说,说清楚点,怎么回事?
孟黑子说,打听你们的有三伙,一伙儿应该是燕京来的,像是官面上的人。一伙听口音像是福建来的,杀气腾腾的不像是好人。还有一伙儿连老子都不知道他们是什么人,只知道那群人很神秘,都穿着黑衣,他娘的这群人真的敢杀人!小六子就是被他们给活活弄死的!要不是老子机灵,估计你们只能见到我一具尸体了!
你们到底招惹了多少麻烦啊?
我急忙问,你现在在哪里?
孟黑子说,你们电话可能被监听了,还是别说好。不过如果你们在石家庄的话千万别回家,赶紧跑!弄清楚了情况再说!
我听的冷汗都冒了出来,我们不但回家了,还他娘的大摇大摆的睡了一觉,这期间要是出什么事,那还不后悔死?
孟黑子匆匆挂掉了电话,像是担心被监听到信号来源一样。我跟张无忍说,老张,人家这是找上门来了啊,怎么办?
张无忍说,赶紧的,先出去!咱们家不安全!
我俩抓着包裹就走,乘坐电梯直接到了地下车库。我问老张,开哪一辆车?
我们有两辆车,一辆是自己的自由光,一辆是从山东开回来的商务车,车上还装着从铁家那弄来的棺材。张无忍思索了一下就说,开商务车。
话刚说完,他就抓住了我的胳膊,直接拽到了灯光照射不到的黑暗处。我扭头一看,正好看到一道车灯从入口处扫了进来。
那是两辆黑色的路虎,看牌照是从福州来的。我和张无忍对视了一眼,心说,卧槽,宏奥集团的骚包男竟然敢追到石家庄?
我当场就想冲出去暴揍他们一顿,奶奶的宏奥集团在福州牛逼也就牛逼吧,竟然还敢跑石家庄来撒野?强龙还不压地头蛇呢,更何况你们这七八个人,算得上是过江龙吗?
张无忍拽着我不要我乱来,他指了指车库的入口,我才发现那边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两个黑衣人。
我看到那两个黑衣人的时候,心里立刻就有一种很不好的感觉。怎么说呢,就像是那两个人不像是活人的感觉。要说我这段时间也算是在玩命的学习了,死人和活人其实一眼就能看出来。
那两个人像是很讨厌灯光,所以一边走,沿途的灯光就一边熄灭。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弄灭的。
我察觉到张无忍的身子都在颤抖,就对他使了个眼色,要他别害怕。可谁知道张无忍却用唇语告诉我,死教!
他刚说完,我们头顶上的灯也灭了,整个车库顿时黑漆漆的。
福建佬本来正在等电梯,结果灯光不断的熄灭,这群人也觉得不对劲了。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用闽南话骂了一句,抽出了匕首就盯着那两个黑衣人。他说,喂!你们谁啊……
话还没说完,就像是看到了什么极其恐怖的东西一样,怪叫一声,然后转身就跑。
灯光啪啪啪的熄灭,整个地下停车场瞬间变成了一片漆黑。
黑暗中传来噗嗤噗嗤的声音,还有沉闷的怪叫和狂奔的脚步声。过了好一会儿才逐渐安静下来。
我和张无忍浑身冷汗涔涔,连衣服都湿了,这尼玛两个家伙太明目张胆了吧?他们难道把那些福建佬给杀了?
灯光没有再亮起来,反倒是电梯上的数字亮了,而且一路往上。这时候我和张无忍才赶紧从角落里跑出来,摸索着上了商务车。
打开车灯的时候,我依稀看到电梯处横七竖八的躺着七八个人,周围血红一片,看样子一个活着的都没了。
张无忍哆哆嗦嗦的说,要命的玩意儿来了!然后一踩油门,车灯大开,直接冲了出去。
刚冲出地下车库,我就朝我们居住的楼层看了一眼,结果这一看不要紧,差点没把我吓得魂飞魄散,因为有两个人影正好站在我们房间的窗口,估计是察觉到我正在看他了,竟然一脚踹开窗户,两人手拉着手直接就跳了下来。
我正在想着这两人难不成没抓到我们,竟然一起跳楼自杀了?可念头刚刚闪过,就看到他俩在半空中飘飘荡荡,犹如没有重量一样。
我还从没见过有人能在半空中飘荡,于是赶紧跟开车的张无忍说,卧槽,老张!那两个人是不是在飞啊?太尼玛变态了吧?
没想到张无忍只回头看了一眼,脸上就豁然变色,说:尸煞?尸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