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人潮当中,有几双阴鸷的眼睛闪发着歹毒的光芒死死的盯着房遗爱,他们小心翼翼的推开挡住自己去路的信徒们,径直往房遗爱方向而来。
然而,王彪所打探到的房遗爱的习惯毕竟不是很全面。
按照先前的惯例,房遗爱来到雷音寺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前往洪辩大师所处的禅房。
左拐右拐来到了禅房门口,这些死死盯着房遗爱的几双眼睛居然失去了方向,傻傻的待在原地目瞪口呆,毕竟这一突发状况在计划之外。
房遗爱在一名僧人的带领下来到了禅房门口,只见这名僧人轻轻地敲了两次门,低声问道:
“师傅,太守大人来看您了。”
“哦?快快请进!”
“是。”
僧人推开禅房门,请房遗爱进入。一看到二人走进来,洪辩大师习惯性的睁开眼睛,从地上的蒲团坐了起来,走到二人近前,双手合十,朗声说道:
“阿弥陀佛,老衲迎接大人来迟,还望恕罪!”
“大师不必多礼,弟子今日前来是以一介信徒的身份而来,绝无惊动大师的意思。”
“大人、夫人,请坐!”
三人坐定之后,刚才开门的那名僧人手端着茶盘来到三人近前。房遗爱接过一杯热茶,望着门外热闹的人群,低声说道:
“大旱之年,我沙州的百姓已经是颗粒无收,太守府发放的赈灾粮食也所剩无几。这些受苦的百姓唯有将希望寄托于佛祖,雷音寺自然就成了他们诉求的地方。”
“上天皆有好生之德,大人身为沙州太守心怀万民,自当受到百姓的尊重爱戴,老衲在此代所有的受灾百姓感谢大人。”
“大师言重了,弟子身在其位不敢有丝毫的懈怠,赈灾一事也属分内之事。”
听了这话,洪辩大师手中的佛珠开始轻轻地转动,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房遗爱的赈灾之举如今已经传遍了沙州各地,就连沙州城中的吐蕃人也对此议论纷纷,在他们看来千里为官只为求财,哪里会有人傻到散尽家财救济灾民。
然而,这件事就发生在房遗爱身上,赈灾一事让沙州受灾的百姓感激之余尽是感慨。
洪辩大师虽然没有亲临赈灾的现场,可是从来往于雷音寺的信徒之中听到了不少关于赈灾的事迹,对于房遗爱的义赈,洪辩大师佩服的五体投地。
最令洪辩大师不放心的就是数日前的赈灾现场,房遗爱被刺受伤一事,望了望房遗爱胳膊,洪辩大师关切的问道:
“大人,老衲听闻数日前赈灾现场,有人意图行刺大人你,可有此事?”
“赈灾现场极度混乱,难民情绪激动这才使得弟子受了点儿皮外伤,实在不足挂齿。”
“阿弥陀佛,这么说传闻是真的了?”
“大师一定是误会了。”
望着房遗爱一脸的坚定,洪辩大师只好不再追问,他也希望巨匪王彪刺杀他的消息是假的。
不过转念一想,洪辩大师也就释然,房遗爱既然刻意隐瞒,想必是有难言之隐。
半个时辰过去了,房遗爱准备起身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