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遗爱也将他扶起,若不是郭远东送出信烟,崔鸣山也不可能着急赶来相助。他微笑道:“看来长安有人想借这一战将我杀掉!”房遗爱明白可以让这四周县衙如此听话的,来头自然不小。武惠从后宅揭开湘竹帘子走出,他点了点头。
他取出一封察情司之信交给房遗爱。
这信的内容让房遗爱心头一沉。长安并不太平,李建成虽有了长林军即开始对天策府的一切事情进行访查,倒先知道了大理寺卿陈南遵秦王之令的事,就找个理由,早早让陈南提前告老还乡了。他摇了摇头,果然天策府里有东宫的暗线,不然也不会查得这么快,而这个人怕也在皇帝李渊身边,他又会是谁呢?
一定要快速平了这丹阳之事,立时返转长安!房遗爱马上就令武惠,继续寻找有凤凰雕刻之标识的人。他再赏了崔鸣山打退胡兵的事,可是崔鸣山手里亦无多少兵马,一共就百人。房遗爱却觉得足够了。
此时张善安果然已奉命在离博望山有十里之遥的帽儿山上筑起粮仓,起修栈道为大军供粮!张善安昼夜赶工,竟是很快就建成。他甚是得意,却不知道房遗爱早已算好了如何取得他之粟!
这时正值六月,盛夏之日,立军令状之后,第一天,房遗爱手执一把扇子,躺在胡床上睡着了。李孝恭派来打探他如何五天之内夺十万军粮的人,立时回报李孝恭:“王爷,肖司丞昨日见其手下人后,就睡了一天!”
第二天,天光白日,蜻蜓乱飞,惹得薛万彻堵了烦死了,他这边又没人可聊,多是秦王的人,就想找房遗爱侃侃。不想正好看到房遗爱竟自己动手将茶瓯中放些滋润凉和的草药,并一些茶汁兑上。“你有军令状了,在这边在干嘛?”“制作凉茶,很滋润,你来一碗吧!”薛万彻的鼻子差点没气歪了,这家伙是不是脑袋有毛病,还有这种闲心?
“肖司丞在制作凉茶,一天!”回报李孝恭的探子道。
“凉茶是什么鬼东西,他什么时候去劫粮?”李孝恭要跳脚了。李靖和黄君汉等显然都没听说过凉茶,当然也回答不了。“听说是一种小食。”还是李绩见多识广,毕竟他是以多谋出名的,读得书自然多些。
“让他劫粮,他自己造粮?难道是粮价太贵,吃不起了!”李孝恭本是尊贵的身份,很少刻薄人,可这关乎大战,实在是让他忍不住了,这时几只蜻蜓飞过来,气得他全拍掉。
纵然是李靖也不明白,外面辅公祏一直换着花样在骂阵啊!“打吗?已经快骂娘了!”张镇周气得乱转,实在忍不住向前道。
“司丞一人,岂能劫十万大军的粮车,怕是他实在难为吧!”李绩也犯愁,试图劝劝李孝恭。
“就让他做什么茶?对对凉茶,要是弄不来粮草,我就让他变凉茶,一把火煮了!”李孝恭大喝道。这是他的贵族脾气,犯了就谁也劝不了,就要和房遗爱拗上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