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先生,一路风尘尚未洗净,便蒙冤入狱,倒是我西域招待不周了。”
房遗爱摆摆手道:“殿下何出此言?倒是令在下惶恐。”
“房先生不必自谦,小王倒是有一事不明,想要请教先生。”
房遗爱笑了笑:“在下等初来乍到,不敢枉自称劳,不知殿下想知道什么?”
墨逸坐在上首,突地一笑,然后抬手指了指放在他们跟前的茶:“先不着急,房先生请喝茶。”
房遗爱端起那茶杯,对着墨逸遥遥地敬了一敬:“多谢殿下美意!”
茶水入口,房遗爱的眉间一动:这茶……
坐在下首的秦无逸与来福还有裴子鸿也喝了茶,心头同样泛起一丝疑惑:这茶,好似有些熟悉?
看到他们几个人的反应,墨逸道:“这茶制成极为不易,且这世间也仅此一份,你们可要好好品品。”
“殿下雅趣,当真是令我等佩服至极。不过,这茶如此珍贵,自然便应该奉于更为珍贵之人,拿来招待我等,岂不是可惜?”
“房先生当真没有喝出此茶味道?”墨逸很是好奇地看向房遗爱。
房遗爱将那茶杯举到跟前看了一看,有些疑惑不解:“殿下何出此言?”
墨逸并没有回答,而是伸出手去,将那茶杯端在手中,眼睛看着茶杯中那清澈见底的茶水道:“此事说来有些令人意外,小王也不过是赶巧罢了。”
房遗爱指了指手中茶杯:“殿下莫非所指之物,乃是这杯中茶叶?”
墨逸点头道:“正是。”
说完,他便有些不解地看着房遗爱:“按理说,房先生对此茶应该熟悉才是,为何竟是认不出此物?”
房遗爱讶然道:“殿下为何以为在下会认得?”
墨逸笑了:“身为见识多广的房先生,对于它又怎么不识?”
看到房遗爱依旧不作声,墨逸放下茶杯后这才接着开口道:“此茶,与那辉白相比,如何?”
“辉白?”房遗爱的面色平静,心里却是掀起了惊涛骇浪。
墨逸为何会对辉白如此了解?
不光如此,他还找到了与之品性极为相似的茶叶。
并且,还将此茶,拿来招待与他。
墨逸此举何意?
难道说,他对那个消息,也知道得一清二楚?
房遗爱的心头涌过一个接着一个疑问,但面上始终平静无波。
不仅是他,连秦无逸与来福看向墨逸的眼神,都在刹那间多了些意味不明的东西,转瞬即逝。
“不知殿下所指的辉白又是何物?”
墨逸轻轻地放下手里的茶杯,然后一步一步地走到房遗爱跟前。
“房先生,明人不说暗话。小王自认待先生也算是平和,不知为何房先生竟是不信小王?”
说着,也不等房遗爱回话,墨逸再接着道:“先生如今所行之事,甚为危险,若是信得过,小王定然会助先生一臂之力。”
到了此时,房遗爱便能大致肯定,眼前这位正对着他侃侃而谈的西域皇迁二皇子,定然是知晓了他们此行的真实目的。
他看着墨逸,而墨逸却也是全神贯注地着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