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屈突青却不关心这些事,她忽然对那个“杨姑娘”感兴趣,她却不直接问,道:“听说这次平洛阳,屈突长史是为首功之臣。我听爹爹说过,他是忠义两全之人,断不会生旁事。只怕真的是你有些晕头。我这饭菜也不能解心病。”她说着,竟端起最美味的一碟炙羊肉转身就走,弄得屈突晟的脖子伸得老长,还是没够着。
房遗爱看出她的心思,咳了一声,端起酪樱桃一颗丢在嘴里。他顿觉奶酪的绝对纯美,这可不是后世加了人工香料的奶酪,可是纯天然的,加上樱桃的甜腻
几乎要将舌头都吞进去了。
他马上拿起箸来要吃别的菜,却被屈突青灵指微动,挡了开去。房遗爱无奈地道:“好吧。我才没有与屈突通大尚书作对,他对降将们总有疑心,我为保着这些虎将,才会与他争执几句。只是你们父亲的事,还没有与他说。今屈突尚书奉命在洛阳管治,待他回来,改日我会特别设宴,请他来,还不成吗?”
屈突青的手指还是不松开,就是不让他下去夹菜。房遗爱无奈了,只得再求饶道:“杨姑娘,是与展祥有婚约,杨家寨的主人。而我却是肖天飞,虽然是冒认过展祥,但是人家是找追夫的,哪里会有别的心思。”他这么一说,屈突青的的手指就松了。
可是,屈突晟却早抱着那碟樱桃,笑道:“原来我妹子喜欢你。”屈突青年幻很小,可是经历家变,流离失所,成熟得早,被哥哥说破心思,登时脸就红了。她转身就跑了。
房遗爱只能喝点清茶了。这时,有小厮来报:“咨议参军王珪来拜见司丞!”。他真是没想到性情一直沉稳淡泊的王珪,会在百骑司的隶属关系复杂,在秦王还是东宫之间,甚至于当今圣上李渊中间,这是最为微妙的时候,王珪是因何事特见他呢?
房遗爱马上起身,迎他进府。王珪的神色凝重。两人入花厅,王珪即向四处观望,房遗爱知其意思,立时就让下人们都回避了。
王珪这才道:“今肖侍读已为百骑司首,而陛下已下旨令秦王可开府纳官,天策府可自备属员。听闻诸多能将贤才皆已收入秦王府,而其中也包括了素与司丞交好的田仁会,虽他已为左卫兵曹。不知司丞对此有何见解?”
他说话可是直接打要点,一句多余的没有,明摆着就是说百骑司是不是有意投效秦王。这倒让房遗爱更多了一层疑虑。他笑道:“王参军,田仁会应制举之考,他之职位是由吏部所定,这又有何不妥?”
他这一招,正是纯火纯青的大条文压下来,王珪却笑道:“我以真心见司丞,司丞却疑我,就此告辞!”他竟起身就走。
房遗爱忙将他拦住,道:“参军勿怒,实不相瞒,百骑司是有心放些人到秦王那边。百骑司的统系是归秦王,岂能无人由其所用?这场面上总要过去吧。”他睿智的眼光,又挡了一棋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