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话,驾驶马车之人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头如同小鸡啄米一般不停地口头,口中直呼道:
“小民不敢欺瞒将军,小民本是城内一名马夫。昨日下午,有人找到了小民,请小民在夜里驾驶马车前往悦来客栈接人。小民不敢耽搁,随即在一个时辰以前接到了客人。可是就在一炷香之前,马车之上的三名客人下车从一旁的小道上离开,临行前嘱咐小民继续往西走,至于什么原因小民也不得而知,反正他们付了银两!”
“你他娘的!”
啊的一声惨叫,这名马夫滚倒在了一旁的土堆边。
三营指挥使额头上青筋暴跳,挥动着手中的横刀大声呵斥道,
“好一个房遗爱,居然跟本将玩起了金蝉脱壳,给我追!”
说完,三营指挥使飞身上马,向旁边的小道之上追击而去,留下土堆旁的马夫一脸的痛苦。
天大亮了,一支未知的军队护送者一辆马车沿着长安通往隆成的官道一路向西而去。大约走了五十里的时候,马车内压抑的气氛终于解除了,大部队的行进速度稍微下降之后,马车内响起了房遗爱雄壮的声音,
“明晋,我们现在在什么位置?”
“回禀将军,我们还有三十里就到隆成的地界了!”
“也就是说,我们现在还在京兆一带!”
“是的,将军!”
“嗯,传令下去,大军加快速度,一定要在追兵赶来之前离开京兆,一旦我们进入到隆成的地界,就算追兵想追击也不敢公然踏入到隆成一部!”
说完,李明晋对着马车外挥了挥手,大部队的行军速度再次快了上来。
原来,马车之内就是已经从长安抽身而出的归义军武官、安西王房遗爱,马车内还有卫队长李明晋和宏烟大师二人,而车外负责护送的除了房遗爱的亲兵卫队之外,还有房鲁秘密派遣的精锐部队二百人。
这些人早在两个多月以前就来到了京兆一带,得到李明晋的指令之后,大部队潜伏在长安西门外十里的地方负责接应。
这一次,房遗爱能够离开长安,离不开卫队的竭力保护,大部队加急向西赶路,背后不远处,负责追击的神策军三营骑兵满头大汗的驱马而来。
双方人马的遭遇令三营指挥使望而却步,这位一向心高气傲的神策军将领望着眼前不远处的军队,心中直犯嘀咕,毕竟对方的人数是自己的三倍,贸然进攻很可能陷入苦战,稍有不慎就有可能被全歼在这荒郊野地。
想到了这里,三营指挥使选择了放任眼前军队离开。
长安正厅,神策军中尉府,李众甫端坐在上座,双目微闭,一字一字的听着三营指挥使的汇报。听完,只见李众甫双眼猛地睁开,冷声问道:“我们这么多人,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房遗爱离开长安,要是让人知道了,朝廷的威信何在?老奴的脸面何在?”
“末将该死,请大人责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