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遗爱暗暗心喜,面色不改笑道:“好说好说。你可以知道我是展祥?”
师爷笑道:“不瞒展兄,在下虽无十分全才,却有考据之功,看你之功夫诡异莫测,却是传自天邪教,而又对官道有所了解,自会想到为秦王效力而声震长安的展祥。只是展大侠后来不知何往,我等以为是从秦王讨伐洛阳王世充,原来竟已回到长安。”
房遗爱心道:“展祥的长相与我的托体肖天飞想来有些相似,不然这么个细致论理推事的师爷,也会误判,但这也是我的机会。”他就点头微笑,道:“果然是高手,还未请教你之大名?”
那师爷抱拳,道:“不敢,在下田仁会。”房遗爱一惊,他知道这个人未来是初唐有名的廉吏,可是史册上说他是应制举而成为军功起家,此时为何在长安令手下屈居师爷?他心道:“正可结交此人,当荐他为大唐开国之立清风正气。”
他忙道:“尊驾祖上原来曾是前朝**,想来亦是文武全才,何以在此不能出头?”
田仁会哪知肖天飞是如此了解他的祖上经历,确是隋朝统兵之**,但后家世破落,方流落他方,本想到长安再谋进身之路,却发现亦是难得时运。初唐各制并没有建得成熟,他亦难有出头之日。
于是他操兵习武之余,亦开始饱读诗书,苦思隋灭之经验,为稻梁谋,暂居于长安县江海之手下。
房遗爱这一语倒中了他的心思,不由得叹道:“欲得明主报效,然难如登天。”房遗爱看他这一副泄气的神色,知虽唐朝初定,仍是世族风气大盛,领能上位,家世和推荐人是要素。
他便为田仁会倒了一盏茶,道:“不必忧烦,我今为秦王府做事,而当今秦王李世民,又为京兆尹,雍州之治归他所管,虽是虚位,亦能用人。长安令江海实是无能之辈,你不必屈居其下。然今天子苦于用才,必兴制举,你可走科举一路,秦王识才必将重用,待来日为李唐扬风正气。”
田仁会哪知会有这样的好事,他将一短刀放在案上,道:“展兄,此刀名为怒天争,这是我田家世代之宝,今展兄如此助我,我愿以刀明证,誓以清道正心为本,助大唐立定基业!”
房遗爱想那大多数的凡俗之人得了个台阶,早就献宝了,可他拿出那镶着云纹金丝的宝刀,却不是送与自己,而是以此明道。
这就可知这田仁会果然是个清廉的正人君子,他甚是欣喜,道:“好!”长袖卷起,一勾碧玉环落在掌心,道:“此珏为我自有,今赠与兄,以尽弟之谊。”
田仁会多年宝珠沉埋,比房遗爱年长许多,见他自称为弟,心中却也感动,取来碧玉环。两人相视大笑。
相叙片时,田仁会就请房遗爱来到长安府坻,江海等得早如热锅上的蚂蚁,见田仁会就想批,可知房遗爱为秦王府的人,当其面忙说了一通好言。
之后他便向房遗爱求教对策,房遗爱笑道:“明圣堂已被不良教扫清出长安,据我了解,按其铁花线索,早已去洛阳。那方自有秦王殿下来处理,不须多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