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房遗爱连连摆手,摇头道:
“大哥此言不假,可是如今并不是反攻的机会!”
“东米赤加在多吉的护送下离开了沙州,只要我们拿下将军府活捉府内副将,那么城防营群龙无首,收复沙州易如反掌!”
“大哥可不要忘了,如今的吐蕃军队可不是我们想象中的不堪一击,他们得到充足的武器装备与后勤物资,战斗力非同小可。”
“况且沙州太守府新立,在沙州境内并没有广泛的群众基础,一旦反攻必将腹背受敌!”
“可?”
荣询正要继续补充,站在一旁的李靖挥了挥手止住了荣询,只见李靖削瘦的脸庞泛着红光,右手捋了捋胡须,微笑道:
“刑曹大人的想法的确是不错,可是如今确实不是反攻的最佳时机。即便是沙州一地能够反攻成功,可是河西十州的吐蕃军队人数超过十万,仅凭沙州一地很难取得全面胜利。”
“况且,我们如今占领沙州只会打草惊蛇,反而会引起吐蕃上层的重视,一旦河西增兵,那么朝廷三路包抄河西的阻力又会加大,还请刑曹三思!”
此话一出,荣询顿时恍然大悟。
李靖的这番分析,无论是谁恐怕都没有反驳的借口,这个足智多谋的名士从更高的角度解释了如今夺取沙州的弊端。
也正是李靖的一番话令房遗爱所代表的唐朝沙州太守府错过了第一次夺取沙州的机会。
换句话说,东米赤加所代表的武将系统在吐蕃的上层的第一次争锋之中毫无后顾之忧的取得了胜利,这也将使得沙州的局势更显得雪上加霜……
虽然房遗爱放弃了反攻的机会,但是并不代表房遗爱会放弃暗中继续力量。
就在东米赤加离开沙州的第二天,躲在满日寺已经两天的法王央可终于坐不住了,经过漫长的等待之后,央可带着数名信徒离开了满日寺并将寺中的大权交给了大弟子。
半个月后,央可一行抵达吐蕃王城,这座代表了吐蕃最高权力枢纽的城池兴建于贞观年间,是吐蕃境内规模最大的城池。
一回到王城,央可像往常一样第一时间前往宫城觐见赞普。
王城之中防御最森严的部位就是宫城,吐蕃赞普就以最高统治者的身份居住在宫城之内。
央可在一路上构思了十几种污蔑东米赤加的证词,恨不得如今立刻飞到赞普面前将最近一段时间遭受的委屈系数报告给最信任自己的赞普。
此时的央可迈着轻松的步伐踏着城内数米长的台阶石板像宫城方向而去,沿途引来了无数吐蕃百姓的侧目。
毕竟这个在吐蕃权利仅次于赞普的本教法王走在王城的大街上是一件稀奇的事情,而且央可身边并没有什么信徒跟随,这与平时的前呼后拥简直是两个状态。
央可顾不得百姓的眼神,小跑着向宫城方向而去。
顺着央可前进的方向望去,宫城如同一片巨大的彩色蘑菇一般屹立在王城的最中央,不多会儿时间,央可就已经到了宫城门口。
一向心高气傲的法王央可原本以为守卫宫城的吐蕃卫士会像以往一样对自己点头哈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