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遗爱话锋一转,道:“大将军既然已归府,麾下自当迎接,耿副将亦不可以在将军在前撕野,还不快快退下!”
耿京侧身避开,正厅正位大座之上果然坐着一人,他头系八宝紫金冠,身着明铠玄机甲,剑眉朗月,威风赫赫之中不失华贵风采,这正是柴绍!
房遗爱一见柴绍即行大礼,道:“左翊卫中郎将向大将军请安。”柴绍手中捏着一支如意,忽然拍的一声震碎在桌案边上。
登时,前后左右,将军府上下数十个左翊卫执金剑宝盾的披甲武士杀出,将房遗爱围在当中。
房遗爱没想到柴绍对左翊卫的影响力这么大,这么看来,那杨树上的杀手也是柴绍早有安排,若是房遗爱不进府门,可能早就被那杀手一箭穿喉射死了!
他竟不慌张,灵灵的眼光一转,已大约估计了当下的形势,这个人柴绍是秦王最有力的武将之一。他从讨王世贞的战场能回来临命,怕是另有要事,不然秦王不会放这武力值是第一等的人回来,而且他还是当朝驸马,他的老婆可是大唐第一女将,超级能打的平阳公主!若是秦王让他回来的目的之一就是对付肖天飞,那他就惨了!
房遗爱知道形势危险,却微微一笑。他的随从之吏竟无一人惊慌,这倒颇出柴绍意料之外,显然百骑司选人是相当厉害!这些人只看着房遗爱,无他之命,绝不乱来。
耿京的汗水渗出,他亦跪在地上,不敢言语。
柴绍清俊的脸上勾出一抹残酷的冷笑道:“不容易啊,你还认识我才是这府的大将军!”他的声音低沉暗哑,可是不脱富贵之家出身的雍容态度,他的身子向后靠在引枕之上,舒服了一些。
“将军此言何意?只是初为百骑司首,忙得无处分身,于左翊卫之事务方交给耿副将处置,对将军所托之事又何曾不敬?长安内外门禁皆严,巡视不敢有选读,圣人出仪驾之时,归中郎将职分之中,小将必亲要安排,未尝有失。”房遗爱这些天兢兢业业,一肩担多职,但竟没有错漏,他敢说这番话的。
“胡说,我大唐郎将不知有多少,但左翊卫的大将军只有我盯柴绍一人,而你却调动骁骑卫以助长安地方官员办案,这算是什么道理?中郎将只有奉将军府之命,而没有以将军之名义传令,而你却处处以将军之权行事,耿京唯你是从。而且,你下面这些武卫兵士之中亦有赌钱烂酒之人,你竟不能管之,还敢在此饶舌?”柴绍气急站起,他一脚将碎了的碧玉如意踢开,那如意就滚到了房遗爱的脚边。
“凡事难以如意!兵行之处,贵速不宜尺,这点大将军虎威震天下,征战多年当然明白这个道理,突厥大乱长安,本将受圣人之命行事,不得不便宜行事,暂代将军调动兵马。其后自会向将军交待。”房遗爱竟拾起那如意,微笑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