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法王身为宗教领袖自然是完全站在了宗教的角度考虑问题,此时的央可只想通过宗教的影响力来达到控制河西民众的目的。
在央可看来,只有通过宗教教义同化河西的汉人,那么可以大大的节省吐蕃占据大唐的成本。
不知为何,央可深信当年的玄奘大师是天竺国派往大唐的卧底,经历千辛万苦之后将天竺的大乘佛法带到了长安,沿途经过的西域诸国也在玄奘大师的影响下信奉佛教。
而这一旷古烁金的壮举实际上是天竺国文化侵略大唐的阴谋,自此大唐已经不再是纯粹的大唐,而是被佛学侵染的佛国而已。
按照法王央可的逻辑来推理,只要能够将吐蕃本教推广到河西甚至是中原大地,那么吐蕃便能够像天竺国一样以文化的方式侵略大唐。
很显然,文化侵略的代价相对于军事侵略要小的多。
换句话说,此时的东米赤加与央可在侵略大唐的方式上已经产生了冲突,武将系统与宗教系统的矛盾自此展开,也正是这个开端,令房遗爱看到了生存的机会。
今日满日寺之争,并没有白热化,东米赤加与央可毕竟都代表了吐蕃的最高利益,在所谓的外人面前也没有争得不可开交。
气氛些许压抑,为了缓解紧张的局面,房遗爱双手作揖,上前一步微笑道:
“法王、将军,依下官来看,当下的沙州并不适合全面推广本教教义,还请法王从大局着想、收回成命!”
“太守千方百计的阻挡本座推广本教,是不是还心系唐朝。再这样下去,本座很难相信你不是别有用心!”
说话间,法王央可的眼神透过一丝杀机,脸上冷若冰霜,毫无商量的余地。
房遗爱明白,这个代表了吐蕃宗教最高利益的法王,此时已经是铁了心了想要将吐蕃本教在沙州范围内强行普及。
正当房遗爱绞尽脑汁想要找一个合理的解释的时候,央可摆了摆手,嘴角上扬冷笑道:
“本座今天就跟你明说了吧,满日寺作为本教在沙州乃至河西的第一座道场,其地位可想而知。”
“如果三个月之内不能发展十万信徒,那么本座必定会向赞普进言,撤销沙州太守府,到时候,哼!”
此话一出,在场的所有人无不骇然,如果央可向赞普进言撤销沙州太守府,那么如今的太守府所有官员包括五州将军东米赤加在内的所有人都会难辞其咎。
也就是说,央可的这番话已经间接的将东米赤加得罪的彻彻底底毫无回旋的余地。
听到这番威胁的话语,身为五州将军的东米赤加再也无法沉默了,而是毫不客气地站出来去,冷笑道:
“法王,吐蕃的本教能有今天的成就,可以说法王是功不可没。但是尽管如此,您也不能以宗教事务为借口来挑起吐蕃内部的纷争!”
此话一出,央可气的浑身颤抖,左手中的信物被捏的吱吱发响,右手指着东米赤加怒吼道:
“你不要血口喷人,本座怎么可能会挑起吐蕃内部的纷争,倒是有些别有用心的人不希望我们吐蕃壮大,本座这次回朝一定会第一时间向赞普进言,撤去你们所有人的职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