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窦青娥的手更握得紧了,可是就在她向下猛刺之时,房遗爱忽然探手将她的腕子一拉,窦青娥用力挣扎,谁知竟根本不能动他分毫,已被他拉在怀中。
窦青娥一辈子在疆场长大,也有过与男人之间巷斗拼杀的时候,可是不知为什么她的心一下子猛烈跳动,这种感觉让她急得不行,拼力挣扎,房遗爱这才一松手,反身起来,却从车窗跃了出去。
窦青娥只觉得脸上发热,正待大骂房遗爱,谁知却见房遗爱已飞跃而起,正将一个孩子抱在怀中。原来这马车跑得太快,那小孩正在路上行走,手里拿着一块果子糖,哪里会想到有车来了,眼看着这车要撞死这孩子,幸得房遗爱破窗而出,方救了孩子。
他拍了拍小孩的说,小孩惊得忘记了吃糖。房遗爱将糖塞在孩子嘴里,那小孩方笑着走了。这一幕落在窦青娥的眼中,她的发簪子一下子倒到了地上。这个男人并不是那般坏了,为何我如此恨他?不,他这就是故作姿态,从他那张爱笑的脸就知道,这是个花招儿极多的家伙,我一定不能被他迷惑了。
窦青娥不断做着自己的心理建设,可是让房遗爱回来的时候,她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刚,刚才,我要杀你,你为什么不杀我?”
房遗爱又很舒服地倒在了枕上:“你杀了我,就不会知道我为什么要辅佐李世民,这个你心目中的无仁无义之人了?”
窦青娥故意气道:“你是我杀父仇人,我为什么要知道你的事?”虽然如此说,可是她却记下了房遗爱这个问题。
“不想知道更好,女人本来就不应该知太多事。”说完这句话,房遗爱就等着看窦青娥这么一个理性女子被气晕的样子了。果然窦青娥哼了一声,转身就坐得离房遗爱远远的。忽然房遗爱将那发簪捡起,道:“你不要了,那归我了!”
其实房遗爱也不明白,他为什么喜欢逗这个女人,这个女人当年可是劫持过高欣欣的,当然高欣欣的重伤不是她害的,但也是那有过节的。也许,他就是想欺负她一下,然后再重重抛弃她,让她知道失去至爱的感觉。房遗爱也不知为什么会有这种阴暗的想法,当然情是所有英难中最难过的一关,他也不例外。
窦青娥的脸竟又有些发热了,她却深恨自己这般没出息,为什么要对这个混蛋动心,歪过头就是不理房遗爱。
车子走得很快,到了魏州府门前,房遗爱跳下车子,窦青娥也只得跟了下来。还不待下人通传,田留安早早已等候在府门外了。他一见房遗爱即拱手笑道:“不想司丞能亲自来下官之府,快请进!”他一看房遗爱身后的这位女子,又不敢细问,只让了一步。
房遗爱忙还礼道:“田刺史何必客套,只是为了国事方来的。”他说得笼统,可是眼神却一扫,早有人来将他们的马车牵走,两人进入田府,房遗爱却示意一下,窦青娥却也明白,田留安即让人带她去偏房相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