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手下将玉佩悬于胸前,敲开了房遗爱与秦无逸的房门。
房遗爱将那玉佩扫视了一眼,心下了然。
两人并肩而行,而来福紧随其后,去往府衙所在。
到了府衙,见了那李智云,房遗爱便率先行礼道:“草民先行谢过王爷的救命之恩。”
“与你说话,倒是省去了本王不少气力。”
李智云端坐在高位,目光微垂,对着房遗爱:“大名鼎鼎的大唐燕州节度使,这一声‘草民’可是辱没了。”
房遗爱被揭了身份也不恼,依旧淡淡道:“不过一道虚名,与王爷这等皓月骄阳之姿相比,草民这点萤火之光,实不足道也。”
“若果真如此,大唐的皇帝也不会将你派来此处,房遗爱,或许,本王应称你一声杨家世子……”
李智云的目光一直在房遗爱的脸上停留。
听着这道久未听闻的听谓,房遗爱有刹那间的愣怔,不过很快便恢复正常,甚至嘴角也溢出一丝笑意来。
“不知王爷拿这番诚意,想让草民做什么?”
李智云也笑了:“本王也不过是求贤若渴一凡胎罢了。”
房遗爱却是摇摇头:“恕草民无法助王爷得偿所愿。”
李智云看着他,良久,他再度开口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但本王却能助你,潜龙入海。”
房遗爱微微抬头:“不知王爷此言何意?”
“你若能解得如今北凉困局,本王自不会食言。”
“王爷高看了。”
不待房遗爱将话说完,李智云又接着说道:“是否高看本王自是心中有数。”
房遗爱微叹一声:“有恩必还,王爷执意如此,草民自当尽力。”
李智云点头道:“如此珍物在前,楚景辉怕是患了眼疾。”
对此,房遗爱不置可否,他只是挑开话头道:“不知王爷对沂姜是如何盘算?”
李智云却是神情一凝:“你倒是好眼力!”
“能让王爷如此费神之事,也不过如此了。”
李智云将手指向底下椅子:“坐!”
房遗爱与秦无逸也不含糊,行了一礼后便侧身坐了。
“依草民之见,这沂姜国就算是有这心,这一时半会间他们也图谋不了什么。”房遗爱道。
“眼下最要紧的,还是……”房遗爱一屈指,往上头微微一指。
“天子欲求盛名,想来寻常手段是阻他不得。”
即便是如今水淹了樊城铁矿,也只能挡他一时心焦,待他平心静气之后,自然会再燃斗志。
李智云轻哼了一声:“不过匹夫之勇。”
能将一国之君贬到如此境地,倒让房遗爱见识了一番楚王的那般气度。
虽说他也以为这不过匹夫之勇。
“阻不得也要阻一阻,本王倒是可以给些便利。”
……
数日后,皇城
“此事,当真?”李世民看着风尘仆仆归来的暗卫,听着他的汇报,心下一喜。
虽说那樊城即便是派了李智云出马,除了让他多看几眼水,别的也瞧不出好歹来了。
却是没有料到,楚王的此番行走,竟是让他遇上了北凉大儒空霁子衣钵传承之人。
且他竟将对方说定,前来皇城相助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