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立后?”秦无逸这才想起,如今的北凉新帝,的确已到了立后的年纪。
原本此事并无异议,但如今这立后人选乃是加谥文武大圣所提,左相之女,此事便大有内情。
秦无逸与房遗爱对视一眼:“对于立后一事,你有何高见?”
房遗爱道:“如今北凉朝中明确挺新帝者,不过太傅、你父安国侯等,但那左相,据我所知,虽是两朝重臣,忠于北凉皇室,但暗中却是受加谥文武大圣调遣。”
秦无逸微微点头道:“不错,正因如此,加谥文武大圣提议立后人选,便是大有问题。”
房遗爱道:“李玄霸是想借立后一事,把控后宫,威压新帝,再者扶持左相势力上位,为其日后亲政招揽忠属。”
“但如此只为其一。”房遗爱叹道:“还有一事,便是李玄霸要插手内宫之事,把控新帝之子,待到时机成熟,便可借幼子上位。”
若依其所为,如今的新帝李世民前途堪忧,恐很快便有性命之忧。
毕竟公然逼宫,定会被天下人所不耻。
再者如今的新帝可安然上位,自有多人相助,但若再换一人,便无如此阻碍。
“这加谥文武大圣倒是下得好一手棋。”
当初便是借新帝尚且年幼之说,自封加谥文武大圣。
如今眼看着幼鹰羽翼渐丰,颇有不服管制之意,李玄霸便有了再立新储之意。
听着房遗爱之言,秦无逸的脸色却有些阴沉:“恐怕此举,另有深意。”
房遗爱道:“何意?”
秦无逸这才将原先精心藏于前胸的那尊小石佛取出,置于房遗爱跟前。
“这是……”
秦无逸道:“此物乃是我取于皇陵断崖之上,它被放于佛龛之中,外有天蚕丝相护,我猜若有遗旨,应被藏于此物之中。”
房遗爱将那石佛拿起,透过那道破口,隐隐可见其内有一物,晃之有硬物撞壁之声。
“原本我想取出观之,但又怕将其毁去,故而便原物带至此处,与你一观。”
房遗爱将那石佛再度翻看一番,终于在那石佛身后,找到一处小小凹陷,大小正如一指。
他将其手覆于其上,微微用力,便听得一声轻响,那石佛自肩膀处裂开一口,露出一竹筒。
房遗爱将其竹筒取出,那石佛便在片刻间如雪花般四散,碎如粉末。
秦无逸看着这番变故,不禁啧舌:“幸而当初我未鲁莽行事,不然今日断不能睹先帝遗旨真容。”
房遗爱将那竹筒上封蜡小心剔除,将里面一丝帛物取出。
此物长年被封于竹筒内,故而其背面已有竹筒之纹路,颜色也略为发黄,但那卷帛上字迹清晰,先帝之玺印清晰,可证其为先帝遗旨无误。
秦无逸与房遗爱两人将那遗旨阅览了一遍,自是震惊不已。
如若事实果真如先帝所言,新帝处境堪忧。
“既然李玄霸如今打的是立后的主意,你我便要他此举落空。”
房遗爱将那遗旨小心收好,再度封于竹筒之中,再另找一可靠之处将其安放,这才对秦无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