瓜州城的暗潮汹涌很快就波及到了将军府,城内的谣言如漫天雨下遮天蔽日。就在家多让决定对尚可应动手的时候,瓜州将军尚可应也听到了城中关于自己的流言蜚语,此消息令尚可应坐卧难宁,就在这个时候,瓜州城防营一营指挥使大踏步来到了将军府。
瓜州一营指挥使是尚可应的心腹,数年来,此人凭借与尚可应的关系在瓜州城内无恶不作,若不是当年东米赤加三令五申约束五州军,这个一营指挥使恐怕早已经将整个瓜州祸害的不成样子。
数十年来,一营指挥使协助尚可应搜刮了无数的民脂民膏,值此危难之际,尚可应准备逃离瓜州,并将转移金银珠宝的任务秘密的交给了一营指挥使。
听到一营指挥使的脚步声,尚可应顿时喜出望外,赶紧小跑着迎了出来,拉着一营指挥使的胳膊,大声笑道:“本将军正要派人请你过来,你这就过来了,快快请进!”
说话间,二人已经来到了书房坐下,一营指挥使身材魁梧、胡子拉碴,属于毫无城府的莽夫形象。二人坐定之后,一营指挥使低声问道:“将军,现在外面沸沸扬扬的,似乎对我将军府不利,末将不敢耽搁,随即前来与将军您商量对策!”
“哦?外面都有什么消息?”
“不知哪个鸟人制造谣言,说将军您准备向唐军投降!”
听了这话,尚可应故作愤怒,冷声喝道:“开什么玩笑,本将军岂能向唐军投降,一营指挥使,你赶紧派人彻查清楚,看看到底是什么人在外面造谣!”
“将军大人,所谓无风不起浪,此消息传的有鼻子有眼想必也不会空穴来风。末将虽然愚昧,可是绝非愚蠢,还请将军大人不要隐瞒末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末将跟随将军数十年,无论将军做什么决定,末将都会誓死追随!”
“依你之言,也就是相信外面的谣言而不相信本将军的清白了?”
“末将不敢!”
“实话告诉你吧,本将从来没有想过要向唐军投降。你想想,我们在陇右数十年,害死过多少百姓,就算房遗爱答应不杀我们,难保瓜州的百姓不向我们寻仇,明白么?”
听了这话,一营指挥使羞愧的低下了头,似有所悟。尚可应之言确实是实话,不是不想向唐军投降,而是顾忌后面的秋后算账。
书房内,尚可应、一营指挥使二人沉默了一会之后,尚可应无奈的摇了摇头,低声说道,
“本将现在不担心唐军,而是担心西州将军家多让!”
“既然将军是清白的,何必担心这个老顽固?”
“你不明白,家多让年事已高,虽然与本将同级,但是在吐蕃军中素有威望,一旦此人相信了外面的谣言,恐怕会给我们带来麻烦,不能不防!”
“将军有什么打算?”
“这样吧,你以本将军的名义在府内摆一座宴席,本将军要亲自向家多让解释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