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如此,就连房家与我们荣家都有可能遭到灭顶之灾,请父亲大人三思啊!”
这一次,荣询用一种几近恳求的口吻向荣镇诉说。尽管如此,荣镇似乎并没有为此所动,依然是一脸的愤怒。眼看着荣镇不准备接话,荣询继续追问道:
“父亲,当初东米赤加前来要求孩儿到太守府任职,父亲一开始也是极力反对的,可是最终却不得不妥协。”
“如果孩儿所料不错,东米赤加一定是我荣家的把柄,否则以父亲的性格绝对不可能答应东米赤加的要求!”
此话一出,荣镇顿时一怔,眼神之中喷射的怒火几乎能点燃整个书房,看这样子,荣镇这次像是被戳到了痛点儿,怒吼道:
“你给我闭嘴,老夫再也不想提那件事了!”
“父亲大人,您是不是有什么苦衷?”
“我说过了,不要再提那件事了!”
就这样,父子二人的关系顿时因为这个不开心的话题而变得紧张起来。然而,荣询的任务没有达到,因此绝不能因此而半途而废,随即追问道:
“父亲,如果孩儿所料不错,那个东米赤加一定是以妹妹向要挟,否则?”
听了这话,荣镇浑身颤抖,苍白的脸上再无半点血色,瘫软的双腿支撑不了荣镇的身体,只见这个年近花甲的老人咚的一声瘫坐在椅子上,并发出了无奈的叹息声。
看着父亲如此反应,荣询心里明白,自己多日以来的猜测是正确的。
如果真是东米赤加的阴谋,那么荣家与房家就再也没有分开的可能了。
这一次,东米赤加为了逼迫沙州的望族子弟出任地方官,不惜故伎重演威胁荣家家主荣镇。
而东米赤加之所以能够威胁荣镇,其中最重要的底牌就是荣镇的幼女荣婉秋。
无奈之下,荣镇恬着老脸答应了东米赤加的无理要求,这才有了荣询担任吐蕃沙州刑曹参军的事情。
这层窗户纸被捅破之后,书房内的气氛变得十分的紧张,荣镇瘫坐在椅子上双眼无神,而荣询的额头上冒出了豆大的汗珠。
很显然,她正在心里咒骂东米赤加,可是这种仇恨并没有让荣询智昏,经过短暂的沉默之后,荣询变得冷静起来。
只见荣询静静的走到荣镇的近前,轻轻的拍着荣镇的肩膀,沉声说道:
“父亲大人,孩儿并不是想要让你为难,如今吐蕃人在沙州城内依然占据了优势地位,我们切不可硬碰硬,否则驱逐吐蕃的大业难以完成!”
此话一出,荣镇惊的合不拢嘴,原本还无神的双眼顿时恢复了精光,慢慢悠悠的站了起来,盯着荣询问道:
“你方才说什么,驱逐吐蕃的大业?”
“父亲,事情到了这一步,孩儿也就不瞒你了。”
“早在数日前,孩儿已经从遗爱那里得到了消息,孩儿如今不仅是吐蕃沙州太守,更是唐朝沙州太守府官员。”
“你可能不知道:遗爱已经接受了唐朝的任命,正式成为沙州太守,而且太守府已经暗中成立,孩儿也是最近刚知道这个消息!”
听了这话,荣镇的脸上出现了复杂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