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遗爱他们三人鱼贯而入之后,身后的厢房门便再度关上了。
“不知道长有何事要说?”
静默片刻之后,房遗爱便开了口。
既然这位清风道长特意在此等候他们三人,想来是已经知晓了些什么。
清风道长道:“逝者已矣,生者可追。人生最为难得,是糊涂。”
房遗爱听着,却是笑道:“道长如此,是要糊涂过余生?”
清风道长不置可否,房遗爱便又接着说道:“若糊涂可行,这世上便不会有那么多烦恼,亦不会有那么多波折。”
清风道长抬眉对着房遗爱看了一眼:“故而世人多痴儿怨女。”
“但倘若此事远过于此,道长又有何破解之法?”房遗爱定眼看向清风。
清风道长道:“多事生烦心,不如无事。”
“道长所言不失为一妙方,但我不生事,事自上身,故而,光躲,是躲不过去的。”
房遗爱道:“既然躲不过去,便只有应对。”
“但本道无法相助。”
清风道长也接着道:“几位,回罢。”
说完,清风道长便转过身去,不再理会房遗爱他们。
“柴县令已经死了。”房遗爱站在清风道长身后,一动不动:“不知道长是否知晓,他是因何而死?”
“贫道不问世事,你这一问,怕是问错人了。”清风的声音很轻,像是隔了好远的距离。
房遗爱依旧是不紧不慢:“他死在沂姜人手中,至今,那几个沂姜人还在到处寻找跟他有关的蛛丝马迹。”
“听闻道长与柴县令交情非浅,那些沂姜人不达目的不罢休,不知何时,他们便会寻到这里来。”
听着房遗爱的这些话,清风道长的脸上才有了一些异色。
但这异常只出现了一瞬,很快便被他给压制下去了。
“寻到此处又如何?贫道与他,也不过是泛泛之交罢了。”清风道长亦是不甚在意。
“为此不惜赔上山都观这上上下下多条无辜性命?道长,其心未免太硬。”
清风道长却是长叹一声:“心硬,未必不是好事。”
“既然道长执意如此,我等便告辞了。”
房遗爱不再多言,起身便告辞离去。
只不过他走了几步之后,再度停了下来,回过头去看向清风道长:“道长,万望珍重。”
清风道长依旧是不发一言。
三人离开山都观,心里都不太平静。
这清风道长明显是知道些什么,但是,他却选择了隐瞒。
“看来这里面,有着我们所不知道的内幕,而且,这个内幕若是被揭开,怕是会引发一场巨大的灾难。”
房遗爱轻叹一声,面色突地一凝:“不过,尽管如此,道长的这条命,我们还是要尽力保一保。”
房遗爱的话音刚落,来福便上前一步道:“少爷,不若我现在就回山都观?”
房遗爱点头道:“恐怕你一个人过去不够。”
但是,他又很快接言道:“即便如此,恐怕也无济于事。”
来福道:“难不成我们就这么看着什么也不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