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靖心里明白,一旦请出洪辩大师,那么沙西的危局至少已经化解了一半,可谓是百姓之福。
是日下午,房遗爱以进香为名,在李靖、荣询、尉迟恭的陪同下大张旗鼓的来到了城外的雷音寺。
时值盛夏,雷音寺内外聚集了数千名来自河西各地的朝佛之人,偌大的雷音寺门外可以说是车水马龙、人头攒动,寺内更是郁郁葱葱、鸟鸣不绝,令各地游人流连忘返。
穿梭于来往行人之中,房遗爱一行很快就来到了洪辩大师所在的禅房。
禅房的门外站立了四名洪辩大师的弟子,这四人经常来往于城内,因此对于城内的主要任务基本上了若指掌。
四人一看到房遗爱等人走了过来,赶紧小跑着迎了过来,围着房遗爱开心的说道:
“太守大人初次临我雷音寺,师傅他老人家可是经常在我们面前念叨您,只是迟迟不见你来,今天他老人家要是知道您来了,一定会开心坏了,呵呵呵!”
“几位小师傅这么一说,倒是我房遗爱疏了礼节,实在是惭愧啊!”
“太守大人言重了,我等岂敢怪罪大人。不过大人既然来了,还请移驾到禅房,师傅他老人家正在里面打坐呢!”
说话间,一名小和尚已经大踏步跑回禅房门口,兴奋地敲着禅房门,低声喊道:
“师傅,师傅,你猜谁来了?”
话音刚落,只听得门内响起一声责怪声来,道:
“你这顽童,既然有客人来了还不赶紧请进禅房用茶,站在门外大呼小喝成何体统啊?”
“是,徒儿知错了!”
说话间,房遗爱一行已经来到了禅房门口。众人正准备敲门的时候,门内响起了洪辩大师熟悉而又苍老洪亮的声音,道:
“佛门为众生所开,客人既有疑难就请入内!”
话音刚落,禅房大门发出吱呀一声居然自动打开了,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洪辩大师呵呵一笑道:
“果然是太守大人驾到,老衲有失远迎还请恕罪!”
说话间,洪辩大师就要从蒲团之上慢慢站起来准备行礼,房遗爱见状,赶紧大踏步走了上去,搀扶着洪辩大师的胳膊,低声说道:
“弟子前来拜见大师,岂能受得起大师行礼,罪过罪过!”
“遗爱如今是沙州太守,我们的父母官,老衲身为沙州的普通一员,岂敢坏了礼数?”
“大师真是客气了,弟子虽为沙州太守掌管地方州务,然而大师身为佛门中人自然是超脱了俗世之外,遗爱万不敢受佛门大礼!”
“哈哈哈,既然如此,那各位大人请坐!”
众人坐定之后,洪辩大师对着门外轻声呵斥道:
“太守大人来了,你们几个还不赶紧准备茶水伺候,信不信?”
听了这话,四名小和尚赶紧跑着离开了禅房。不多会儿时间,四名小和尚轻手轻脚的端着茶水走了进来。
此时的洪辩大师比先前略显苍老,额头上出现了两丝皱纹,只是圆润的双脸依旧泛着红光。
看着洪辩大师因为皱纹而存托的憔悴额头,房遗爱内心不禁一阵酸楚,盯着洪辩大师低声安慰道:
“遗爱近日由于繁忙的公务一直抽不出时间前来看望大师,实在是遗爱之过,还请大师责怪!”
“遗爱言重了,老衲身为雷音寺住持,自当秉持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