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丹的脸色已然有些泛白,杀朝廷命官褚天白是事实,她明知坦白此罪就是必死无疑,可她却想在定刑之前,只对房遗爱说几句话。
房遗爱心中伤感,正想要过去,忽然,屈突晟飞跑进来,他道:“秦王府有人下帖子来了!”
房遗爱从他的手中接过,田仁会凑近一看,上边竟赫然写着几个字:“上党县公长孙无忌、铠曹参军褚遂良、车骑将军侯君集等拜上!”
田仁会的眼色变幻,这“鸿门宴”,此时出现,又是何意呢?房遗爱微微一笑,他决定去了。
房遗爱走到牡丹跟前,道:“你说吧!”
牡丹最小最温柔的声音道:“粟特商队中,有一萄葡酒里面,就有曾用来毒杀你,你这个肖天飞的药。这是我从那个突厥狼人梦话里得知的。你要小心!”
房遗爱闻牡丹之言,后退一步,显然那天在竞粉楼展祥与他说的话,已然都被牡丹听到了。牡丹才知道他就是肖天飞。只不过因为被人谋害,大难不死,潜伏回京,方借用了采花大盗展祥的身份。
而且,牡丹又从阿思那念朱的梦话里知道了粟特商队所带的葡萄酒中竟藏有曾当年给肖天飞下的毒。
房遗爱心道:“这药比给褚天白用的毒是更深了一层,但是这毒效却只是使人神智迷乱,并不致命。这个主谋用心之深,令人难以揣测。”
他已经大约料到上元节之时,东宫十率之一,肖天飞唯一的好朋友陆远城与耿京、姚思敬争执,终于把与东宫凶案相关系的粟特一个证物酒器带走,所以他要让崔鸣山必须拿回所有粟特的货物。
可是他却没有想到原来那个酒器就曾放有杀死肖天飞的毒物!而牡丹一点就破,房遗爱彻底想明白了,不禁有些感动,暗暗想道:“远城兄,难为你了,为查我的案子,竟如此用心卖力。”
房遗爱令人将牡丹押走,他轻轻将茶盏端在手中,温热的气息氛氲而出。
此时,屈突晟飞跑入堂,他挥着小手,道:“刑部尚书萧造来访!大哥,怎么办?”他已然把房遗爱当成大哥哥了。“快请!”房遗爱起身下座。
萧造一登堂,房遗爱迎了上去,笑道:“尚书昨夜遇袭,不知是否受伤?何以今天就来了?”
萧造咳了一声,示意下,田仁会点点头,众将皆退,只余房遗爱与田仁会两人。
萧造叹了一口气对刘对房遗爱道:“只是受了点惊吓,不算什么大事。但是这个被劫的人,你大约心里有数。他做掉了赵青魂,而他的主子就是长孙安业,原因只有一个租庸调制!”
“租庸调制?赵青魂?”田仁会急道,他知道租庸调制是李渊亲命长安县为重要的推行区域,若是这里出了差子,这可是地方执政上出了漏子。
他平常就关心百姓,知道此制肥了不少豪门,而百姓却仍是有些看上去很美,实际上没用的感觉。赵青魂的大名,连他也知道,十率之首,东宫李建成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