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江神医曾对唐不利,可是他为保全母亲,知甘凤心目盲岂能孤自在江湖行走,遂决意让江神医帮助她,方会如此。江神医看着银子,又看看房遗爱,他从未想过出了江湖恩仇,离了教门,他才是自由人。
一刹那间,江神医居然眼眶红了,他收起东西道:“此番必要救出甘护法,从此再不与唐为敌!”他即上快马,急奔而去。
房遗爱见他去了,方才放心。
他转向县衙之内,传令将牡丹带来,他看着牡丹憔悴的神色,道:“你,你当知褚天白之事,圣人会如此处断?”牡丹的大眼睛里全是泪珠,她知道房遗爱是来与自己决别的。
“你保护不了我了。是吗?”牡丹含泪道。房遗爱不想回答,可是他又真的是无奈。
从他的眸子里,牡丹看到了那种无奈,她低首半晌,道:“我说过,要与你说一件事,你才来见我的。”
房遗爱点点头,牡丹忍住悲痛,道:“我知道,你是肖天飞。而你是死而复生,你当初中的迷情毒,想来你也查出是混在粟特的酒器之中。可是那天夜宴,你可知发生了什么吗?”
房遗爱一直没有这段的回忆,他实在是想不起来是当时怎么回事,他万万没想到牡丹居然提到这一段事。
牡丹凄然如雨中梨花,她道:“虽此事隐密,阿史那念朱只是送药给了一个女人,但是他的梦话之中未说出是具体如何。后来我就暗察其事,发现这件事的背后就是曾在竞粉楼出没的唐秀嫣!”
房遗爱听到这名字,忽然脑袋里一瞬间那个流泪凄然的女人形象全数出来,难道她才是肖天飞最心疼的女人,而不是媚力多姿的芙蓉?牡丹继续说道:
“她本是隋炀帝的宫娥,后经战乱,得入大唐掖庭,成为云韵院的人。但她曾有一身的绝妙武功,可诱惑任何男人,曾来竞粉楼里一试其能。我是本是红牌,却要逊她三分。所以我一直记得她!”
房遗爱站定,他明白女人之间的斗争往往比男人更残酷,他道:“东宫太子的宠妾芙蓉,你也认得?”
牡丹退后一步,她惊骇莫名道:“我只知道唐秀嫣,但是芙蓉却是清风阁的人。原来她混到太子东宫里了!”
房遗爱似乎发现了一条新的暗线,这些女人显然不是白金珠所能控制的,否则白金珠生死之间早就拿她们出来当盾牌了。她们是清风阁的人,而那个唐秀嫣更是可怕的幕后之人!
牡丹反复想着,她的泪水竟收了起来,骇然道:“我只是查到唐秀嫣到了唐宫,没想到清风阁的芙蓉居然来到太子的东宫,那毒是交给不良教的一个女人,这三个女人,你明白了什么了吗?”
“三个女人一台戏,毁了神童肖天飞!”房遗爱自语道。
他道:“房梦莹精熟番邦之语,是白金珠的贴身侍女,可是她却身在不良教,遵命清风阁。她从突厥手中取了迷情毒,就交给了芙蓉。芙蓉本就是清风阁的人,混入太子东宫,她在夜宴之中,在肖天飞的酒器之中下了毒。那唐秀嫣呢?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