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无忌说是病死的,这是为兄长饰过。但是房遗爱明白赵青魂之案是各教参与,死无对证,的确是拿不到长孙安业的把柄,可是长孙无忌居然能坦诚出来,根本原因是他是想为秦王正名,不想以秦王之名压人;也不想让长孙家族蒙羞,方希望大事化小的意思。
房遗爱看出长孙无忌的性格耿直,又重名誉地位,虽总体上是为秦王着想,却也有着不小的野心,这符合史书上长孙无忌的特点。他更知道展祥现在是控制在长孙无忌的手上,他捏死这个污点证人很容易的事,可是他偏要把事情堂堂正正说出来,足见其风范。
房遗爱也举杯正色道:“这案子已然关系朝廷制度及外邦交往,非仅是清风阁一户之事,自然也非是长孙家一家之事,我还是要查下去的。当然我会秉公办案。”
长孙无忌看他说话不卑不亢,心道:“此人难以对付!”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李昭玉发现秦王府这般的四大重臣出马,顶级的规格,这个少年却是半步不让,处处不能被他们威胁利诱,若是再这么谈下去是没有半分进展的。他决定出狠招。李昭玉道:“褚参军以为如何!?”
“既然捉到了白金珠及其手下一干人等,就应该杀掉,为我义子报仇!至于赵青魂都已定案,适才长孙县公已然做出最大的让步。李侍读也不可再查清风阁,这自是秦王的意思。你都要明白这**,就知道怎么做了!”褚遂良说话向来是不转弯的,直接点出来!他可不是长孙无忌!能制大唐之礼制的长孙无忌比他还是有些规矩在的。
侯君集早就对李靖是有些顾忌的,又恨房遗爱夺了江海之职,他自问有了朱泽元给的情报,也不怕什么,就道:“我们这次宴会是好意提醒,不过呢,素斋实在无太多滋味,不如来一段巴俞舞,方能助兴!”
他一拍手,十数个执刀盾的大汉身着五彩舞衣跃了出来。房遗爱听得四下里风声中隐有刀枪之音,便知有刀斧手埋伏。房、杜两人本想出来阻止,但看李昭玉在席间摆了摆手,就没有出面。
乐曲声起,那些男舞者剑盾在前,忽然又转化队型,刀斧在前,盯着房遗爱。
房遗爱看过《三国演义》他可以知道这个舞蹈是源自巴蜀,把他当成红烧大炸蟹准备砍砍下锅了。
他只得苦笑了,得瑟吧,一个人来的。果然褚遂良举杯犹疑,房遗爱崩紧了神经,只要他一摔杯子,自己就运《鬼谷秘经》的移形换位之功法,把他先捞过来作人质。
褚遂良看了一下李昭玉,李昭玉也想看看房遗爱的深浅。
一声清脆的青音乐瓷之声,登时数十个刀斧手的刀剑齐向房遗爱攻来。房遗爱移形换位,果然从刀枪林中闪出,几个剑步就杀向褚遂良。
侯君集突然出手,铁掌横档房遗爱。正在此时忽然一人破窗而入,大喝道:“谁敢杀我儿子!”甘凤心的裙子如大黑蝙蝠一般转入,阎罗掌劲击侯君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