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第一次归家
在大家逐渐适应住宿生活的过程中,时间依旧沿着自己的节奏慢慢地流逝。今天是九月三十日,常山中学放假的日子。
虽然放学时间是下午三点,但是不到一点学校大门口已经挤满了家长,小轿车、面包车、自行车……还有不少营运班车,挡风玻璃前挂着大幅的牌子:常山--燕州、常山--章武、常山--市乐、常山--古陉等等。各式各样车辆在这里扎堆,占据了多半个道路,熙熙攘攘,好不热闹。
“嘿,这不是老张吗?今天怎么这么早下班了?”路过常山中学门口的一个骑自行车的中年胖子无意间在人群中发现了熟人,赶紧停下了车,暂时就称他为胖弟吧。
“哦,是你呀,龚胖子。我今天请假了,这不来常中接闺女吗,她今天放假。”被称为老张的是个四十多岁的男子,中等个子,衬衫、长款很是干净,显然是刚不久换的体面的服装。
“啊,你家丽丽考上常中了??真了不得呀!唉呀呀,晓斌,你可真有福气呀,修了一个聪明的好姑娘,三年后就是大学生呀。”胖弟啧啧地,毫不吝啬地、满脸羡慕地夸赞着。
“哪里聪明呀,她就是平时知道学习,喜欢刻苦钻研问题,运气好才考上的。你家小子旺旺是明年高考吧?也让他考常中吧,学习风气正,老师管得严。”老张一边谦虚,一边掩饰不住地得意。
“嗯,对对,我得好好跟他念叨念叨,初三得好好努力了。考上常中才能有希望进入大学。”龚胖弟若有所思地说着。
这一幕,每次在常中放假的时候,都大同小异地在校门口上演着。所有在这里等候学生的家长们,无不挺胸抬头,骄傲的表情伴,自豪地迎接着来来往往的路人们羡慕的眼光,就算说话也是伴随着一股子“豪气”。
如果说人生是一个舞台,每个人都是这个舞台上匆匆地、一闪而逝的演员,也许这里面有主角、有龙套,那么每个演员都可能有自己的特写和专属台词,都可能有最为闪光的一幕、一折,那么作为家长的演员,他们最华丽的表演就是自己儿女的成就!常山中学在冀都地区就是实现华丽表演的重要摄影棚。
在所有家长的不知不觉中,时钟指向了下午五点。随着下课铃响起,一个个同学快步出教室,很快汇成一条“小溪”涌向宿舍……,很快,一个一个的“浪花”,又从宿舍中冒出来,背着花花绿绿的背包,快步“漂向”校门。校门口的人群立时像水达到了100摄氏度一样,沸腾起来。
司徒寄云现在宿舍里,快速地整理着两个空玻璃瓶和两件换洗衣服,扣上带子后,斜跨在背后。许玉临、华远盛、程大智他们也东西不多,很快就收拾好了。而对面床铺上的高冷还在匆匆地往一个大包中杂乱地塞着换洗衣服、袜子、背心等东西,旁边是一个已经收拾的鼓鼓囊囊的行李包。贾正歪着嘴、默默地看着高冷,阴阳怪气地说:“你这是要搬家呀!高冷同学。”
“我,我是回去好好洗洗衣服,让它们充分晒太阳,用紫外线杀毒,你知道不?”高冷头也不抬,瓮声瓮气地回复道。
风雅存同时无奈地笑了笑,招呼大家:“回家喽!回家喽!这几天终于可以睡个懒觉了,哈哈。”
这句“美妙”的话语,如同强心剂、催化剂,宿舍里每个人加快了速度,很快一个个相继走出了宿舍。
许玉临和程大智结伴坐常山到燕州的班车,风雅存和隔壁班的老乡一起搭乘回古陉的班车,华远盛则距离较近骑自行车,陈若磊、贾正家住常山城里,直接步行回家。
刚一出校门,高冷就看到快步迎上来的父母,鼻子一酸,强忍住没有落下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