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不是误会,她用邪法获得异能就是违反了法则,你若阻拦,别怪我定你保庇之罪!”
慕仲白说不过祈兰,但一看到叶心一身血的惨样,又急又气,一时不知如何是好,精神力也压制不住,在四周乱窜,有几缕便擦着祈兰而过。
祈兰却早对慕仲白忌惮颇多,加上个性极其傲气,容不得别人的一点反驳,当下断定慕仲白要对她动手,立刻先下手,金色光芒暴涨,凝成一柄剑朝慕仲白杀来。
慕仲白见祈兰居然连法器都祭了出来,也顾不上其他,白色元力幻化成一把伏魔金刚杵,堪堪架住了祈兰的剑。
两人缠斗在一起,白光和金光碰撞,精神元力呼啸着涌向对方,又被各自的护身元罩拍碎,场面陷入激战。
祈兰的功夫胜在灵活,但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施展不开,越打越束手束脚,渐渐落于下风。终于在一个照面中被慕仲白打碎光剑,踉跄地跌倒在地。
“祈兰,我不为难你,只要你把叶心的眼睛还给她。”
“有本事,你杀了我,看看长老院会不会饶了你。”祈兰冷冷地看着慕仲白说道,她不信,慕仲白敢杀害执法者,与整个异能界为敌。
“你!”慕仲白被祈兰死不妥协地态度弄的火大,却又不敢真地贸然下手。
正在这时,祈兰猛然站起,慕仲白下意识地缩了下武器。趁着这个空隙,祈兰启用执法者的禁咒,将自己化成元力,隐入时间裂缝,彻底消失在慕仲白眼前。
“卑鄙!”
被算计的慕仲白几乎破口大骂,气得一金刚杵把一四面墙捅了多个大洞,一缕缕夕阳漏了进来。
断壁残垣,残阳如血,说不出的颓废与萧索。
慕仲白颓丧地将叶心背出屋子,放在院中的摇椅上。
叶心面色苍白,气如游丝,紧闭的眼睛仍然源源不断地往外冒着血沫子。
“凝元,复!”
慕仲白压上剩下的所有元力,几乎掏空了几十年来的全部修行,好不容易才把叶心的眼瞳又复生如初,但他心里头却清楚,祈兰的术法,不仅仅是毁了叶心眼珠子这么简单。
叶心的眼睛终于不再冒血,眼珠子也修复了,慕仲白消耗过度,眼前一阵发黑。
蹲着喘了许久,慕仲白才好受一点,撤去了叶心身上的术法。
叶心慢慢恢复了意识,之前的事情一点点回归脑海,她立刻捂住眼睛,却发现眼睛已经不痛了。
“小叶子,你感觉怎么样?”慕仲白小心地问。
眼睛不痛,叶心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听见慕仲白的问话,她轻快地说:“慕老,我没事,我们先离开这个黑屋子。”
黑屋子。慕仲白身体一僵。
叶心想撑着地起身,手一摸身下的藤椅,这才察觉到不对。这儿,不是那间矮小的黑屋子。
摸着自己的眼睛,叶心用比慕仲白刚才更加小心翼翼地语气问:“慕老,天已经黑了吗?”
良久,良久,才听到一句悲痛地回答:“没有。”
段云浩得到消息赶过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叶心呆呆坐在院子中,慕仲白颓丧地蹲在台阶上。
一进院子,段云浩看到的就是叶心身染鲜血、两眼无神、神思无属的惨模样,饶是冷静如他,也一时不能接受下午还跟他笑语晏晏开玩笑的人几个小时间就成了这个样子,震惊道:“慕叔,怎么回事?!”
慕仲白垂着头,原本红润开朗的胖老头此时像个蔫了的霜茄子,抬头看了看段云浩一脸的惊怒,又低下了头,无措地搓着手。
段云浩看到慕仲白这副模样,怪他不是,不怪他也不是,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凝滞的沉静随着夜色笼罩了小小的四合院,院子中的三个人好像被什么东西施了定身咒,久久无人动一下。
很久很久,叶心才慢慢开口,吐出三个字:“为什么?”
这句话仿佛给了她某种力量,让她陡然有了精神,猛然提高了声音:“慕老,她是我妈妈啊,为什么她要这样对我?”
慕仲白停止了搓手,想了想,才开口说道:“她认为你用某些邪恶的方法有了异能,在异能界称为偷渡人,要被彻底剥夺异能。”
“是意外啊,我是因为脑中的血块压迫了神经,才会拥有异能,我没有用什么邪恶的方法,我没有,我真的没有。”叶心喃喃地不知跟谁辩解。
慕仲白不忍再听,索性全说了:“异能界的人认为,只有通过感知内在的能量而觉醒获得异能,才算是正统的异能界的人。凡是通过其他的方式获得异常的能力,都是偷渡人。异能界有一类人称为执法者,他们生来就能察觉异能者是否正统,而且能摧毁偷渡人的异能。如何惩戒偷渡人全凭执法者做主,所以异能界的人都不能干涉,否则就是与整个正统异能界为敌。”
原来是这样吗?在那个人眼里,她叶心,不但是个不值得要的废物女儿,还是个必须消灭的敌人吗?那个人,恨她,恨得要亲手弄瞎她吗?
叶心凄凉地捂上心口。
看,这世界上的事情怎么这么不公平,明明绝情的是那个人,为什么心痛的人,会是她?
见叶心满脸悲凉不能言语,慕仲白悄悄瞄了眼段云浩。
段云浩敏感地抓到了慕仲白的不一样的眼神,心里一沉,开口问道:“慕叔,叶心的妈妈,是谁?”
慕仲白知道,以段云浩的聪明,瞒不了他多少,只得直说:“是祈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