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碎石小路,庭院的不远处,一栋古朴的阁楼耸立在云霄,这里就是藏经阁,也是白家真正的典藏所在地,更是白家最为重要的地方之一。
银色的阵法光芒默默的覆盖在藏经阁的樟木上,镂空的雕花窗中缓缓的射入斑斑点点细碎的阳光。踏上白石台矶,慢慢的穿过那柳树包裹的古道,门内即是藏经处。
整个藏经阁的内部都是充满了岁月气息的物品,无论是已经泛黄的古卷,还是淡淡的积了一层灰的笔砚花瓶,都静静的待在时间的角落,等待着,有人翻来历史的卷轴看到它们曾经的故事。
在藏经阁的中央,一个被各种阵法禁咒笼罩的空间,一个不小的擂台静静的坐落在其中。这里就是演武堂,是白家弟子切磋术法的擂台。
演武堂中一向都是比较安静的,不仅仅是因为它本身就有极好的隔音性,不会影响藏经阁内其他潜心修行的人。
更多是很少有人愿意在这擂台上与人切磋,除了一些特殊的比赛会使用,大部分人都不想在这里与他人对打,他们更宁愿在后山苦苦潜修,毕竟谁也不想因为演武而与其他族人产生矛盾。
所以当白朝与白朔二人出现在演武堂时一下就迎来了众人的目光。这二人在演武堂也算是熟客了,再加上两人的身份都不低,很快就有人认出来了他们,慢慢的看台下也就聚集了一群人,人们也开始了各种议论纷纷。
“这两个人应该都切磋了两三年吧,每隔一两个月这二人必来此切磋一番,也不知道这次是谁赢。”
“白朝好像还没有赢过过吧,每次都被白朔表哥的阵法困住,最后堪堪落败。”
“以前是这样。但是这回可不一定,白朝据说已经达到了凝气七阶,而白朔才是四阶灵气,虽然有阵法之助,但是要赢应该也没那么容易。”
“这不是马上就要开始切磋了吗,看看就知道了。不过白朔表哥挺帅的,一身白衣有点儒雅的书生相。”
“当然,他和白隐可是白家颜值最高的两兄弟啊,不过我还是喜欢白朔,白隐虽然不错但是脾气太差了。”
“白朔表哥加油啊,你的小表妹都在看着你!”
台下的人议论纷纷,台上的人却似乎没有受到影响,就在这短暂的一段时间里,他们已经完成了交战前的礼仪,战斗一触即发。
白朝一拍储物袋,一把玄阶下品的飞剑召唤出来,剑锋冷冷的对着白朔,在空中发出嗡嗡的声音。一股强大的威慑率先从白朝处散发。
白朔看着那把飞剑,没有畏惧,一挥手也将自己的法宝召唤了出来,那是一把玄阶下品的纸扇,是父亲给他的防身法宝,也是目前他的灵力所能使用的最好的法宝。
纸扇灵力波动散开,没有飞剑那么的锋芒毕露,有的反倒是一种收敛的冷静。纸扇与飞剑就这样对立着,属于法宝的气息开始在无形间对峙。
白朝看着那把纸扇,眼中闪过了一丝寒芒与忌惮,却并没有理会它。抬起手向着白朔一挥,飞剑瞬间化作一道流光向白朔突射而去,与此同时他也向后用力一踏径自向白朔冲去。
纸扇张开,白朔手中一股灵力爆发,纸扇竟在空中开始旋转,并产生了一股巨大狂风,向着白朝与飞剑席卷而去,面对强大的狂风,白朝和飞剑的移动速度竟被生生减慢。
不过这对于白朝而言影响并不大,他右手抬起对着地面狠狠一拍,玄阶中级法术“地裂术”爆发。
看着这爆发的强势攻击,白朔却早有准备,心念一动,低阶阵法“瞬移术”结印完成,他在一瞬间移动到了白朝的背面,避开了飞来的飞剑,也闪开了白朝的攻击。与此同时,白朔将纸扇一合,以扇化剑,向前一刺,玄阶中级法术“憾虎击”瞬间爆发。
受到突然攻击的白朝还未来的急闪避就被击退了数步,一把纸扇飞来,在白朝的头上静静悬浮着,黄色的光芒从纸扇上散发,一个由光芒幻化而成的屏障将白朝笼罩。
这便是白朔的法宝“琉璃扇”的一大作用,原来白宇早以熟知白朔擅长阵法,他也知道越强大的阵法越需要长时间结阵,这在生死存亡的战斗中是非常不利的,毕竟对手不会给他足够的结阵时间。
于是便为他寻来了这个法宝“琉璃扇”,它不仅可以可以用于战斗中的防御与攻击,还可以召唤一个琉璃护罩保护自己或者困住他人。
不过白朝与白朔对抗多年显然知道这把纸扇的底细,所以被困住后白朝没有慌乱而是瞬间召唤数十把黄阶上品的飞剑,疯狂的攻击屏障,争取在最快时间打破护盾。
“崩!”随着一声巨响,护盾被打破了,这次他的速度比以前快了不少,这让正在疯狂结阵的白朔一时间有些手忙脚乱。不过他的结阵速度也是还是不错的,就在打破护盾的这一段时间里,白朔已经结好了三个阵法。
“黄金长枪阵”,“红狼屠戮阵”,“黄金雾阵”发动!
刚刚击破屏障的白朝瞬间又被阵法困住,不过这些阵法虽然不错,但是显然还是挡不住已经到达了凝气七阶的白朝。
眨眼间,数阵破。白朝站在演武台的一方,看着白朔,似笑非笑。“表哥,接下来我将使用我踏入凝气七阶后才学习的术法,这将是我最强的时刻,请小心了。”
白朝重新拿起飞剑,同时身上金色的光芒闪耀,强大的战斗力正在慢慢增加:“黄金甲,附!”一层淡淡的金色光芒将他笼罩,直至最后他整个人都披上了一副黄金战甲,他的战力也从凝气七层临时升到了凝气八层。
回首看白朔,此刻的他也已经被震撼到了。他看着身着黄金甲的少年,不禁开口:“你居然学成了黄金甲?”现在的他真的有些畏惧了,一种震撼伴随着畏惧环绕着他的内心。他的心像掉在冰水里,脑子里像一桶浆糊。
当然,震撼的不仅仅是白朔,还有看台下的人也被震惊了。
“这,居然是地阶下品的黄金甲,据说这个法术及其难以修炼,不仅要及其有强大的肉体意志,还要有极高的修真天赋,甚至还要有足够的运气。”
“不仅如此,我们整个家族中会此术的都不多,而会的几乎都是长老族长和那些为我们的征战的将军,他们都是足够强大的修士。”
“在我们同龄中,会的好像只有白隐表哥,而且已经练到了黄金刀的水平,白朝应该是我们中的第二个会此术的人。”
没有理会底下人的震撼与议论,白朝看了一眼现在的自己,对白朔解释道:“前段时间机缘巧合,就修炼成功了,不过还没有熟练的掌握,这次能够成功召唤也算是运气好吧。”
“你这运气,也太好了,这我还怎么和你打,我想我还是先行告退吧!”白朔不得不苦笑,摇摇头:“哎,你也是越来越强,可是我无论是阵法还是修真都远远不够啊!”说着,白朔就转身想要慢慢的走下演武台。
“白家之人只能战败他人,不可败于自己!”一声严厉的训诫从演武台后方响起,众人不由得寻声望去。
一个身穿紫色道袍的中年男子站在半空中看着白朔,他的身边是一个道风仙骨的老者。
“参见族长,见过护道者。”
这紫衣中年正是白家族长,白宇。而那名老者就是白家的护道人,白战。
白宇看着演武台上的两人,对于白朝能够学会黄金甲,他也是非常惊讶的,不过惊讶之余他也知道现在不是感慨的时候,他依然摆出一个严肃的表情看着白朔。
“没有真正的达到极限就选择逃避,是弱者的行为,而我们的白家没有弱者。不得不说,白朝在这方面真的比你好。虽然说白朝现在看似难以战胜,但是你不尝试一下怎么知道自己与他的差距,没有差距又哪来的前进的动力。”
“是,父亲大人。”听着父亲的劝诫,白朔不由得叹了一口气,看来是必须要战了,有父亲在背后盯着,他别无选择。
而此刻感到无奈的不仅仅是白朔,还有白朝也很尴尬,他确实很想战胜白朔,他也相信自己可以赢,尤其是现在有了黄金甲的自己。
但是现在族长的到来,让他有点手足无措,他开始纠结到底要不要打赢这次切磋,如果打赢了,总是会让白朔没有面子,族长的脸色也不会好看,自己接下来一段时间的生活应该也不会好过。
可是如果输了,就更加尴尬了,作为同辈第二个领悟黄金甲的天才,却被一个修为比自己低的人打败,似乎也不太好。
此刻一股无形的压力散开,慢慢的越过了看台下的人,重重的压在了白朝的身上。在白宇的背后,一个少年十五岁左右的少年穿着一身红袍站在那里,他的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死死地盯着白朝,散发着独属于他的威慑。
他就是白隐,那个真正的天才。他用目光盯着白朝,分明是在用眼神告诉他,如果他伤了白朔,他定将他分筋错骨。
白朔自然也看到了白隐的到来,同时也注意到了白朝眼中的一丝慌乱。白朔想了想终究还是开口。“好,那我们现在在族长的注视下重新开始一场新的战斗,这场战斗点到为止,但是不能畏缩!”
他不得不这么说,因为这样可以打消白朝的顾虑,借助族长的威慑,他完全可以绽放自己的全部本事而不用畏惧白隐,毕竟身为白隐的弟弟,他太了解这个哥哥了,他的爆炸情绪也只有他这个弟弟和父亲可以试着阻止,甚至很多时候没有人可以阻止。
“好吧,那就再来一战吧!”这回轮到白朝叹了一口气,本来好好的一场朋友切磋,现在却成了族长,护道者一起观看的战斗。本来输赢无所谓,现在却变得压力山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