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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羽鸽飞过北华上空,像是一颗流星飞速划过,身后还紧跟着一道白影。
未几,白影落在北华后山,将羽鸽收了,又隐去全身光芒。
月夜里,后山空寂安宁、阴森清冷,唯有轻缓的脚步声在空气中响起。
白羽摸了n口,轻轻舒了一口气,嘴角上扬、心中欢喜。“蓝湖的聚灵法阵果真厉害,合着师兄给的功力,我竟一点也不觉得难受了!这么好的机会,我怎么会去见火魔?”
长袍素衫,简单干练,白衣长剑在地上划出一条痕迹。
全身无二装饰,刻意打扮得干练精神,这才能在打斗时顺手顺风、游走自如。
剑锋折射着月光,裙摆击打着空气,白羽的眼神清冷凶狠,丝毫不掩盖自己的气势和杀气。
自她到来,此处的万物众象皆陷入沉寂和没落,所有生灵都像是隐藏了身形、躲避着灾难,唯有一种同样清寒的气息在空气中弥散。
“出来吧!你不是知道我来了吗?”
白羽的话语一出,面前的空地上落下一人,惊得地上的积雪、落叶纷纷扬起。
那人黑衣黑发,长发飘飘、黑衣宽松,像是一个自如潇洒、无形无意的鬼魅,又带着几分道人的飘逸和淡然,与白羽的素净干练俨然不同。
“你是来寻仇的?”
白羽冷哼一声,“不然呢?你以为我想见到你这副鬼样子?”
“呵呵!”剪绒将长发撩到身后,毫不畏惧地正视着白羽。“你倒是好看,可惜就要成为我手下的一缕亡魂了!”
“别以为你有了新的身份,我就会忌惮你几分!现在,你的修行也不过是个精怪,和我比起来还差得远呢!”
“那你就试试!”
白羽自知时间不多,又毒素未清,便毫不拖沓、招招重击,她想要拿剪绒去祭奠镇魂瓶。
既是报仇雪恨,又是完成任务,还可以替蓝水了却一大心患。
提剑在手,引渡法力,剑身立即被寒冰覆盖,这冰剑像是天然而出的寒冰器。
白羽满意地笑了笑,这是她一直在苦练的寒冰剑法,用以克制剪绒最适合不过,毕竟其他天山法术剪绒都大多知晓。
风声呼啸,气流惊破,冰剑旋转而去,像是一只巨型飞镖直直挨近剪绒。
眼中闪过一道白光,剪绒猛然挥动长袖,衣袍飘然扬起,一把短剑从中飞了出来。
短剑与冰剑擦身而过,速度极快、力量浑厚,顿时削去一半的冰身,令白羽大吃一惊。
“你得了什么宝物在手?”
剪绒冷笑两声,“不用你管!”
白羽的怒意凝结在心,引了一阵寒风在手,施法造出一个寒入肌骨的极寒法流向剪绒推去。同时唤了冰剑回来,踩之而起,与法流飞速移向剪绒,势要让她尝一尝寒霜入骨的滋味。
“你也进步不少嘛!”剪绒离地而起,退到身后的树上。
一挥衣袖,宛如大鹏展翅一般,猛烈的飓风迎着白羽而去,与那团闪着白光的法流顽强抵抗、互相消磨。
寒流凝结风阵,飓风吞噬法流,两者纠缠在一起,地上顿时落下阵阵冰雹,砸得地面窟窿俱现。
见此,白羽腾空翻旋,将冰剑握在手中,踏着寒流飞向剪绒,她想打断剪绒扇风心法。
不知为何,此时白羽竟觉得剪绒背景十分强大,她那身衣服轻柔飘逸得像是鸟羽、施法时也像是个法力极高的贵族。这种感觉令白羽又气又恼,更想快些了结了剪绒。
冰剑斩破风阵,一道剑气飞向剪绒,将她从树上逼了下来。白羽趁势而去,落在剪绒身边,持着冰剑展开精妙的剑法,每一招她都练得娴熟至极,令剪绒节节退让。
“招数不错,看来我小看你了!”
“你一直都是狗眼看人低!”
剪绒轻蔑地笑笑,施法唤出一只七彩羽毛,迎着白羽扇去,一道红黄光彩点亮了黑白的夜空。
白羽一惊,用冰剑斩了两下,却未发现那光束有任何变化,只好施法唤出寒冰法阵来抵抗。
冰晶护盾在前,白羽松和了几分,这才注意到剪绒手中的东西,眼神中饱含震惊。“你!你你竟然拿到了炎鸠尾羽!”
剪绒轻轻一笑,“怎么,知道我是谁了吧?现在是想杀我,还是想逃呢?”
“呵呵,我又不是没有宝物!”白羽一挥衣袖,寒冰法阵散了去。她笑着摊开手,一只精致的黑色瓶子立在手中。“见过吗?这是镇魂瓶,专收你这样的流浪怪!”
“嚯,你还能驾驭它?真是闻所未闻!”
白羽飞身而起,以剑气铸就一片阵法,将剪绒包围在内。“不破阵就别想逃!”
冰剑凌空,白羽体引全部法力,意念控制剑身,令它飞舞旋转、无可控制。
冰剑所到之处气流环绕,渐渐隆合聚集起强烈的风暴,空气中形成一道带着冰屑积雪的旋风,气势凌厉而吓人,比刚刚那阵飓风还要生猛,剪绒的眼神也浮现起惊讶和赞赏。
剪绒困在地上,上有冰剑带动的寒冰风暴,下有无所逃遁的寒冰阵法。若沾染上任意一个,她将会凝结成冰、灰飞烟灭,这一点她无比清楚。
“也不知道这尾羽能否助我?不管了,唯有一试!”
剪绒轻叹一声,施法挥动尾羽,只见轻柔漂亮的光束侵入风雪旋风,却不见任何回应和响动。
白羽准备好了镇魂瓶,略带嘲讽地看着剪绒。这眼神被剪绒收着,她耳边是越发靠近的巨响,心中是无法遏制的怒火。
霎时间,她以短剑划破手腕,将浓血注入尾羽之中,愤恨地腾空而起,迎着风雪挥动尾羽。
脸上冰凉、肌肤清寒,眼睛却被一道明晃晃的光震得无法视物,剪绒只觉得浑身充满了力量,那尾羽给了她极其深厚的法力。
猛然一挥,冰与火相遇,一道冲击辐射开来。气流震荡,地面摇晃,耳边只有冰凌落地声,再也没了风雪疾旋的感觉,远处还似乎传来了一阵难受的snn。
剪绒和白羽都没看见,那一道猛烈而奇异的光彩如何击破醇厚无比的旋风,只是一瞬便将两人身体击飞、无感俱散。
剪绒躺在地上,只感觉嘴角流了浓浓的液体,睁开眼也看不见什么,四肢像是冻住了而无法动弹,她只能呆呆地感受唯一存在的听觉。
白羽倒在草中,浑身烫伤红肿,眼睛被强光刺得无法视物,唯有手指和舌头还能动弹,将那疼痛表达出来。
“你你是炎鸠族后人?”
剪绒没有回答,因为她只能听见却不能说话,整个身子都像是沉浸在冰川里。
“你你你死了?”
剪绒气得满脸红透,却仍旧说不出话来,只感觉一阵清风吹响、落地声起。
“白羽?你们这是怎么了?”
白羽咳了两声,攒足气力说了句:“师兄,杀了剪绒!”
蓝水一愣,将此处打量一番,走到剪绒身边看了看。“你你如何得来这般法力?”
剪绒说不出话,心中紧张得要命,一直念道:千万不要杀我,这般死去太可惜了!若是与白羽一起,我倒没什么,但是这样也太憋屈了吧!我剪绒,怎可这般死去?
“师兄!师兄,剪绒有炎鸠尾羽!她她一定是找人拿拿了,肯定是给了解药换取雪泽没事,你不要顾虑,杀了她!”白羽的手抓着枯草,激动不已,压着嗓子喊道:“你可不能留下炎鸠族后人啊!”
蓝水一愣,收了蓝光剑,将剪绒手中的尾羽取下,淡然地说:“既然你是炎鸠后人,那我就留你一命!若是你敢依附恶人、谋划坏事,这尾羽我一定销毁!”
白羽吐了口血,突然有了感知,大声喊道:“师兄,你不能留她!那二重楼的炎鸠不是你杀的,你何必留情?”
蓝水没有理会白羽,唤了一颗黑色的珠子出来,一掌打入剪绒的心口。“你以后不能欺辱天山弟子,否则就会毒发身亡!”
“师兄,你!”
蓝水快步过来,将镇魂瓶和尾羽收了,再抱起白羽。“谁让你出来惹事?我若没来皇宫,没看见后山的异光,你今日就死在这里吧!”
白羽还想再说,心中的愤恨与激动却被蓝水慢慢融化了,一股股暖流涌上心头,她顿时不在意任何事情了。
“我只是想早些了结她罢了!”
“别说话!炎毒入心,谁也救不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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