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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轻薄,光线略暗,只听得风声、见得波光。蓝湖边上,白羽听了蓝水的叮嘱点了点头,心中却有些其他想法。
“师兄,这几个时辰你去何处?”
“我去四处寻寻剪绒,重点是皇宫周围。你不要想着随我一起,你见了火魔就赶紧回来,免得毒发!”
白羽淡然一笑,“那雪泽呢?她在皇宫吗?”
“她还要回平梁,估计此时正要离宫。你放心,我这不是去见她,你亦不必跟随!”
“好!”白羽没有解释,心中反而多了几分欢喜:既然师兄认为我吃醋才问这些,那我也不必多说了,顺势而为更要容易一些!剪绒,你就等着吧!
醉月轩里传出一阵琴声,清脆悦耳、情感绵长,似乎是转为月景星辰而作。
花香浮动,月影倾洒,此处的月光似乎明亮些。
雪泽一挥袖,站了起来,对身边站着的莲子说:“就这曲子,你就以法术维系着就好!”
“师姐,你这么着急吗?平梁那边,火魔又不盯着,你急着去干甚?”
“宫中有大将军陪着,你怎么还不高兴?”雪泽对莲子轻和地笑了笑,“我去办事,不过是一两天的光阴,还生出不舍了?你也是个大姑娘了,估摸着一两年内就要谈婚论嫁了吧?如此舍不得我,你倒是离开风行啊?!”
“我知道你是说笑,不过我还真能做出选择呢!”
雪泽摇摇头,笑着捏了捏莲子的脸。“莫要说这种话,让风行听到了多不好?本来这就不是同等的感情,如何能取舍?又为何要取舍?我只愿你拥有一切,过得快乐安康,现在就让风行代我照看陪伴你吧!”
莲子嘟了嘟嘴,撒娇似地赖在雪泽身上。“师姐,我好久都没跟你说说话了!你又要离开,养个病都有一大堆事情忙,为什么啊?”
“我心态已经正很多了,现在都没有练功,也没有探究太庙的事情,不已经很好了吗?现在忙点,以后就坦荡一点,不好吗?你若是想找人谈心,且先去找牧凡,他一个人也孤独。近些日子,太庙的事情全由他担着,他也需要多多陪伴”
莲子点点头,“好,待剪绒一事过了,我们再去祭祀台喝酒!”
“喝什么酒?”
凉薄的空气中传来一阵清凉的男声,似乎被月光染了凉意,将那本是好听的声音调得低沉而悲凉。
雪泽寻声望去,见刘礼快步而来,他脸上的表情有些凝重。“莲子,你先去门外守着!”
莲子点头一笑,对刘礼眨了眨眼就离开了。虽然她已经不明着帮刘礼,却也是个看得懂事情风向和苗头的人。
这些天,雪泽和刘礼关系不错,两人都心情舒悦,莲子也十分开心。
最近皇宫的事情也少了许多,太后和众位爱闹事的人似乎消停了,大概是被“因果报应”吓到了。
虽然牧凡已经停了施咒,但是太后仍旧担心疑惑、谨慎小心,似乎得了失心疯,干脆讨了几碗安神的药在寝宫里静养。
没有太后带头兴风作浪,她人越发不敢闹腾,对醉月轩更是避之甚远,生怕自己就是下一个贤妃。
刑部尚书一家极力治好了贤妃,只是落下了些病根,王氏上下随没有改头换面,却也被太后的无情冷酷伤了不少。
“你怎来了?”
刘礼走到雪泽面前停下,笑道:“我由琴声而来,却不曾想你竟如此调皮!这琴都自己弹起来了,那事情可不可以也依附其他力量完成呢?”
雪泽看了看那古琴,一抬手将之收了,淡定地回道:“琴不能,事亦不能,都要靠亲力亲为!我只是听听自己的琴技有没有衰颓,倒不是故意引你前来!”
“是么?”刘礼笑了笑,坐了下来,一副不打算走的样子。“你现在不怕施法暴露身份了?言行举止也少了几分矜持和冰冷,是看开了?还是变了性情?亦或是对我,格外不同?”
雪泽轻轻一笑,“我修成了至高法身,不畏惧气息暴露,这天下也只有火魔能近身感知,有何惧?前些日子濒临消亡,倒是顿悟些道理,人需随心而动,事不可强求而应尽人事、顺自然。见你欣赏之色,想必是十分赞同,那得到解惑就可以离开了吧?”
刘礼大笑几声,爽朗之声盖过一切,也将雪泽驱人的气氛打散了。
“你这心态不错,但是后半句倒不好听!为何我赞许之后就要离开呢?我来此处,又不是为了解惑!那个问题,只是我小小的好奇罢了!”
雪泽无奈地叹了口气,“你时间多,我事情多。你若要长留,我亦不阻拦,先告辞作罢!”
“且慢!”刘礼猛然起身,差点站立不稳,心头涌起一股热流。“你你等一下!”
雪泽惊疑地看着刘礼,温柔地扶着他,正要探他的脉息却被他阻扰了。“你这是怎么了?”
刘礼摇摇头,抓住雪泽的手,良久才睁开眼睛。“哎!不过是被你气的!”
“什么?”雪泽睁大眼睛,半信半疑地看着刘礼。“你说得可是真的?你何时这般脆弱了?”
刘礼淡然一笑,弹了弹雪泽的额头。“你真傻!我不过是猛然起身而血流惊流罢了,不必在意!”
“果真如此?那你还捏着我的手?”
“这就放开,小气鬼!”刘礼略带欢谑地笑了笑,手指探到袖里的药瓶,神色忽然一变,心中有几分忐忑:我费了些心思才得到这药,也不知道有没有作用,会不会有害?我该如何向她说明?
雪泽悄悄看了刘礼一眼,正想着施法将他定住,却被他突然投来的目光惊了一跳。“你你这样看我作甚?”
“你又这样惊诧作甚?”刘礼拿出一个药瓶,递给雪泽。“这是我在御阳宫发现的,不知是谁放的,我想拿来给你看看!”
雪泽略带疑惑地接过瓶子,刚刚触摸到就觉得它内含非凡,打开后嗅到味道更是惊奇不已。
细细打量了瓶子,她又将刘礼打量一番,轻声问道:“怎么来的?你没事吧?”
“我没事啊!我一回宫就发现了,我还纳闷呢!”刘礼装作浑然不知,平和地说:“那人只留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解药二字,我认不出字体,也认不得药丸,这就只好找你了!本来我是要去寻柳太医,但他今天回家了!”
雪泽将瓶子握在手里,沉思良久,仍旧不懂剪绒的用心。“她到底是何居心?”
“你说谁?什么居心,说来听听?”
“剪绒!”雪泽顿了顿,继续说:“这药是剪绒送来的,只有她有,但我也奇怪她为何有解药,又为何会主动拿出来!”
刘礼一愣,想了想,疑惑地问:“你确定那是解药?我还以为是谁设的局呢!”
“这是真的解药,骗不了我!”
“那你为何不吃?”刘礼的神色放松了许多,“剪绒怕你,又被我救过,所以拿来给我了!我看,她成是想求和。无论她是何意,只要这药是真的,那你不就可以吃了吗?痊愈之后,五湖四海岂不任你往来?”
“来意不明,我还得考虑!”雪泽将药瓶收了起来,看了看天上的明月,低声说道:“时候不早了,我要走了,你早些回去吧!”
“欸!你你不吃解药啊?”刘礼有些疑惑,更多的是焦急。“你出去遇到事情,身上还带着病,那可如何是好?亦或许,这药有期限,过些时候就不灵了,又该怎么办?”
雪泽轻声一笑,“你不必担心,待我细细观察后自然会吃!你若担忧我的安危,不妨看看天空中的银星,它若安然,我便安好!”
“好,那你早些回来!”刘礼抬头看了看天,心中念着:这神女星,我已经看过千百回了!若是它能一直这般安静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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