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呢,你准备做什么?”沙慕翔抬起头问可依,这种没来由的关心他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
“接下来?”这么一问,可依心里还真的没有底。这个地方,仿佛都不是属于她的。
“你不是找你师兄的么?找的怎么样了?”沙慕翔心底一直在想,这个传说中的师兄到底是什么样的。
可依无奈的笑了笑,师兄,这个字眼好像已经在她心中成为一个心枷了。“没有,还没有头绪,也不是一时的事情。”可依依旧保持笑容说道。
沙慕翔有些沉默,他心里曾突然冒过要不要帮助她的想法,在他面前,她有时候显得那么无助和迷茫。可这个想法,他很快就打消了,也许,潜意识里,他还不愿意因为一时的冲动而犯下什么错误,也许女人天生就该远离,女人天生是危险的动物,不可理解的动物。
“嗯,那你好好打算吧。不过在这个城市里,你还是先安定下来。”沙慕翔只是这么一说,他能说的就这些了吧。
可依十分认真的点了点头:“我考虑好了,下面准备找工作,也许这样,才能在这里立足。”
看到可依如此,沙慕翔心里十分感慨,这个女孩子内心的坚毅是他之前所没有想到的。他笑了笑,眼眸中不再像之前那么冷酷,这是他从未有过的表情。
在可依眼中,一时间他的眼神中仿佛闪着什么光彩,一种无法说出也从未见过的光彩,这个男人的心中仿佛有着什么从未对外人表露过的东西,死死地卡在他心间,他平时才会那么拒人千里之外吧。但刚才,他仿佛回到最原始的状态,没有丝毫负累,尽管只有那么一瞬间。
“咦,快看!那个是……”突然,可依像发现了什么,眼神一亮,看着窗外的什么东西。
沙慕翔顺着她的目光,向外面看去。真神奇,这里怎么会有?一株十分孤寂的彼岸花,长长的柄茎,从窗台下悄悄探上头来。红红绵长的花须,孤傲无比,此时,在下方冰冷蓝光的映照下,红的更似寒血,仿佛要从花须间渗出来。
“彼岸花,彼岸花。”可依呢喃着。没想到这小小的花生命力这么顽强,竟在石头缝隙中长了出来。
“对了,你为什么会喜欢彼岸花呢?”可依仿佛想到了什么,好奇的问眼前那个有些怔怔的男人。
“喜欢?”沙慕翔笑了笑,接下来并没有说话。对于彼岸花,已经不能用喜欢这么简单的字眼来形容了。这是一种渗入身体的感觉,与他的灵魂是紧紧绑在一起的。地狱之花,只开在黄泉路上,红得像血一样粘稠,没有叶子,只有花,花开一百年,叶开一百天,花叶不相逢。自己的生命,自己的使命,是那么孤注,决绝,与眼前之物有何分别呢?
可依觉得他的心思更是难猜了,他本来有些舒展的眉头又重新皱了起来,好吧,还是不要问了。
但今天特别奇怪,之前心里有难得的平静和安心,虽然是夜晚,但也不觉得恐慌,就算与一个不那么熟悉的男人坐在一起准备吃饭。不过可依心中隐隐觉得还是可能会发生什么事,当她看到眼前的这株花时,这种感觉变得更浓烈了。
算了算了,还是别想了。此刻可依的肚皮已经开始咕咕叫了,更让她不好意思的是,竟被沙慕翔听到了。
沙慕翔没有笑她,他看了她一眼,眼中竟有些关怀的意味。紧接着,他按了下桌上的服务铃,服务员应声而来。
“怎么还没上菜?”声音低沉,带着责备和不容分说。
见是沙慕翔,女服务员低下头十分窘迫:“是是是,快上来了,马上就来,您请稍等。”
沙慕翔十分不爽的看着她:“你们今天厨房是怎么了?”
服务员脸红低头结结巴巴的说:“没,没事的,厨房没有问题,您的菜这就来。”
可依正想说算了,不想让人家这么难堪的站在这里。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有人气势汹汹的想闯进来,还有保安劝说阻拦的声音。
“什么?我要进去!为什么不让我进?”男人粗犷的声音,十分生气。
“您不能这样进去,对不起,请放下手中的东西。”保安有些焦急但还保持着礼貌。
“为什么不行?你们歧视外地人啊?大爷我今天非要进来,你们怎么着?上!大家伙儿,我就不信了!”男人心底点燃的火线越烧越短,眼看就要引爆了。
可依越听这声音越有点不对劲,奇怪,这声音……天哪!她不敢想象了,怎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