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兰用手掌轻轻抚摸着这些石棺,眼睛不停闪烁,她确是知道些什么,却一直没说明。
我看她这副模样,不由问道:“你知道了些什么?”
“这些棺材是用特殊的时间之石制成,他们之所以每隔一段时间沉睡,也是为了通过这些时间之石维持好过去的记忆,以便指挥身体行动,其实他们早没了意识!”乌兰注视着棺材里的卫兵说道。
“他们都已失了意识?那时间之石又是什么?”羽天疑惑地问道。
“时间之石是种神秘的石头,它能回返一定的时间,此处的石棺所形成的本就是个阵法,能把时间固定在之前的某个点,而这些无识之魂在此沉睡,过段时间后便会回到所固定的那个时间点。他们仍以为自己还有意识,其实早已没了!”乌兰满脸哀叹地说道。
“他们既已是无识之魂,那我们又还需做什么呢?难道要毁灭魂体么?”我不由想到这点,当然,我并不想这么做!
乌兰摇摇头:“那老道消息并不可靠,此处不可乱动,除了时间阵法,若我没看错的话,应还设有一些防御阵法。如若我们毁去这些魂体,只怕会触发这里的防御之阵。”
“那我们又该如何做呢?那老道难不成想害我们?”我急不可耐地问道。
乌兰仍摇摇头:“未必!或许他也并不清楚,又或许是他故意隐瞒,我们现不好妄下定论。可是,我们仍不得不防,他的目的显然并不单纯!”
此时,我想到了乌河,便问道:“你与乌兄是否还沟通过其他信息?可方便告知我们?”
“之前有那老道在,我不便明说,现告诉你们也无妨。兄长他一直隐身于暗处,也一直尾随于我们。他此刻便应在外边观察那老道,刚才是他让我继续与老道配合,为的是看他到底有何目的!”乌兰冷静地回道。
“难道真要顺他意毁掉此处?”我很不解,为何乌河要暗中观察,但想必应有些道理。
“恐怕也只有这样,这阵法能回返时间,但它的能量来源,或许是抽自于我们。不管怎么说,这个阵法对我们有害无益,我们都得把它毁掉!”
“可要如何避过防御之阵?”设于此处的法阵或是威力不凡,我们又怎敢轻易触碰!我不免有些担忧。
“不过这得看云公子的了!这里的阵法虽不是符纹阵,但所有的阵法都有共同之处,只要找出阵法破绽便能毁掉这里!可我并不懂阵法!”说着,乌兰不由朝云谷看去。
云谷最近连受打击,神情委顿,一听此话,眼前不由一亮,兴奋地回道:“这个我在行,看我的吧!”
对此我不免小声嘀咕道:“不会又像上次那样,陷入阵法之中了吧?”
云谷仅冷哼了一声,也不反驳我,环视大厅,开口道:“这个阵法采用的是四方阵,有三处死门一处生门。三个死门都布下了防御阵法,一个是绝对斥力,设在中央地带。中央便是阵法的关键,有此阵法保护,我们很难接近。另两个则是时空凋零与时空轮回,前者我们只要踏入其中便会迅速衰老,而后者当我们进入其中便会迅速返还幼童时期,以致丧失所有的战斗力!此两处死门都围绕着中央旋转,不停地交替。若我们再往前行进便可能入阵了,到时一会衰老腐朽,一会年幼无知,如此三番,身体自会渐渐崩裂!”
看他说得有板有眼,我心中暗自悱恻:也不知是真是假?这我们也不懂,任你怎么说!
乌兰好奇地问道:“不知可有方法突破?”
云谷嘿嘿一笑:“若在别处,此阵法难破,可在此处却易如反掌!”
见他这副自得的神情,我忍不住说道:“何须卖关子?赶快说!若要成功破除十二处,需得抓紧些时间!”
云谷不高兴地瞪了我一眼,轻咳了几声,说道:“大凡阵法都留有一处生门,这也不是阵法师故意留下,而是上天有好生之德,若全是死门,不能成阵!”
我见他满脸得色,说得不紧不慢,恨不得扇他几巴掌,让他清醒清醒!
他继而自得地说道:“此处阵法无论是时间阵法还是防御阵法,本是精妙绝伦,但两两相加,本欲夺天地之造化形成一绝阵,但兴许是差了些许,不自觉间就留了一道生门。我们只要沿着特殊的路径进去,不会受任何威胁!”
听他满是自信的言语,我还是忍不住喝道:“既知如此,不必在此浪费时间了,快些进去才是啊!”
云谷又重重地哼了声:“都小心跟着我,别掉队!不然救不了你们!”
只见他在石棺群中按奇怪的路线穿行着,我不明所以,但想或许这与阵法有关,只得紧跟其后,他之前所说应不是玩笑之语。
很快我们到达了石棺群的中央处,此处有座小型祭坛,上面悬浮了一颗珠子,它正散发出道道光芒。
“这是时间之眼,传说用时空恶魔的眼珠制成,对时空有着神奇的影响,非常稀少,我还是第一次亲见!”乌兰赞叹道,又转而小声询问:“不知此处布阵者是何许大能,竟能用如此罕见之物布阵,想必地位尊贵。另还有十一处,若都有此物,我真想不出谁会有这样的大手笔!”
我并不认识地位高的鬼神大能,对时间之眼这种珍贵之物也没概念,只是小声问道:“接下来又该怎么做?”
云谷轻笑道:“真是个白鬼!什么都不懂,自然是把时间之眼拿掉便是了!”
我也不理会他的讥讽,心里却嘀咕:这既是好东西!你们若都抹不开面拿,那就便宜我了吧!于是便上前取下时空之眼,小心地收着,
当我取下时空之眼后,却听那些沉睡在石棺之中的血卫们一阵闷哼,然后我便看见一道道黑气从石棺中逸散而出,最后消散一空。
“其实他们早该消散了,这或许也是一种解脱!”乌兰无悲无喜地说道。
任务既已完成,我自是不肯再久待,刚刚此处不知有多少血卫消散,我光想便头皮发麻。我赶紧催促他们:“快出去吧!可还有十一处老巢等着我们了,若醒了可没这么轻松了!”
阵法已破除,出去自然顺当多了,我一马当先,迅速走出地穴。外边,玄虚仍与那狂猪搏斗。见我们出来,他忙问道:“可是成了?”
“幸不辱命!”我回道。
“那我们快走!”说完,他又猛地洒了几把乌鸦粪便,把那狂猪困于其中,便吩咐我们快些走!
在我们快步离开后,那狂猪也挣脱了困阵,在后紧追不舍。于是,我们跑出了好长一段距离才得以摆脱。
玄虚解释道:“它是守护兽,不能离开守护之地太远!”
我长舒了口气,总算是有惊无险!
我们又依法炮制除掉了另十处,现只剩最后一处,可这处却是不同,他们仍清醒着,并应处于时间之墟之中?
我担心地问道:“我们可要去时间之墟正面解决他们?”
这确是我最不想面对的状况,我们并没那能力去解决那么多卫兵,必会功败垂成了!
乌兰却摇摇头:“我们仍去他们老巢,只要毁掉老巢,他们便会成为无根之木,终会渐渐消散!”
接着,我们按计划急忙赶向最后一处巢穴,此处的守护兽是只鸟,虽有双巨翅却只能行走于地。它哔哔叫个不停,真是折磨耳朵!玄虚称它为哔哔鸟,倒也名副其实!
我们毫不犹豫,又由玄虚拖住哔哔鸟,我们进入巢穴之中。里面又是一排排石棺,但却空空荡荡。我们得抓紧时间,便未作停歇地向中央走去。又是颗时间之眼,正悬浮在祭坛之中,我满心觊觎地想上前去取,这可是第十二颗了!我心想:这些能否带出?带出之后不知能值多少钱财?
正当我想入非非时,玄虚突然也进入了巢穴,他满是慌张,老远便冲我们说道:“你们为何还没得手?快些!来了些卫兵了!”
他话音未落,便听到一阵重甲的碰撞声响起,那些卫兵欲进来了!我赶紧去拿那最后一颗时间之眼,正巧一卫兵走入,他一看我如此便惊叫道:“不要!”
声音中似带有深深的恐惧,是恐惧死亡?我虽不忍,但他们本已是无识之魂,又何苦执念?我心下一横,拿掉了时间之眼!
我拿下时间之眼后,奇怪的是,这些卫兵并没立刻消散,而都满是怒言道:“既然我们都已活不成了,便要拉你们垫背!”
来此的卫兵虽只有二三十个,但也并非我们能轻易解决的。况且,看他们一副杀气腾腾之态,犹如凶兽将死般,最后愤然一搏,战力必比平时更强盛几分。更何况我们此时被堵在了巢穴之中,逃跑不易!这场战斗对我们来说必将是一场苦战!
我下意识地想去拔起背上的哀鸿,但空空如也,随即有些苦涩地想到,此刻能真有用武之地大概只有玄虚,乌兰,或许还有隐在暗处的乌河了吧!
我直觉自己像是一只被拔掉了利爪的山鸡,等待着宰杀,毫无反击之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