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欧默希德二人拼命,陈牛醒来,见身前情景,更衣奔出门外,喊道:“二位莫要动武,都是自家人,何苦为一水性杨花女子动武拼命?”希德见陈牛醒来,二人随即停手不战,却非真的不战,而是弃了欧默,持刀奔陈牛而来。
陈牛见此,左躲右闪,却未料希德刀刀致命,招招夺魂,牛儿有些气愤,便也还手已对,只是一斧,便将希德长刀击得粉碎,希德见此,扔了兵刃,冲牛儿撞来,牛儿瞄的正准,一脚踹中希德小腹,却是收了五分力,恐希德受伤,未敢卯足了劲。只见希德被踹飞半丈,摔了个狗吃屎。牛儿急忙将其扶起,暗自说道:“兄弟,我午饭后便一直昏睡不醒,世事不知,此中定有蹊跷,我先走了,莫要再动怒,待事情查清,我再回来。不过定要留意你那婆娘,非是那省油的灯!”说罢便回房收拾行囊,奔出门外。欧默见此,大骂:“糊涂鬼,莫要被这淫妇吃了。”说罢也收拾行囊,跟着陈牛出门去了。希德瘫坐于地,气愤不已,转身来到屋内,见拉玛绑缚严密,褥下湿润,骂道:“你这婆娘,却坏了我的大事!”说罢解开绳索,回到屋内,紧锁房门。
话说牛儿欧默,出得门去。欧默追上陈牛,道:“恩人,我也与你同去,不受那鸟气。”陈牛笑道:“好罢,我二人也可在这城中闯些名堂。”二人系紧头巾,包得仅露眉目,去酒肆作乐。二人走了一会,见一酒肆装饰古朴,上有一牌,写道“长髯客”,应是这酒肆名称,二人觉得有趣,便进入一看。小二见二位身姿伟岸,便道:“二位英雄,吃些什么?”陈牛道:“羊肉来个三盘,好酒来个三壶!要个雅间,钱不会少你。”说罢冲小二扔了枚银币,小二欢喜,将二人引上二楼雅间落座,片刻酒肉便来。二人把酒言欢,各道往年之经历,席间,欧默将其跟随拉玛之事道出,牛儿听此,脸色一变,道:“不妙,希德恐难保性命,我等应速回希德处告知。”说罢扔了三个银币,便快步回去。正出门来,却见门前列着三队安息军士,挂刀背盾,好生整齐,为首一军官正在训话。二人知不好,急忙进入,问小二:“可有后门”,小二迎着二人,道:“陈将军莫慌,随我来罢,定保二位无虞。”说罢便引着二人走,陈牛一惊,问道:“你怎知我姓名?”小二道:“这酒肆乃是我家主人一幌子,我家主姓名将军应有所耳闻。”牛儿急问:“敢问是哪位大爷?”小二道:“将军莫要多问,下去便知”牛儿不及多问,急忙并着欧默,跟着小二行走。小二走到柴房,将薪柴挪开,得一木板,小二将其拉开,却见一坑道,小二道:“二人由此下去便可,下去若有人盘问,便报己姓名便可。”二人谢过,急忙下去,小二便将木板扣上,盖上薪柴。
二人下得坑道,却未料此中灯火通明,并不狭窄,二人身长八九尺,直身行走尚有空余,何况常人。走了约有十几步,见一石门,二人相视一眼,不知所措,便走上前去,左右探查,欧默仗着莽撞,敲打石门,石门上现出一圆孔,有人在内问道:“是何人?”牛儿道:“亚塔耳陈牛是也。”内人道:“稍等片刻。”只听石门轰隆抬起,二人进入,却见石门内还有一石门,有四兵士,身穿皮甲,头戴皮帽,腰挂短刀,为首一人道:“例行检查,还往将军莫怪。”牛儿道:“乱世之下,小心为上,但查无妨。”兵士谢过,在二人脸上摸摸,腰间探探,忙和了半刻,见无甚异常,便道:“叨扰了,将军且进。”便一齐敲砸石门,向内通报。石门开启,二人钻入,抬头一见,却真是叫个“别有洞天”。
但见石门后,有石阶十级,下到阶下,靠着石壁,有兵器架子十八张,上插刀枪剑戟百支,又有弓弩箭矢百副,悬挂墙上。向前走去,有平地三亩见方大小,为一清洌小河隔开左右。见左边,有壮士三四百人,赤膊裸体,膀阔腰圆,手持木剑短牌,往来厮打演练,每对兵士皆有一教师指导。见右边有木屋毛毯挂床数百,应是众人居住之处。石壁中凿出石屋数间,有柴房,有茅厕,有牢房,有浣屋,有公堂,有寺院,可道是应有尽有。再见穹顶,圆孔数十,有通气孔、蓄水孔、日照孔、探查孔。再见地下,有浅沟暗渠,溪水自高留下,可供人饮用洗漱。正北有一石窟,内有两层,正上悬挂一丈见方赤色大旗,上绣一银铁剑,上写复仇剑士,应是首领居住之所。
二人震惊之际,却有名头领走来,道:“陈将军,有礼!敢问身旁英雄是何来历?”陈牛回礼,道:“乃是我一兄弟,也是力大如牛。敢问头领,此为何处?”那头领回道:“将军说笑了,我哪是什么头领,仅是主公马前一小卒罢了。回将军话,此处名为藏兵窟,乃是老城主席斯花费数年所建,此中勇士三百五十人,多是主人昔日兵卒。”陈牛道:“真是别有洞天,敢问你家主人何在?”头领回道:“正在家中等待将军。将军且随我来。”说罢便引着二人,走向石窟。
三人得进,只见屋内朴素十分,最内有一石床,上铺些狐裘兔毛,一土色麻袋塞些稻草作枕。床旁有一木桌,上有铜壶铜盏,桌四角各置一木凳。墙上挂一宝剑,却是此屋内最耀眼之物,端详来见,这剑有三尺长短,银鞘金柄,上镶紫黑宝石,柄上刻着若干小字,乃是“光复”,剑下亡魂数百,人间至阴之物。
二人看得出神,却见内室之中出得一男子,应有不惑之年,却是人中龙凤,但见:八尺立身,志能达天入地;臂阔身健,敌见肝胆俱寒。长髯盖腹,稍隐胸中成竹;乌发夹银,历遍世间艰辛。双瞳如海,看清世间黑白;嘴角背天,不惧神使鬼差。头系素银短头巾,身穿镶钉牛皮铠,带系玉柄短利剑,脚蹬犀皮绒丝靴。
话说来者正是昔日萨鲁斯联盟盟主长髯王是也!那小头领见主人出来,急忙引见道:“二位,这便是我家主人长髯王。”陈牛听得长髯王一名,心中肃然起敬,急忙施礼。欧默不知,傻傻呆站原地,陈牛使了个眼色,便也略施礼仪。长髯王见二人生得是副好汉模样,心中大喜,便道:“二位好汉怎会到此地来?”陈牛回曰:“一言难尽,恐阁下听得厌烦,不敢赘述。”长髯王听此话,哈哈大笑,道:“莫要说这话,我这人生来便喜欢听事迹、讲传奇,若是精彩,但说无妨
。”牛儿从命,将来萨鲁斯堡的前因后果一一道来。
长髯王听得仔细,待其讲完,便叹了一声:“复国之路漫漫,有劳壮士了。”牛儿道:“大丈夫,不操劳还不如那圈里的猪,还能做个头肉!”长髯王听得这话,笑道:“好风趣一汉子。我知你那城中兄弟有危,早去知会了,怕是片刻便来了。”陈牛听此,心中敬仰,道:“多谢多谢!”长髯王摆手示意多礼。二人坐下闲谈,那头领便引着欧默四处走走,不细表。
却说这长髯王手下一传令兵名为帕拉,其出得洞去,大步流星,片刻便来到希德家中,瞥见希德自斟自饮,愁苦十分。其翻身入院,来到希德面前,希德一惊,抽刀问道:“汝为何人?”帕拉道:“你那婆娘与巡城军官有染,遂将你卖了,片刻便有人来抓,速随我逃走罢!”说罢便有叫门声急促,希德听此,不及分辨,便跟着帕拉翻墙逃走,一路躲躲藏藏,在一草垛下进得窟来。
陈牛欧默在窟下苦等,见希德下来,急忙迎上前去,牛儿道:“可算是逃出来了,不易,不易!”希德见牛儿如此对待,心生惭愧,道:“是我错怪将军!还望莫怪!”欧默听此,道:“你那婆娘,不是甚好饼,我早就告诉恩人,他却不听。”牛儿示意其住口,又道:“这事莫要再提。救你之人乃是长髯王,还不快来谢过。”说罢便将其引到长髯王面前。希德见长髯王面容,心生敬意,道:“多谢相助!日后若有需,只管言语,赴死亦为。”长髯王道:“救你非是为了教你舍命赔我,乃是崇尚道义之人皆应为之事,莫要再如此说,免得生分了!”希德笑道:“久闻大名,如雷贯耳,今日一见,却实一代豪杰!”长髯王回曰:“甚么豪杰,为百姓做了些小事罢了!”众人畅谈甚欢,不表。
且说休斯破了御河堡,大军疾行二日,快至萨鲁斯堡时,却是大雨倾盆,人马难行,休斯见此,便命大军于萨鲁斯堡北五里处白河下游安营扎寨,明日攻城。营帐搭好,休斯召集众将,道:“萨鲁斯堡就在眼前,守军有一千七百,然安息族兵仅七百,而佣兵一千不会真打。说难不难,说易不易,众将谁可夺城?”苏哈达恐辛哈德在城中又有熟人,误了时日,便道:“辛哈德将军已下御河堡,而末将寸功未立,斗胆领兵一千攻城。”休斯准奏,各部自去准备攻城事宜。
苏雷纳得知休斯大军已至城下,也召集众将前来商议,曰:“敌已兵临城下,我城危在旦夕,众卿有何良策?”各幕僚皆称坚守不战以待援军,一名为提那士之老官更是高声道:“敌众我寡,出战几无胜率可言,且敌自远而来,粮草多有消耗,且闻御河堡帕斯兰老将军阻敌七日,敌军定是粮草不济,若是坚守此城,并派人回国求援,待援军到达之日,两军夹击,敌焉有不败之理!还望将军三思!”苏雷纳听此,笑曰:“先生所言有理,然先生可知我军接连战败,北部亚塔耳省已无援军可调,何言以逸待劳?且敌已攻下兄弟、落溪、亚塔耳堡,若是缺粮,每日征派粮队即可,有何阻碍?先生也言,敌远道而来,定是疲军,此话我甚为赞成,遂有意以我所创‘弓驼合’迎战敌寇,诸位可有异议?”诸僚以为不妥,多有异议,苏雷纳大怒,将刀卸下,拍于桌案,拂袖而去。
次日正午之时,天空晴朗无云,艳阳高照。苏雷纳睡的酣畅,睁眼来见窗外景致,心中大喜。留下步军二百守城,亲率余下五百马军出得城去。休斯见敌出战,命辛哈德及苏哈达之军五百人列三角阵,片刻,列阵完毕,只见:骑兵在后压阵,弓手在中,列成三角,矛手执盾在外将弓手围在阵内,也呈三角。苏雷纳见此,心中鄙夷,言语左右:“这阵型虽能射些弓矢,却是隐患十足,今日且见见其奥妙。”说罢便命四百弓骑分三队攻打亚塔耳军,自己亲率百骑重骑在中策应。令官得令,吩咐下去,众军呼号前行。
二军大战,安息弓骑马不停蹄,围着亚塔耳军阵边走边射,亦呈“环形攒射”。亚塔耳军也不忿,阵列三面,安息骑兵跑到那面,那面弓手便放箭。安息军虽马快,但仍死伤不少,亚塔耳军亦有些伤亡,僵持不下。苏雷纳见战况不妙,知拼人数非利于本军,便命人鸣金收兵,大军尽数返回城中。入城内,苏雷纳命人将骆驼身上一侧绑上木板,命大军午后再度出城。
此次出城,苏雷纳是信心满满,将手下弓骑分为四队,每队百人,将骆驼首尾相连,再将有木板遮挡那侧朝向亚塔耳军,弓骑兵在骆驼外侧,此次距亚塔耳军稍远些,好让弓能射出弧线,以免骆驼遮挡。苏雷纳见已准备妥当,便命一队前去,战了许久,因骆驼身挡木板,且距得远,亚塔耳弓弱,难以射穿,且骆驼高大,完全挡住安息骑兵,再者安息弓硬,远处放矢,正落阵中,大挫亚塔耳军。休斯在远处见得仔细,知本军处于劣势,命响号收兵。
弓阵人马听得号响,知是撤退号令,想退却是不敢退,恐阵型一乱便被苏雷纳亲率重骑冲散,便仍保持列阵不变,碎步回营,却是愈发伤亡惨重,阵脚有些凌乱。苏雷纳见此,对众军言道:“破敌时机已到,众军随我破阵!”众人得令,呼号抢战而去,冲得亚塔耳弓阵大乱,随即阵型崩坏,各自逃去,而安息骑兵在后赶杀,好似割草一般。休斯见此,大怒,命所俘“灵雀营”弓骑前去迎战,灵雀营长撒夫曼得令,率军四百,前去迎战,苏雷纳见敌有援军接应,便也不追,命众军回城,灵雀营见敌远走,便护着残兵回营,却是空留亚塔耳少年尸首三百五十余。
苏雷纳今日大胜,杀敌三百五十余,自损仅二十余,自是欢喜十分,有些得意忘形,冲诸僚说道:“若是听汝等胆小怕事之徒之计,怎能有如此大胜,日后莫要多言,只听本将军之言便可。”诸僚表面庆贺,内心深恶之。
休斯见今日大败,心中郁闷,但仍有理智,冲二将道:“今日大败,非你二人之错,乃是敌军新策,我未察觉,方有此败。明日还需从长计议,二位先回营休息罢!”二将得令,回营休息。休斯心烦意乱,不知该如何破阵,却有辅兵来报,称大军粮草已不足三日。休斯听此,更加心烦,急命人前去落溪堡、亚塔耳堡催粮。自是穷思竭虑,考虑对策,因大军一路征伐,难免
有些劳累,想的出神,便倒身睡了。
休斯睡得正香,却有狂风四起,呼号如鬼魅,那风将帐门吹开,休斯忽觉冷气侵人,惊醒起身来看,却见一白衣女将走进门来,婀娜多姿,披坚执锐。端详来见:
头顶遮面铜盔,上插鹰翅一对,羽翼丰满;遮面上摆,露出凝脂颜面。
身披素白战袍,正挂护心铜镜,闪亮耀眼;束胸虽围,难平叠嶂重峦。
左扶黄铜圆盾,下镌女鬼头颅,恐怖阴森;玉葱五根,紧握宝盾于地。
右持白铁长矛,斜悬花蛇一条,探头吐信;抱矛划地,雅典遍种橄榄。
休斯见此,好悬晕厥过去。此非他仙,正是希腊智慧与战争女神雅典娜,希腊人最喜参拜之神祗。休斯见了神女,口齿有些不清,急忙下跪,说道:“敢,敢问神女临凡,所为何事?”那神女道:“我听闻你是亚塔耳开国皇帝嫡宗,谦卑王索斯之子,国破后,欲图厚积薄发,为人机敏智慧,礼贤下士,人品尚佳,今遇难事,我便帮携你一次。”休斯听此,急忙叩首谢过。神女再道:“明日正午,我会施场大雨,只要苏雷纳出得城来,其便旋即丢城。切记,这雨只下一刻半分,若是雨停前苏雷纳未出,你军注定败北,莫要再强求。”休斯问道:“但请神女明示。”神女一笑,道:“那便看你聪慧与否了,谨记,日后若是违了初心,必遭严惩。”说罢便化作一雕鸮飞出帐外,休斯急忙去追,却是双腿无力,动弹不得。休斯急得汗流浃背,大叫一声,猛然睁眼,却是南柯一梦,心中感怀神意,暗自许誓,若是得了此城,日后定为神女修一气派神庙,日夜香火供奉不息。
次日晌午,休斯选了灵雀营弓骑五十,要出门外,众将见此,急忙拦住,辛哈德问道:“王上何去?”休斯将梦中之事说出,苏哈达却道:“即便如此,在城下叫阵便可,何必孤身犯险?”休斯道:“方才未说得详细,正午之时,神女布场大雨,雨停前苏雷纳若是不出,我军必败。我知苏雷纳嗜睡,晌午方起,我便只好孤身犯险,赌上一赌,看其能否追来。”辛哈德道:“如此也好,但请陛下准我领军五百,埋伏在侧。”休斯不允,令道:“苏雷纳精得如狐,定是徒劳,你等好生休息,不得出来半步!”众将不敢违背,只好守着营盘不出。
休斯领兵狂奔至城南高地,观察城内,并命兵卒将王之旗号立在坡上显眼处。城中眼贼兵士见山坡之上有异动,细细看来,却是敌军君主,立功心切,急忙来报苏雷纳,却见其酣睡不起,鼾声如雷,那兵士仗着胆子,高声道:“将军,休斯仅带少数亲兵,于城南山坡窥探城内,如此契机,若是失了,恐于军不利,将军速速醒来。”苏雷纳本睡得正酣,听了这话,急忙蹦起身来,啊了一声,急忙穿戴甲胄,挂了腰刀,道了句“赏”,便奔出府邸,驾马来到南城门,登城而望,正见休斯旗号,心想率军去捉,但又恐休斯有诈,便命侦骑前去探查。
侦骑得令,打马前去城南山坡。且说今日,这艳阳高照,城上是十分炎热,日头将城砖晒得滚烫,守城兵士不忍站在一处甚久,需时常挪步,以防烫伤脚板。苏雷纳原地等待,晒得睁不开眼,手下见此,急忙撑起罗簦,为其遮阳,婢女执扇,送其徐风。正等得烦躁,立时乌云遮日,狂风肆虐,人不能立,那仆人手中罗簦抓得甚紧,却被连人带伞,一并卷入空中,愈发见得渺小,适逢侍女手中小扇握得不紧,亦被吹入空中,与那仆人手中罗簦同去。有冗谈曰:
同为林中竹,分伐扇与罗。
日日伴君侧,无奈缘浅薄。
君未见怜意,今却入尘河。
随君亦惶恐,蠢夫何时落?
苏雷纳仰望苍天,却见电闪雷鸣,好似银龙撕开天地。闪了片刻,大雨如倾盆般掉落,苏雷纳奔至城下,藏于城门之中躲避。正慨叹这大雨间,城门大开,侦骑回城,道:“启禀将军,城南二里内,除休斯所辖五十余骑外,并无一人。”苏雷纳诧异道:“莫非是天赐良机,令我灭这贼乱。”说罢便也不顾,急率四百骑兵出城而去,分为两队,围堵休斯,临行前,言于诸臣,道:“片刻便归,好生守城。待我归来时,以休斯心肝下酒。”诸臣跪送,不敢多言。
休斯登高博望,见城中出得四百余骑,自知是苏雷纳率军而来,便急忙率军列阵,命众军攒射,众军不悦,一骑将道:“陛下,非小军多嘴,如此远近,我等这弓矢恐是难以到达。”休斯喝道:“莫要多言,速速攒射!”骑将无奈,命众军齐射,谁道这箭如张了眼睛,生了翅膀,径直蹿出五六百尺,却是箭箭正入安息军胸喉,并无虚发。苏雷纳见此,心中疑惑,但见休斯旌旗愈发得近,倒也不顾,冲向南山,却不知觉中折了百余骑士。苏雷纳心中焦急,只求休斯立时立在眼前,却未料一路冲的太猛,本骑早已先于本队二十余尺,而本队被这箭雨射得大乱,再见将领离得更远,俗话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众军见本队只剩三百余人,为首一骑将见势不妙,急忙抡圆手臂,猛抽马股,冒着箭雨奔近主将苏雷纳,道:“将军我等晌午走到半程,便已折了百人,且其今日那箭百发百中,恐有端倪,应速速回军入城,择日再战!”苏雷纳斥道:“屁话!明日这休斯还会亲自来探,今日若是擒了,纵是折了全城兵马,折了我的姓名,于国于民,也是好事!莫要罗唣,命全军速速前行!”骑将无奈,下去传令,众军拍马奔走。
且说苏雷纳不顾伤亡,率队奔走,途中折了竟有一半人马,余下二百骑跟着苏雷纳杀到休斯本队近前。休斯见敌众,便命手下随己遁走,苏雷纳便追,二军各自转身搭弓放箭,互有伤亡,不知觉间却是奔了数里,战了约有一个时辰。苏雷纳见休斯距本营愈发的近,且雨大难行,心虚不敢再追,心中气恼,骂了句:“天不眷我,天不眷我!”说罢便命残兵百四十余回城,走到城下却不见城门打开,甚为诧异,便抬头去看,却是心中怒火狂燃,好悬呕出血来。有分教:
忠勇鏖战弗惜命,奸佞贪利割土城。
明枪直来诚易躲,暗箭芒背实难防。
毕竟这萨鲁斯堡发生何种变故,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