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边,南方滟一怔而笑,美眸露出欣赏。
她是个傲气之人,整个平城,少有她入得了眼的同龄人,跟前这人却是甚投脾胃,遂点头道:“的确。不过,很少有女子能把马术和箭术玩得这么精……”
“没办法,谁让我们生在乱世,只有自强才能自保,总不能让那些个眼高过顶的男子们轻易比了下去,一个个认为女子无才便是德,相夫教子才是本份……”
她浅笑款款,妙语如珠,轻快的语气,隐隐透着俏皮的语调,若清风,拂面而过时,给人以清爽的舒服感。而那份傲骨,自然而然就在谈吐中显露了出来。
南方滟觉得这女子不凡,便起了结交之意:“我叫南方滟,幸会。”
“我姓苏,单名一个毓字。今日能在此巧遇四小姐,也是我之幸。”
“你认得我?”
她微微诧然。
傅玉央浅笑若花:“我是一个生意人,入了这江北第一城,一个靳家,一个南方家,说道起来,谁人不知,知道一些小道新闻,一点也不稀奇。”
南方滟想想也是,那些生意人,最会打听消息,所谓无奸不商,但凡商人都贼精贼精的,不过,眼前这个苏毓给她的第一印象却极好,身上全然没有商人的市侩,只觉得她真是个不可多得的奇女子,若是配给家里那个不省心的二哥就好了,肯定治得住。
“阿毓……”
身后,靳劭锋快步走了过来,靳劭飏不紧不慢相随在侧。
傅玉央转过了头,满面春风看向这对兄弟,“你怎么来了?”
“当然是找你呀……哎呀,你怎么闹了一头是汗,我给你擦擦……”
靳劭锋取出自己随身带着的帕子,要给她擦。
“我自己来。”
傅玉央笑盈盈忙接过,这众目睽睽的,她可不想留下不好的传闻,避嫌是必须的。
南方滟的目光早被靳劭飏给勾了过去。
这小女子一见到他,双眸就发亮,立刻迎了上去,“煜之,大帅放你出来了呀?昨天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家五弟怎么好端端死在了大帅府?虽然我知道你和阿顼关系不好,可我绝对不信你会杀他。”
昨晚事发之后,她就再没机会和他见面说话,真真是要急死了。
“这事回头再说。”
他的目光落在苏毓和靳劭锋身上:二人站在一处,身后又是红花绿叶的,堪称一双璧人,登对的不能再登对了。
“咦,修远认得苏毓?”
顺着视线,她跟着睇望过去,看到靳劭锋和苏毓显得特别的亲呢。
女子的直觉是很准的,她第一眼就从三少那藏不住爱恋的眸子里读到了“爱情”,心下有些惊怪——靳家五虎,就属三少最淡泊无欲,今日她却看到了一个男子对一个女子的深深渴望。
为此,她颇为遗憾,本来她还想把她介绍给二哥认识认识呢,看样子是没机会了,靳三少看上的人,谁敢抢?
“嗯,苏毓是老三在英国认得的朋友。”
说话间,他转开了头,脑海闪过了一句话:“名花倾国两相欢,常得君王带笑看”——她是名花,也是倾国,而老三是那个属意她的君王。
“二哥,阿毓需要换衣服,不如,我们去咖啡厅等一等,你看如何?”
靳劭锋叫了过来。
“好。”靳劭飏答应着看向南方滟:“你也去换一换,回头再说话。”
语气不咸不淡。
南方滟鼻子发酸,小时候她与他很亲,长大后却变得这么疏离,说话总客客气气的,明知她心里只有他,还为他要死要活,可他总这么淡寡。
几步远,傅玉央淡淡一瞄,看得分明: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像南方滟这样的人儿,靳劭飏都瞧不上,他怎么就甘心娶傅家那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庸俗大小姐的?
为了权力,他就这么甘愿牺牲婚姻自主吗?
呵呵,男人啊男人,还真会以大局为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