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你就由着傅玉央这么欺负你吗?”
傅承乾越想越气,手上一使力,疼得直皱眉头。
女子无才便是德,这话果然是无错的,瞧瞧他那个姐姐,满身粗鲁,身上哪有半点大家闺秀的样子,完全不像淮秀姐姐。
淮秀姐姐多温存,这个亲姐姐,简直就是恶魔,小时候见到他就凶他,现在干脆就打了,姐夫怎么吃得消这样的雌老虎?
“你是打得过她,还是说得过她?”
高雪薇气恨着戳了戳儿子的额头。
“可谁让她欺负你来了。”
傅承乾满口委屈。
“你呀你呀,平常让你多和护卫师父多练练功,你尽当耳边风了,要不然今日也不至于被一个女人这样压着了。”
轻轻责了一句后,她又瞄了瞄儿子那悬着的手,“好好的手被她都扭脱臼了……真是岂有此理……”一顿又道:“等一下让沈大夫看看……还有,那死丫头,以后你不要正面和她起冲突。”
“知道了。”
他闷闷答应着。
迎面,一身襦裙的淮秀婷婷袅袅走了来,只是脸上蒙着一块纱布,见到他们,施施然行了礼:“淮秀见过雪姨娘,三弟,你怎么了?”
“别提了,被大姐欺负了。”
傅承乾的语气还是很火大,但眼神却是雪亮的——他就喜欢二姐这样的,文文静静就像仕女图上走下来的美人。
傅淮秀目光闪了闪,并不觉得玉央会随便欺负人,可也不与他们辩。
高雪薇看着儿子那种迷恋的模样,眉心皱了皱,又冲傅淮秀看了看。
不可否定,傅淮秀是个美人坯子,老爷也说过要给淮秀许一个好人家,可那是之前,现在这毁了容的模样,是怎么也不可能嫁与人作正室了,那道疤很长的,哪个世家肯收这样一个容颜尽毁的姑娘为正太太的?
她想了想,对傅承乾说道:“你回自己屋,我去老太太那边请安,沈大夫很快就会过来……”
“是。”
傅承乾点头。
傅淮秀目光一深:“三弟,你这是哪受伤了?”
“手被大姐给拧脱臼了。”
“要不要我扶你回去?”
“好啊!”
这正是傅承乾求之不得的。
高雪薇看着他们往西走,一个主意在心头冒了上来,遂一径往北而去,走进一重重的内大门,进得老太太的房里。
适时,满头银发的胡嬷嬷迎了上来,又往外瞧了瞧,诧然道:“怎么,没让她过来请安行规矩吗?”
“别提了,根本说不上话……”
高雪薇想想就一肚子的气。
她之所以会去迎,也是为了投婆婆的心,想让那多年不进门的傅家长媳过来婆婆跟前尽一尽孝道,否则,她怎乐意去受这份罪。
“怎么了?”
“夏侯静没正眼看我一眼,我想进栀子园,被玉央骂了出来……那孩子,越大越不把我当回事。想当初,还雪姨雪姨的叫我,她走路还是我带着学会的呢,现在除了欺负我们母子,根本不念半分旧情……完全没考虑过自己已经是一个出了阁的姑娘,还需要她娘家兄弟当靠山……”
想想就生恨,那丫头心里毫无长久打算,气焰却比她母亲还要嚣张,将来有得苦头吃。
“我好歹是管着这一大家子的,可玉央……根本不把我当人看,嬷嬷,你说这气不气人?”
“那你就由着她欺负到你头上……”
白发苍苍的老太太从内屋出来,一听这话,气得直咬银牙,用手上的拐杖狠狠敲着地面:“养不熟的白眼狼……走,我倒要去看看,哪个媳妇回家不来给婆婆请安的?这是谁家的规矩?……她不来给我请安,那我就去给她请,看她有没有那脸把我也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