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发后,南方博曾悲痛欲绝地质问:为什么要杀我儿南方顼。
靳劭飏竟无言以对。
他根本没想过要杀南方顼,可偏偏匕首是他的,刀上还抹了毒,重点,他还捅了他一刀,再怎么辩,人总归是因他而死。
事后,他想了想,觉得这可能是自杀,因为抢匕首时,他有感觉到:这一刀是南方顼故意往自己身上捅的。
可这个说法,无法成立:试问一个青春正好的男子,怎么可能会选择自杀?
让他想不到的是,苏毓居然得出了和他同样的结论。
这份眼力,令他无比惊讶。
而且,她居然还说,五天就可破案。
靳劭飏从来是谨慎之人,自不会随意信人,若不是她是老三的朋友,又初到平城,他甚至会怀疑,身上这案子是她事先安排的。
而现在,他愿意信她一信,且看她能用怎样惊人的手法,将这离奇的案子真相,给层层剥离出来。
……
“好,我等你消息。去洗洗,准备吃饭吧……”
靳中华再没说其他。
这件事,他不给予任何帮助,儿子们已经长大,这个次子,领军治城都有一套,现在,他想看看他有没有本事逆境自救。
“是……”靳劭飏答应着:“那老三呢,不让他吃晚饭了吗?”
“让他去,越大越叛逆。”靳中华一脸不满,“三年前他就因为婚事闹腾,还好傅夫人瞧上得是你,现在还在闹腾,真是越大越胡闹。他要是有你这般稳重,你们母亲也不至于为了他的婚事操碎心……”
靳劭飏不作任何辩驳,走了出来。
有时,他倒是挺羡慕老三的,敢为自己争。
当然,主要也是因为他是嫡子,是父亲母亲最看重的儿子,否则,他做事怕也会有几份忌惮的。
不像他,所拥有的一切,全靠自己一步步打拼出来的,个中辛苦,惟有自知,故不敢出半点差错,而老三得到的地位,一是他天生所有,二是他母亲在给他精心铺路,得来全不费功夫。
不知哪本书上说过:得来太容易就不知珍惜;费尽心机得到的才会觉得弥足珍贵。
这话无论是用在感情上、婚姻上、事业上,都对。
晚饭后,靳劭飏给老三捎了一些食物去,这小子高高兴兴地吃了。
他瞧在眼,淡一笑,这个弟弟啊,打小不喜欢复杂的东西,思想很纯萃,说喜欢便喜欢,说讨厌便讨厌,心胸坦坦荡荡,为人光明磊落,生了这种洒脱不羁的性子,却偏偏为世俗所束,想来也是颇为痛苦的。
这小子常说,在国外求学的日子,是他最开心的时光。可一回到国内,那些乌烟障气的事就一件一件往他身上跑,烦得要死。
今天,为了一个女子而冲撞父母,被禁足于此,他却满心欢喜。
“为了她而受罚,你觉得值吗?”
“值。当然值。只要能让我娶她,就算打得我皮开肉绽,我也乐意……你没听到父亲说吗?令我把人带来让他看,二哥,你觉得父亲会喜欢这个儿媳妇吗?”
父亲既然这么说了,靳劭飏以为这事有戏。
“只要苏毓能把这个案子给查清了,在父亲面前露了脸,显示了自己的能耐,我想就算她家境一般,父亲也会欣赏。你也知道,父亲向来爱才。”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关键是,我得找个时间向苏毓表白。可现在好像也没什么特别好的时机,哎呀,算了算了,走一步算一步吧……”
靳劭飏听得出来,这小子很兴奋,看来真是爱惨了那个女子。
突然,他想:爱一个人,会是怎样一种滋味?当真会为她不顾一切吗?
未来,他能和他的妻子,心心相映,白头到老吗?
呵,谁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