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玉央和夏侯渊打小就认得,很小的时候,是她喜欢追着夏侯渊跑。
大舅本还有个长子,可惜小时候因为体弱多病,五岁时就夭了,为了防止这样的事再次发生,夏侯渊出世后,大舅打小就训练他,希望他可以有一个强健的体魄。
大舅是个无比严谨的人,他对夏侯渊很严厉,常常带在身边,以军人的方式来磨砺他,平常又不苟言笑,以至于把夏侯渊训练得格外冷酷,难以亲近。
但是,夏侯渊对她却极好,也可能是因为大舅待她比亲生女儿还要关照,他被潜意默化了,自然就格外地爱护她。
儿时,傅玉央会跟着夏侯渊学打拳,学写字,学背诗。那时,她最爱赖在夏侯渊背上了,心下总想啊,母亲怎么就没给她先生个哥哥,那她就不用老远跑来腻着表哥了……
年少时,她多半时间在游历,偶尔会回香港住上一段日子,于是,就变成夏侯渊跑来腻她了。
再后来,她每到一个国家,就会给夏侯渊写信寄名信片,因为他是家中长子,也因为六舅不愿多带人上路,所以,他没办法跟着她一起云游天下,做一只展翅高飞的雄鹰,而只能留在国内,早早就投身进了复杂的军政生涯。
一直以来,她觉得夏侯渊是她最可以依靠的哥哥,是最懂她的朋友,他们可以无话不谈。
此时此刻,当她在夏侯渊眼里看到热烈地迷恋时,心顿时咯噔了一下,想都没想就推开了他,嘴里惊呼了一句:“三哥,你在瞎说什么?你是我哥哥……我怎么可以嫁给你?”
这种回应,很让夏侯渊伤心,想他骄傲了二十六年,看不上任何人,被他伤了心的女人多了去,这么一心一意在等她长大,等她定下心来,等她回来,结果……
“为什么不可以?玉央,我不是你亲哥哥,甚至可以说连表哥都不是,我父亲还有六舅都不是祖父亲生的,是领养的亡将之后,我们之间根本没有血缘关系……”
话虽如此,可是……
“三哥,你不是我想嫁的人。在我心里,你是我最亲最亲的亲人,就像我的父亲和母亲,还有六舅一样,是我最最敬爱的家人。”
傅玉央就是这样的人,喜欢就喜欢,不喜欢就不喜欢,干干脆脆。活了这么多年,走过那么多地方,没有一个男子,能让她觉得她该敬若神灵,心存膜拜。
夏侯渊神情顿时一黯,看着她,心下涩涩的。
最近这几年,民间有了这样一个说法,传颂着国内几个大族的贵少:南神夏侯,北尊靳少,东有云侠,西起沙王……
世人说,家有女儿,若能嫁得他们为妻,这辈子就值了。
可笑的是,傅家女儿心比天高,既瞧不上靳家二少三少,也拒绝了他南神夏侯,她的心,到底怎么长得啊?
“玉央,你二十二岁了,总得嫁人的……”
“三哥,女子就非得嫁人的吗?事实上,我谁也不想嫁,这辈子,只想守着自己的心。我母亲骄傲一辈子,却被我父亲伤透了心。我不想做母亲第二。不动心,就不会伤心。”
都说父母是子女最好的榜样,这话是有道理的。
她像她母亲,心高气傲,可同时,她又看到了母亲的不幸,而对男人失去了信心,所以,在择偶这件事上,她没有很强的渴望。
像母亲这样的女子,都求不来婚姻的美满,可见这世上男子多数是靠不住的,倒不如不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