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夜里,二姨太气恨交加的给靳劭珩打电话,把这边发生的事全说了,最后说道:“我看,这是大夫人那边的人故意想泼你脏水……”
靳劭珩听罢,冷笑道:“泼脏水是真,但那春儿不光泼了我,还泼了大夫人,所以听父亲的,暂时息事宁人,你只要认定这是外头人在挑拨离间就行了。”
“可万一是某一房在作小动作呢?大帅心下要是对你没了好印象,你觉得谁是最最得利的那个?”
靳劭珩顿时陷入了沉默。
……
同样是这天夜里,大夫人坐在摇摇椅里,暗暗思忖:“在我身边插人,又把老大供了出来,这背后,是谁想我和二姨太斗起来?”
……
彼时,五姨太正在比对手指上的戒指,漫不经心地说道:“哎,绿枝啊,你觉得大夫人和二姨太,斗得起来吗?”
……
彼时,八姨太正在给大帅捏肩膀,她观察着大帅的神情,问:“爷,您打算悄悄彻查这事吗?”
靳中华闭着眼,一脸高深莫测,没有作答。
*
连着三天,靳劭飏没回来睡,一直在军营搞特训,也是想避嫌。
现在全大帅府的人都知道:三少带进来的苏毓先生其实是个姑娘。
这个姑娘,是三少喜欢的人,本来是该住在三少园子的,听说这姑娘把夫人给得罪了,又遭人下了毒,三少让她住在二少那新房里头,是防止再有人害她。
二少一向是最寡情的,不对任何女子假以颜色,和三少关系也最是要好,会这么帮三少也不是一件稀奇的事,不回来住,更是一种兄弟情深的表现。
小菊把外头传得那些乱七八糟的事说给傅玉央听,心下很不高兴他们把小姐和靳劭锋凑成一对:如此传着,这往后头,小姐若是嫁进来,那就难听了。
傅玉央倒是完全不在意,闲着没事,就在靳劭飏的书房找书看。
这人看了很多国外的军事书籍,其中有一本名为《拿破仑自传》的原文书,封面已经被翻得有些陈旧,可见主人经常阅读它。
她取来看了看,发现上面注满了靳劭飏对于拿破仑在政治和军事等方面功与过的评价,特别是每一场战役后面,他都写了自己的看法。
三天时间,她一口气就将它看完了。
“你看得懂法文?”
傍晚时候,靳劭飏从军营回来,上楼时,看到客厅阳台前,傅玉央懒懒蜷坐于沙发,手上捧着他的书,正津津有味的看着。
师父给的药很管用,三天时间,她的面色又恢复了红润,安安静静沐浴在夕阳底下的她,面前还摆着一束新摘的鲜花。
凝脂如玉,人比花娇,赏心阅目的画面,叫人移不开眼,就这样大剌剌地霸占着他的世界,却没有半点违和感,似乎她生来就该坐在他的屋子里,就这样闲读文章,浅笑赛花。
他看得有点走神,好半天才没话找话了一句。
“会一点。”
傅玉央这才从书上回过神,抬头时,看到他穿了一身凛冽军装,手上捧着一顶军帽,男儿的刚硬,和他自带的淡寡相融,令他显得格外的威武霸气,英姿飒飒。
这是她第一次瞧见他穿军装,黑藏青,衬得他满身肃杀,而莫名生了距离感……
这人天生就该是个军人。
“你喜欢拿破仑?”
她示意了一下手上的书,不咸不淡地问。
“我想,这不能用喜欢两字能简单概括的……”
靳劭飏走了过去。
“哦,愿闻其详。”
傅玉央看着他将军帽搁到茶几上,解开了军装最上面的扣子,将她的下午茶倒了一杯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