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动声色,趴在窗口,迎着温柔的春风,神情甚是慵懒,语气上则故意恭维了一句:“哎哟,是吗?二少本事不小啊……”
红杏马上接话道:“二少心怀百姓,全江城的人都敬重他……你看那片稻田了没有?是二少和将士们一起种的。还有那片果蔬园,也是二少和将士们一起打理出来的……二少说:百姓的兵,战时,是保家卫国的利刃;休战时,不惊民扰民,开荒种地,自给自足,是另一种意志上的锻炼……二少带出来的兵,一个个都是铁打的汉子……战能守城,和能田耕……”
哼哼,这话,说得倒是中听。
可她不再接话。
靳劭飏是怎样一个人,关她屁事。
不过,独立旅的驻军基地很疗阔,基础建设搞得极好,那倒是真的。
这偌大一片,有篮球场、足球场,有图书馆,有训练场,有花园,更有菜园,远处还有一大片绿油油的庄稼……当真只有坐了车才能将整个基地逛个遍。
训练场上,她看到了集训场景,黑压压一片,编成一个个方队,有条不紊的训练着。
越野跑的士兵们,唱着燎亮的军歌,男儿们热血铁骨的一面,在这片天空下演绎着,那气势,能让观者热血沸腾。
“那边在干什么?”
操练场的另一个角落,一群士兵围着一个擂台,上面好像有人在打擂,所有人都显得兴奋异常,一个个嗷嗷叫着。
待驶近了,才发现,围着擂台的士兵衣饰稍有不同,一半衣领上多了一个“旅”字,一半没有。
有“旅”字的人在喊:“靳旅长加油。”
没字的人在喊:“蒙旅长加油。”
“是二少在和蒙旅长格斗,下去看看吧……这种场景很难遇上的……”一顿,又道:“蒙旅长和二少关系极好,先头他奉命从平城方向恢复交通设施,今天能出现在这里,说明那边的交通枢纽已经抢修完毕。”
傅玉央想到铁路一通,就该回了,这种场面以后是很难再遇上了,就走了下去。
红杏走在前,一边叫着“让让”,在围得水泄不通的士兵肉墙内疏出一个通道,让她往里进。
擂台上,靳劭飏穿了一件白衬衣,扣子解开了三个,正一脸凝注地和一个赤着上半身的魁梧男子对抗。
靳劭飏出拳威猛,角度诡异,拳拳爆发力量感,那身法灵巧之极,那腿法似秋风扫落叶;蒙旅长块头大,拳劲霸道,呼呼生风之声,会让人担心一旦被击怕会骨裂,不过,可能是因为他的身形太过结实,而令他动起来时略显笨拙,渐渐就落了下风……
不过,靳劭飏点到为止,没让这蒙旅长失了颜面,很快就握手言和,两个人在擂台上哈哈笑拥抱了一个,可见性情皆豪爽……
傅玉央没有再看下去,悄悄退了出来,莫名有点心浮气躁。
关于靳劭飏是怎么一个人,她不想知道,只对红杏说:“我累了,回了……”
回去的时候,她什么也不说,双眼闭着。
红杏跟着沉默,在快到军部时,特意停下了车,对她说道:“苏小姐,二少是个英主,是这乱世当中难得的清流,他带领的部队,是整个江北最有战斗力的部队,他不像其他只知道吃喝玩乐的贵少,他有远大的理想,是一个可以给人希望的将领……”
傅玉央听得有点不耐烦,睁开,打断道:“你说这么多,到底想说明什么?”
红杏灼灼盯着她:“二少,值得你效忠,更值得任何一个姑娘托付终身。”
闻言,傅玉央扑哧笑了:“任何一个姑娘?包括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