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您与煜之有再造之恩,多年未见,理应行个大礼。”
说完,靳劭飏就抱住了他,脸上全是呵呵的笑。
做师父的见状,含笑直拍其宽肩道:“哎呀,你这小子,听说这些年变得世故老成、冷淡寡性的,怎么今日再见,我觉得那些传言皆是旁人编得?瞧瞧啊,这般热情如火,还和儿时一样……”
“在师父面前,煜之还是当年的煜之……”
他的一腔热情,全为真心待他之人,而在师父面前,他愿意展现他深藏着的孩子性情,不用再端着,装着。
“好好好,让师父瞧瞧啊……嗯,长大了,最后一次见面时,你才十六岁多点吧,个子还比我矮一些,身材也清瘦,十年不见,瞧瞧啊,长得又壮又高又结实……好啊……”
六叶感概万千,那双阅尽人世百态的眸子不断地巡视着这个徒儿,追忆着往昔。
靳劭飏也轻叹:可不是,一眨眼就是十年不见,时光匆匆啊,曾经,师父的身形无比高大,如今,师父比自己矮了,眼角也起了皱纹,还微染华发,当真是岁月不饶人啊……
“师父您怎么终于记得来看我了啊!”
二人坐定,靳劭飏让人上了茶,询问起。
“自然是来参加你婚礼的呀,这与你可是大事,我总归教了你几年,当然得来喝杯喜酒的……哎,对了,那坤书不是傅家给的吗?怎么烧了呀?”
六叶指了指房间那边问:“这是出什么事了吗?”
靳劭飏不得不感叹,师父的眼睛,还是一如既往的毒,“出了点意外……最近我不是遇上了麻烦了么……”
他把这几天发生的境况一五一十全说了。
六叶静静的聆听,听罢,摇头只是笑,那笑容显得有点神秘莫测。
“没事,即便这坤书烧了,傅夫人也不会赖账的……她一向是个言而守信的人。”
“听师父这么说,您也认得傅夫人?”
那种笃定让他有了这样一种猜测。
“认得,自然认得,要不然四年前我怎么会让你去救傅夫人?”六叶含笑回答,“怎么,事到如今,你还不明白我当初给你送信的目的吗?”
是的,当初,他是因为接到了师父的信,才赶去救下了傅夫人。
那时,未领悟师父的真意,直至后来在傅家见到傅夫人,又见傅夫人将明珠相许,曾想过这可能是师父在帮他,“这婚事,当真是您在暗中为我在穿针引线?”
如今被证实,他却依旧诧然。
“那也得你过得了傅夫人那挑剔的眼光才行,否则,我再怎么帮你也无济于事。那位财大气粗的女富豪,不是一般人能伺候得了的。但凡不入她的眼,谁都休想娶了她心肝宝贝。”
那语气,稍带调侃,但不带半分恶意,听着感觉他与傅夫人的关系非同一般。
“可苏毓说,玉央并不属意这婚事,师父……”
他对婚姻的向往不大,如今听说傅玉央不想嫁他,难免越发不期待了。
六叶又一笑:“所以,你也想退婚不成?”
“煜之倒没想过退婚,但她无意,强求夫妻必不和睦……”
这才是他心头顾忌的事。
“煜之啊,你若想实现你的理想,必得娶一个贤内助,而玉央会是你最合适的人选。那丫头的性子是刚烈不驯的,但也是个讲道理之人,他日,你若以心易心,真心善待,她自会一心为你。可若你心生二意,也许你的下场比她父亲还要惨淡……”
听得师父如此评价未来的妻子,靳劭飏不免生了好奇:他未过门的妻子,看照片娴静端方的,怎么感觉该是个烈性的野小子呢?
“师父,苏毓是什么人?您知道吗?”
他忽问到了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