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玉央扯了扯唇角,哼了一声:“骂你怎么了?我最讨厌那些满肚子邪门歪道的臭男人。原配还没进门,就想着娶姨太太……太不男人……不过,看在你没让我死的份上,你个人作风问题,我可以忽略不计,这声谢,我是真心的……”
大是大非,她拎得清。
靳劭飏觉得自己挺冤,娶姨太太这事,八字还没一撇呢,她恁是要把这个罪名按在他头上,认定他必会做一个负尽傅玉央的大罪人?
呵,这种独占欲如此强盛的女人,谁娶了,谁就得被管制一辈子。
老三真要娶了她,那这辈子,一定被她吃得死死的——不过,真要成,那也必是老三此生最开心的事了吧!
如果他娶的人儿,也能和他论天下,时不时逗逗嘴,他也会很开心……
只是,不知怎的,想到这些,他心里其实并不怎么高兴。
不管是被她误会,还是想象老三娶她,都让他心烦意乱,以至于嘴里接上的话,也变得闷闷的:“其实,你不用谢我,并且还该怨我,不管怎样,是我没看护好你……”
“怨不得别人,要怨就得怨我太大意了点。”
她轻轻叹,想爬起来坐坐。
靳劭飏马上过来在她背后给垫了个枕头,又给取了一杯水,里面放了一颗药丸,“这是养胃的,泡着喝可以减轻难受感,喝点吧……暖暖身子……”
“谢谢……”
她很温驯。
可能是刚刚才捡回了一条命,她对他的敌意不再那么重。
面色是苍白的,精致的五官,呈现出了另一种不一样的韵味——她可以很睿智,一眼洞烛案情的关键之所在;她也可以很纯净,笑得就像个孩子,能把整个天空笑亮;现在的她,则是娇弱的,浑身没半根刺,弱到我见犹怜……
看着她喝水,小口小口的,竟格外格外好看。
啧,他又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呀?
“谁下的毒,查出来了吗?”
喝了几口后,她抬头问。
“还没。”
现在所有证据指向七妹,可七妹不承认,这事,已闹到父亲那边了。
“要不,你来给断一断?”
经过了之前那个案子,他见识了她的推理本事,现在既然她醒了,听听她对这件事的看法,对于理清这件事是大有帮助的。
“说来听听。”
傅玉央答应着。
靳劭飏想了想,开始从头说起,“你的食物和药汤是小翠准备的。昨天我们查了查,饭菜都没毒,筷子也没毒,有毒的是汤匙。按照一般的推理,小翠就是第一嫌疑人……现在,我们先不去管其他条件,就从你的角度出发,判断一下,投毒者有没有可能是小翠?”
“小翠?怎么可能?”
傅玉央第一时间给予了否定。
那种肯定,勾出了他的好奇心。
“为什么不可能?”
傅玉央觉得这水很清凉,很甘甜,真的很能解她的难受,就又喝了两口,才说道:
“一,小翠是你叫来的,你在大帅府没什么佣人,能得你派用的应是很被你信任的人。为人谨慎的你,听说有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的原则,所以,这小翠与你关系应极好,既然关系好,自不会给你惹麻烦……
“二,小翠是管家之女,又是你园中常妈的外甥女,且是老太太房里的大丫环,这样一个地位,她要是干了这种投毒的事,就是想害她亲人,没有天大的利益,她不可能这么做……
“三,我和她谈话时,她眼神清正,心态温和,是个好姑娘,没什么功利心,所以,不可能是她……”
前面两个理由,充份体显了她对靳家内部人员极其的了解,从而很容易让人产生这样一个想法:此人是奸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