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一日,下午,傅夫人和傅小姐强行出了院,只因为明日傅小姐就要出嫁,傅夫人想在傅宅送傅小姐出阁。
为了防止傅夫人出事,医疗组随行去了傅宅。
靳劭锋一直没见到苏毓。
说真的,他不太明白,她为什么要故意躲他,就算是靳家的安保工作没到位,让傅夫人和傅小姐出了事,也不至于这么讨厌他……想想啊,他们可是有三年交情在的。
“三少,最近我家小姐心情很坏,不想见外人。您就让她冷静冷静吧!”
小菊悄悄劝过他。
可他还是每天两趟的过来,总想碰到她,可惜一直没有如愿。
直到这天傍晚,他才瞧见她和傅先生一起扶着傅夫人,而小菊和另一个丫环扶着蒙着脸孔的傅小姐出了医院,静卫军前后簇拥着,她的脸上一片乌云密布,眉头深锁,上车前,抬头环顾了一圈,在看到他时,只淡淡睇了一目,面无表情地上了车,就好像他们从来不识。
不过半个多月不见,她与他竟生疏成这样,靳劭锋的心情莫名变得索然无味。
他回了大帅府。
府里张灯结彩,喜气洋洋的。
靳劭锋调整了一下心态,去了玉缘居。
今天,家里的兄弟们,及二哥的发小和部下们,想给他开个单身告别酒会,就在玉缘居的园子里举办。
园门口,玉缘居那匾额已经挂了起来,洋气的园子被挂满了精致的宫灯,明日进行的是中式婚礼,所以,各种漂亮的花灯成为了大帅府一大奇景。
酒会采用的是自助式,来来往往都是年轻人,衣香鬓影,笑语吟吟,尽显一片繁华。
靳劭锋一眼就看到了二哥,正在和人拼酒。
不,应该说是被人逼着喝酒。
平常时候二哥几乎不喝酒,他常说酒能误事,所以在军中很少碰,但酒量还是很好的。
今天那些人逮着机会要他喝,他竟来者不拒,而大哥、四弟他们只是冷眼旁观,根本不管,五弟则不在。
“哎哎哎,你们少灌二哥喝酒,明天得忙上一整天,要是喝醉了,失了礼数,傅家那边不好交代……二哥,别理他们,你少喝点……”
他去劝,只希望二哥明天的婚礼,可以圆满顺利地完成,这是他做弟弟的最想看到的事。
“三少,二少要当新郎倌,你不用吧,来来来,你来喝……”
结果,那些人拉住了他。
他推不掉,喝了一杯红酒,吃不消他们拼酒的劲儿,直接把靳劭飏给拉走了,往二楼寻了一个清静。
“你还真是一喝就脸红。”
靳劭飏直摇头,他已经干了好些了,一点都没感觉,不知为什么,今天,他越喝越清醒,越喝越觉得这酒苦——人生大喜,本该开心的,可是他竟一点也不高兴。
“对啊,一喝就全摆在脸上了。二哥,酒我就不喝了,但以果汁代酒,我得敬你,祝你和未来二嫂,夫妻恩爱,早生贵子。”
上来时,他手上拿了一杯果汁。
“谢谢。”
碰了一下杯,兄弟二人开始闲聊。
“对了,二嫂的脸……伤得怎么样,二哥有瞧见吗?”
“挺严重,撕了一条长长的口子。”
“身体呢?明天要折腾一天呢,会不会吃不消?”
“我考虑过,到时取消闹洞房,让她早点休息。”
“嗯,这样也好。二哥,二嫂的脸,以后还是可以治的,你不要被外头的言闲碎语影响到了心情……”
“我知道。”
靳劭飏品着红酒,心事重重地望着贴满喜字的玉缘居,他不在意那些,就不知他的准新娘会有怎么一个心境?
昨天上午,他又去了医院,想去见傅玉央,却被小菊挡了出来。
那丫头对他说:“夫人交代的,婚前不宜见面。二少,大婚在即,待拜了天地入了洞房,大小姐就是您的太太,如果您有事,到时再和她说吧……”
他猜:一定是她不想见他。
没有退成婚,最后还不得不嫁进来,想来她越发痛恨靳家,怨恨他了吧!
唉,这场婚事,从缔结之初就已裂了一道深深地裂痕,也不知未来,它会发展成什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