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重重地撞到了他厚实的胸膛上,傅玉央本能地一抓,抓住了他的大手,肌肤贴合得那一刻,她立马感觉到了他手掌上的老茧,那是长年握枪练枪所造成的。
这不是一双养尊处优的手,和靳劭锋的手很不一样,那人的手,十指修长,白净秀气,妥妥的是一双天生做医生的手,而牵手时力量也适中,不像他的,随意一握,骨节精健的手指上回传过来的是一种让人无法忽视的力量感,强悍地叫人心惊肉跳。
适时,脸颊贴到了他衣服上,淡淡的薄荷清香,悄悄地钻入她的鼻子,很清凉,直直地沁入心脾去,就像他的笑,总是凉凉的,不带任何温度,会让人觉得他是一个没有感情的人……
对,她总觉得这个男人,太过冷静,自控能力强大。
和他见得这两面,他的表现,就像局外人,面对身上背着的命案,丝毫不乱,就连他委托她查案,似乎也存了其他目的。
这是一个理性到可怕,且步步为营的人。
他所表现出来的凉淡,是隐藏其内在野心的伪装。
再说靳劭飏,他没想到她会摔倒,本能地抢住她,一手抓住她的手,一手扶住了她的腰。
那手,又小又滑又腻,柔若无骨的,
那腰很细,很软,而身上的香气,淡淡幽幽的——似能蚀骨一般,钻进了他的大脑,诡异地在扰乱他的头绪。
“小心点,摔死谁给我查案子?”
他低低地说,声音莫名就放柔了。
眼前那一头乌黑的短发,又细又滑的,他很想摸一摸,想知道那是什么手感。
呃,他这是在想什么,连忙扶她站直,甩掉那些奇怪的念头。
“小姐,你没事吧……”
小菊忙跑来搀扶。
傅玉央不说话,心里很是懊丧,扒了扒头发,眼底冒出恼愠的火花,抬头,只见他正在看她刚刚写的字,脸上的笑意渐收,而浮现了肃冷之色。
“看完没,看完还我。”
她极为不高兴,伸手索要。
这么狼狈,她可是第一回。
靳劭飏转过纸笺,指着上面的字,满目威厉,沉声质疑:“苏小姐,你对我们靳家倒还真是了解……每个成员都记得清清楚楚,请问,你这般挖空心思的分析靳家,到底想做什么?”
他神情淡寡,本就让人觉得不好亲近,如此冷厉的神情,越发显得危险,饶是傅玉央阅人无数,那一瞬间,心头不免还是怵了怵。
不过她并没有被吓住,很快就将那张纸给抢了回来,答道:“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当然是为了查案……我就不信,你会没想过你身上犯的这个案子,有可能是你家里人和外面的人窜通一气给你下的套。我立这个关系图,只是想分析你要出了事,谁才是最大的赢家……”
这纸上,她罗列了靳家所有主子的名字,以及相关听差的。
“我也可以认为你是外头来的奸细,想利用我们靳家内部的嫌隙,意图分裂靳家。”
靳劭飏冷冷指控。
其实,他也有这样的想法。
他和傅家的婚约,利益牵扯极大。大到政治经济上的利益,小到他的个人利益,太多利益纠缠了。有人希望它成,有人想破坏,各有利得,便各有所图。所有,他若想认定她是奸细,也在情理之中。
傅玉央不觉失笑,语带嘲弄的顶了回去,“你的确可以这么认为,但是,你要是真把我想得这么心思歹毒,那么我们之间也就不需要合作了。要不,你直接把我抓回军部,严刑拷打,看看能不能从我嘴里挖出点军事秘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