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一会儿,靳夫人由巧姑和杨姑簇拥着进了玉缘居,一径往后花园而去。
此时,傅玉央正坐在一株枝繁叶茂的梧桐树下,靠着椅背,正闭目暗自思量着今昨两天的种种。
“小姐,靳夫人过来了。”
一看到靳夫人,江山就低低提醒她。
傅玉央睁眼,看到靳夫人没在她跟前停顿,兴匆匆走进防空洞,便跟了上去。
洞内,打着灯,形如白昼,四周守了几个卫兵。
靳劭离也在,正靠着墙头沉思,似乎也在琢磨这是怎么情况,脸孔上浮着几丝困惑。
靳夫人下了台阶,看了一眼倒在血泊里的死者,以手上的绢帕轻轻捂了捂鼻子,眼中尽是复杂的神情。
傅玉央一直在观察靳夫人,自有将她的神情尽纳眼中,那种惊讶不是装出来的,可见,香草之死,应与她无关,也就是说,这件事,另有原因。
思量罢,她轻轻问了一句:
“母亲大人,认清了没有,可是你园子里的人?”
“你这是在怀疑我派人杀了香草?”
靳夫人转头,抿着唇线,冷哼一声道:
“如果我真想弄死她,昨天我让人下手重点,她就根本不可能活着见到你……”
的确。
靳夫人如果杀心重点,大可以这么做。
可她没有。
原因,她志不在香草这条小命,而是在于香草背后的主子——傅玉央。
靳夫人想用香草设了一个通敌的局,一,想置香草于危境;二想弄脏傅玉央的名声——她的名声一臭,那么华夏国际也会受到牵累。
如果傅玉央无法查清这件事,想要救下香草,以及挽救自己的名声,只有一个办法,向靳夫人低头,以利益相诱,挽回局面。
这就是靳夫人想要达到的一个目的。
所以,她的确不可能杀香草。
不过趁这个机会,她想先把香草的案子再好好和靳夫人捋一捋,有些事,她必须让她明白……
“夫人,我们先不论谁派为害死香草的。有几件事,我得郑重的禀告您一声,也许您已经从巧姑那边听说过一些,但是,我想我还是有必要和您说个清楚的。
“第一件事,香草的是间谍一事,的确是被冤枉的,云瀚绅已经亲口承认,他是受了四弟的指使,才在香草身上套了这么一个罪名。
“第二件事,关于军事布防图一说,更是四弟在香草身边伪造的一个罪名,四弟,看样子,你想否认吗?”
在旁的靳劭离嘴一动,似要反驳,傅玉央哪还会给他机会,冷冷一笑,抢断道:“四弟,你身上是不是少了一件东西?”
这话题转得有点快,令所有人都一怔。
靳劭离一时没回不过神,“什么东西?”
“你的胸针呢?”
傅玉央指了指他的衣领:“我记得你最喜欢戴一枚仙人球似的胸针,现在它在哪里?”
靳劭离顺着他所指的地方,摸了摸领襟,想都没想,回答道:“今天我没戴。”
“是没戴,还是落在了案发现场?”
傅玉央伸出手摊开,手掌心正是那枚很像仙人球的别致胸针:
“这是香草醒来时发现的,被严刑逼供前,她将它塞在了亵裤上的小口袋里,我被劫持,香草想到了这个,交给了茹姨,茹姨刚刚才给了我,我看着有点眼熟,想了好久才记起,这是四弟你的东西,对吧……四弟,事到如今,你还有何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