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谢玉的这个问题,张恂不由看向了手中的娃娃。
然后他举起那个娃娃,对着谢玉开口说:“是娃娃里的东西杀死了你的父母。”
“娃娃里的东西?”听到这话的谢玉,身体一个激灵,接着死死的盯着张恂手中的娃娃,眼中透着恐惧,惊慌,以及惧怕。
点了点头,张恂继续说:“被你买回来后,她占据了你的身体,杀死了你的父母。”
“她还在娃娃里?!”声音几乎是带着尖叫的问。
张恂摇了摇头说:“她没有回到娃娃里,她说,她要打开一扇门,回到故乡。现在她回去了,你也回到了身体里,也留下了这个娃娃。”
说着,张恂将娃娃递了过去。
迟疑了一下,谢玉接过了娃娃,揣紧在手中。
接着,将她用力的,抱在了怀里,很是用力,导致娃娃都稍微有些变形。
接着她坐在了固定地上的圆椅上,双手抱着娃娃,低下头。
接着,气氛一阵凝滞,宁静。
良久过去,门被打开了,张恂就要走出这个房间。
身后突然传来了微微低懦的询问声:“你还会来看我吗?”
听到这话,张恂看着门外边站着的医生。
医生点了点头。
张恂才回答:“每个星期的周末,我会过来看你。”
嘎吱!
厚重的门被关上了。
这个过程之中,谢玉在没有说一句话。
跟着医生,走在离开的路上。
医生突然开口:“很精彩的故事,看来你们的关系很好,为了安慰她,你还真是煞费苦心了。”
故事,安慰。
是的,在医生看来,张恂刚才对谢玉说的,只是一个编造的故事而已。
一个为了安慰这个小女孩,慰籍其心灵的,编造出的心灵安慰剂。
张恂看了这个医生一眼。
和那些警察一样,并不相信他说的话,警察甚至以为,他这是为了包庇谢玉,才编造出这样一个,只能骗小孩的鬼故事。
离开了这个精神诊疗机构,张恂回到了家里……
从此之后,每到周末,张恂都会前来这里探望谢玉。
而每一次探望谢玉的时候,他都看到了,谢玉紧紧的抱着那个娃娃。
他原本以为谢玉会憎恨这个娃娃,会毁掉她。
谢玉却没有这么做。
对此医生做出了解释:“因为你的那个故事,在她看来,娃娃的存在就是证明父母不是她杀死的证据。对现在的她来说,那个娃娃就是她的心灵支柱,她已经沉浸在了你编造的故事里了,代表这个故事的娃娃,被她用来承载自己的罪。毁掉娃娃的话,罪就要由她自己来独自承担了,她还是个孩子,根本就承担不起,所以必须要依靠这个娃娃来分担。”
“……”
“看来你真的是很关心她,那么我能拜托你一件事吗?”
“什么事?”
“辅导她做功课。”
“?”
“她的情况到现在算得上稳定,那么就要考虑到,她未来确诊康复之后,重新回归社会的事情,一个人必须要依附于社会,而不想被社会淘汰,学习基础是很重要的,所以可以的话,我也不想她荒废学业。”
听到医生这么说,张恂就觉得,这个医生是一个好人。
“好的。”
他答应了下来。
说是要辅导谢玉做功课,实际上张恂的成绩很普通。他能做的,就是将自己每个星期的作业,带去给谢玉一起做,为了确保自己有能力检查谢玉每个星期的作业,张恂在学校里开始用功起来。
随着时间流逝,张恂在班上的成绩直线上涨。
也因为这件事,本来反对他去精神病院见谢玉的父母,也默认了他每个星期一次的行程。
并且零用钱也上涨了。
由于用功学习,零用钱反而没怎么花销,积攒了一笔存款。
不知不觉,到了谢玉生日的那天。
没有父母为谢玉庆祝生日,那么张恂只好自己代替,给谢玉庆祝生日,也就需要准备一份生日礼物。
正好存款可以用上。
买了礼物后,见到了谢玉,将包装好的礼品盒递了过去。
谢玉接过,拆开了礼品盒。
那是一个毛绒绒的白色兔子布偶。
据张恂所知,谢玉很喜欢兔子。原本也是很喜欢洋娃娃的,但是由于过去的事情,张恂也知道,谢玉的手中有那一个洋娃娃就够了。
相比起洋娃娃,兔子布偶应该不会刺激到谢玉。
而谢玉,也的确是很喜欢。
“兔恂,他叫做兔恂!”
捧着兔子布偶,谢玉对张恂说:“他是一只公兔子。”
张恂猜得到,兔恂得恂就是张恂得恂。
“阿恂,你的生日是什么时候?”谢玉又问。
“我也记不清楚,这需要问一下我的父母。”
每当生日来临,父母给自己庆祝生日得时候,张恂才恍然发觉生日来了。
他对自己得生日并不敏感。
“那你生日来之前,我会给你准备好礼物的。”
“你能出去买吗?”
“我会拜托医生带我出去一趟的。”
“那我很期待。”
“对哦,跟你说哦。”
谢玉突然想到了什么,鬼鬼祟祟的。
“嗯?”
“最近来了一个病人了。”
“最近来的病人怎么呢?”
“他一直说,自己会在不久后死去,医院里的人都以为,他决定不久后会自杀,现在医院里的医生护士都防着他自杀,不过也有人认为,他这么说是特意在吓唬人的,不需要过于理会,闹着闹着,也就消停了。”
听到这里,张恂点了点头。
这里是精神病院,出现这种病人也不奇怪。
周末,张恂来到精神病院后,就听到了这个病人死了的消息。
他于是就问起了医生这件事。
医生说:“死的很奇怪,全身没有任何器官受损,就像是突然之间生命机能衰竭,因为这次案例太过特殊,他的尸体会成为重要的研究素材……不过我们医院倒是有些烦恼了。”
“怎么呢?”
“他的家人前来医院扯皮,毕竟是突然死在我们医院,虽然很莫名其妙,可是我们医院也有责任,哎,对了,你看,前面那个就是死者的家属。”
张恂闻言看了过去。
看到了一个妇女扯着一个医院的医生叫嚷着,全部都是指责的话语。
在附近,两个比张恂稍微大一些,应该是读初中的男孩女孩默默的站着,看起来一脸沉痛的样子。
“那是死者的妻子和儿女,我想,死者的妻子应该是松了口气吧。”
“?”
“作为家庭支柱的丈夫不能够工作,反而还要住院成为家庭负担,而且精神病人是很磨人的,很容易让人厌烦,实际上医院里的许多情况较重的精神病人,在刚住院的时候还会有家人经常探望,后来家人都受不了了,很少有过来的。自己的丈夫不能再赚钱养家,还变得很烦人,这位女士的耐心肯定已经消磨够了,丈夫死去,家庭负担就减轻了,而且还可以向医院索赔,给家庭流入支撑的资金,说不定心里还高兴着了……当然,也应该有一些悲伤,人终究是很复杂的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