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河不但听出了老兵的意思,而且自己也想清楚了。孟河说不过大家,更加不可能一个人和一群人作对,所以孟河只好选择屈服。孟河虽然心里十分不愿意,但是现实逼他不得不这么做。孟河已经不是第一次屈服了,当初他有过几次这么的屈服,他屈服于现实屈服于命运。当初第一次屈服是在老丈人家里,孟河成为了老丈人家的上门女婿,按照规矩要管老丈人夫妻叫父亲母亲。孟河不愿意这么叫,更加不想把自己的姓也改了。老丈人一家人没有逼孟河,孟河的丈母娘反而做了一顿肉,面对着一碗红烧肉孟河屈服了。再后来孟河的小妻子要让孟河给她当马骑,孟河也不同意的,但是小妻子的一粒糖果让孟河屈服了。再后来孟河为了生存讨饭时,为了一口吃的什么事情都干屈服了现实。进了军营之后,许多人欺负孟河,孟河为了活下去也屈服了。如今老兵给他上了一课,孟河完全死心了,他只能屈服于现实。
老兵知道自己的目的达到了也就走了,孟河也想通了。他不但走出了自己的营帐,而且主动和自己的现任上级联系。大家见孟河听话了也就不为难孟河,孟河的饮食也恢复了军官待遇。一个个军官进来,分头教孟河怎么说怎么做,要把孟河最短时间内教导成为一个合格的军官。
孟河第一次见到将军和钦差大臣的时候,差点没有被吓死。将军和钦差大臣也把孟河当笑话看,大家故意让孟河出洋相,在他们看来孟河就是一个小人物。孟河也第一次觉得自己像一个小丑,为了以后不再这样一定要壮大自己。孟河第一次对前途有了一种渴望,希望自己成为能够让别人尊敬自己的大人物。
钦差大臣对他的态度并不好,甚至于有点傲慢。孟河并不知道这个钦差大臣是一个太监,总觉得这个钦差大臣有点古怪。不但长得过分的白洁而且有点女里女气的,脾气还不小经常指桑骂槐说将军们的不是。孟河是这里级别最低的一个,当然被钦差大臣特别照顾,十句话里面针对孟河的就有五六句。
一个军官借出去方便的机会骂了一句“死太监”,刚好被孟河听见了,孟河这才知道这个钦差大臣原来是一个太监。孟河马上想起来他的一个远房亲戚孟冲也是一个太监。孟冲前几年回过一次老家,大家这才知道老孟家出了一个有点地位的大太监。孟河也曾经托人去联系过孟冲,可是孟冲一点回音也没有。
孟河以为皇宫的太监不会太多,说不定这个钦差大臣和自己的这个叔叔孟冲可能认识,甚至于是好朋友也说不定。抱着这个想法,孟河想私下和钦差大臣接触一下,打听一些孟冲的消息。
没想到孟河没有和钦差大臣接上头就被几个军官知道了,他们以为孟河想反水,所以暗中抓住了孟河准备杀了孟河。孟河连忙说出真相,希望通过钦差大臣了解一下自己叔叔的下落。大家一听说孟河的叔叔是一个太监后,开始同情孟河起来。虽然有一些太监很风光,但是更多的太监都是很苦的,送孩子去当太监的人家都不好过,孟河家里也一定很不好。所以军官们不但放了孟河,而且纷纷表示可以帮孟河打听消息。
他们都是边关级别不高的军官,当然不可能直接问钦差大臣关于孟冲的消息。他们不知道孟冲已经是乾清宫总管太监了,还以为孟河的叔叔只是一个不起眼的杂役太监。钦差大臣就算问了也不会知道,绝对不会认识这种低贱的太监的。他们就去问钦差大臣手下的小太监,希望能够打听到一些消息。他们一是同情孟河,第二也想为孟河做一些事情,弥补对孟河的一些不公平。他们什么事情也没有做得到的好处比孟河多出好几倍,孟河因为出身不好就算立功了也得不到什么好处。
小太监本来还想在这些军官面前装样子的,一听说要打听一个叫孟冲的中老年太监的时候脸色也变了。在宫中太监很多,同名同姓的也有不少,但是中老年年纪叫孟冲的只有一个,他就是刚进司礼监当秉笔太监的乾清宫总管太监孟冲。这个家伙在宫中虽然不是最厉害的,但是对于他们这些小太监来说简直就是庞然大物。一听说孟河是孟冲的侄子,小太监们对孟河的态度就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就连钦差大臣知道后,也亲自过来和孟河说了好一阵子的话。孟河拿出家谱给钦差大臣看,确定自己和孟冲的关系不是假的,钦差大臣的态度更加好了。
不久之后孟河得到了两个消息,第一钦差大臣和将军的联名保奏起了作用,所有的军官几乎都得到了嘉奖。孟河本来是应该嘉奖一次,升一级当把总的,现在改为了升任军户百户,等于升了三级。第二个消息是钦差大臣把孟河的事情和孟冲说了,孟冲派人来找孟河。这个和孟河见面的人,就是后来和孟河有比较深厚关系的马奎,也就是孟冲当时的亲信。
马奎听了孟河的介绍,又亲自观看了孟河的真实本事后就离开了。临走的时候马奎暗示孟河,不久之后孟河就会离开边关,至于去什么地方,担任什么职务马奎没有说,孟河也没有仔细问。不久之后孟河得到了一个通知,孟河在军队的所有资料被取走了,要孟河去锦衣卫报到。一个军官去锦衣卫指挥有两个结果,第一是被锦衣卫的人住起来,永远关起来或者直接灭口。第二个可能就是进去锦衣卫当锦衣卫的军官,从此飞黄腾达起来。孟河因为有孟冲这层关系在,所以第二种可能性比较大,所以大家都纷纷看好孟河,孟河走的时候大家都送了礼物。
孟河来到京城后,等待孟冲的接见,但是一等好久,都没有看见孟冲召见孟河。孟河当时不知道,这时候孟冲没有时间顾得上召见孟河。嘉靖皇帝身体不好经常昏厥,两个皇子谁当皇帝闹得十分厉害。这个时候两派支持者和背后的人闹得厉害,孟冲没有心思见孟河。孟河靠着大家送的钱和礼物这才勉强坚持了下来,不然他等不到孟冲的召见就会饿死冻死在外面。
孟冲终于见到了孟河,并没有直接给孟河什么承诺,只是要孟河去锦衣卫报到,等待上级安排职务。孟河去了锦衣卫,十分低调的当了一个锦衣卫军官,几乎谁也不知道他背后是司礼监秉笔太监、乾清宫总管太监孟冲。孟河抱着多听少说,来锦衣卫学习锻炼的想法,每天听大家说三道四。他渐渐知道了一些所谓的秘密,例如景王是最有可能当皇帝的候选人,因为他背后有严嵩父子支持,严嵩父子在当时权力相当巨大。为此孟河不和孟冲商量,擅自写了一封投名状给景王。当时的景王绝对不会理会一个普通的锦衣卫军官的效忠,根本理会也不理会。
不久之后景王失败,严嵩的儿子严世藩被处决,代表景王一派没有了前途。这时候孟冲突然找到了孟河,要孟河去锦衣卫领一个任务。孟河听了锦衣卫指挥使的介绍,这才知道这个任务的艰巨。原来孟冲要孟河去监督景王尽快离京,这是一个得罪人的差事。就算景王没有可能当太子未来的皇帝了,景王依然是皇子如今的王爷,也不是锦衣卫军官可以欺负的。按照孟冲的意思还要给景王难看,让景王丢脸最好了,孟河怎么可能做得到呢?结果景王刚好没有地方出气,锦衣卫是皇家的私有部队等于是皇室的奴才,景王就把所有的火气都发泄到了孟河身上。孟河没有让景王闹笑话,自己却成为了京城一大笑话。
景王终于离开了京城,但是孟河成为了大家的一个笑话。这时候锦衣卫指挥使交给孟河等人一个任务,就是去京城郊外处理一批江湖人士。这些江湖人士都是景王豢养的杀手和死士,留下他们对京城治安十分不利,所以需要尽快剿灭。锦衣卫本来可以动用先进武器和火器,轻轻松松解决问题的。可是不知道出了什么问题,支援没有来重武器没有到,逼着他们几个人和这群不要命的人拼命。结果孟河等人死伤过半不说,孟河自己也受了重伤。救回来才知道孟河伤了下身,从此不能再当男人了。还好这时候孟河已经成家了,有了自己的一个亲骨肉,不然老孟家要断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