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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祖母

锦绣农女种田忙 巅峰小雨 2346 2024-11-15 18:23

  杨若晴看清楚了来人,是一个中年妇人,还算高挑的身材穿着一件青蓝色打着补丁的粗布衣裳,头发挽了一个髻,插着一根桃木簪子。

  妇人脸色蜡黄,瘦得颧骨凸起,眼窝深陷,明显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

  眼睛很大,肤色也很白净,就是眼睛下方有一圈浓郁的阴影,眼睛里也有些残留的血丝,满脸的倦色,似乎一宿没合眼皮的样子。

  杨若晴的目光在这妇人的身上打量着,这一身古代农家妇的穿扮,再想到自己身体的变化,杨若晴愣住了,脑海里跳出了一个近年来比较流行的词儿穿越

  孙氏推门进屋后,一眼便瞅见闺女竟然坐起了身,揭开了被子,穿着里面打着补丁的贴身衣裤,一双黑乎乎的赤脚还挂在床边。眼睛却直勾勾的盯着门口这边。

  孙氏脚下微微一刹,有点不敢置信,脸上随即露出一抹狂喜。

  “晴儿,你啥时候醒的娘就在院子里洗衣裳,你咋也不吱一声呢渴不渴饿不饿要不要嘘嘘”

  孙氏快步奔到了床边,口里迭声问着,一边抓起搭在床角木档上的褂子,抖了抖上面的灰土,披在杨若晴的身上。

  粗糙遍布茧子的大手,轻柔的覆在杨若晴的额头上,好像在细细感受着什么,嘀咕道“谢天谢地,这烧总算是退了”

  杨若晴回过神来,目光带着一丝探究,落在面前这个自称“娘”的女人的身上。

  前世身为国际特工精英,她也算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了,看人的眼光还是很精准的。

  眼前的这个妇人,满脸满眼都是掩藏不住的真切关心。

  怕她冻着了脚,这个妇人还蹲下身来,将她一双赤脚塞进自己衣裳的下摆,双手掌心隔着衣服轻轻搓揉着她脏兮兮黑乎乎的脚,没有半点嫌弃之色。

  “你这傻闺女,咋这般瞅着娘呢莫不是烧了一场,不认识了娘了么要不要喝茶要不要嘘嘘”孙氏抬起头来,一脸慈爱的看着杨若晴,抬手轻轻抚摸着闺女这一头打了结的乱蓬蓬的发,温柔的细细询问着。

  嘘嘘

  是解小便吧

  自己这副新身体,差不多也该有十二三岁的光景

  而这个妇人,却像是用哄一个四五岁孩童的口气来跟自己说话。

  这是为啥极度的宠溺还是有其他原因

  杨若晴琢磨不透,暂时也没那心思去细细琢磨,因为她此刻确实口干舌燥。

  张了张嘴,发现咽喉肿痛得都发不出声,这妇人刚不是说自己发了一晚上的高烧么估计是扁桃体化脓发炎了。

  于是,她抬手指了指桌上的茶壶,妇人立马就反应了过来。

  “我家晴儿渴了好嘞,娘这就给你倒茶。你乖乖听娘的话躺回床上去,刚刚烧退,可不得再感了风寒”

  在妇人的帮助下,杨若晴再次躺了回去,靠坐在床头边,看着妇人走过去抓起桌上一只豁了口的土陶茶碗,从茶壶里倒了一些茶水出来,将茶碗随便刷洗了一下,将刷过的茶水泼到了门口院子里,转身回到桌边,重新倒了大半碗的茶,这才小心翼翼端到床前,侧身在床沿边坐下。

  杨若晴想要伸出手去接,没想到那妇人却抢了一步伸手捞住杨若晴的后腰,帮助她坐直了身子,然后将茶碗送到她的嘴边,柔声道“来,娘喂你,晴儿慢慢喝,别噎着。”

  杨若晴暗暗苦笑,这妇人,还真是惯孩子呢,这么大的闺女,喝茶都要送到嘴边。

  不都说穷人的孩子早当家么

  这个家,穷得都不能住人了,却还这样往死里惯孩子,喝茶都送到嘴边,这迟早得把孩子给养废掉啊

  杨若晴还真是有点不太习惯这种端茶入口的伺候呢,前世的自己是个孤儿,在街头流浪后被组织收养,接受各种最残酷的训练。

  从小到大,她到哪都是一个人,面对一切,早已养成了独立自主的性格。

  罢了,此刻身体浑身酸痛,又是初来乍到,就入乡随俗一次吧。

  在妇人的伺候下,她喝了满满三大碗茶,火烧火燎般的咽喉才总算舒服了一点点。

  “呦,出汗了,好事啊”孙氏摸了把杨若晴的额头,脸上的忧虑褪了几许,微笑着道“你爹天蒙蒙亮就去镇上给你抓药了,估摸着晌午饭前该回来了。晴儿坐着别乱动,娘给你拧块帕子擦把脸。”

  杨若晴轻轻点了点头,看着妇人转身去了墙角,那里摆着一张简易的木架子,上面架着一只土陶盆,边上搭着一块半旧的帕子。

  杨若晴看着妇人将帕子浸润在水里,用力拧着,不时还转过头来,朝床这边的杨秋雨抿嘴笑一下,杨若晴有点微微失神。

  这不是梦,自己坠机后掉入大海,没有被淹死,而是穿越到了一个清贫的古代农家,还有如此一个疼爱自己的娘亲。

  闭了闭眼,再度睁开,她眼中恢复了一贯的淡定。

  既然老天爷给自己一个重来一次的机会,她就要好好抓住,重活一世,她要活出不一样的精彩人生来

  这边才帕子才刚刚上脸,抹了半边,厢房门“嘭”的一声被人从外面拍开,人影还没进屋,气急败坏的喝骂声就已传了进来。

  “老三家的,你躲在屋子里磨叽个啥一大家子的衣裳搓过了也不去池塘里过水,堆在篓子里烂掉了都光着腚儿下地干活不成”

  在声音骤然响起的同时,杨若晴明显的感觉到面前妇人的手猛地抖了下,一张蜡黄的脸上露出几分惧怕。

  再看厢房门口,一个老妇人扶着木门站在那,虎着一张脸,稀疏的眉毛,一双眼睛看人的时候,就像在瞪着你一样。塌鼻杨,薄嘴唇,花白的头发一丝不乱的梳在脑后,绑了一个髻,插着一根银簪子,两边耳朵上也都戴着一只银晃晃的圆形耳环。

  矮小干瘦的身板,穿着一套七成新的深灰色布衣,脚很小,显然是裹过,站在那里就像一把尖细的圆规钉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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