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更!节后第一天,作者君被虐成汪汪,只能说虐虐更健康~~)
京兆大牢三号监内,一个狱卒点燃了几支高烛,让原本阴暗的三号监多了光亮,却也使得监内浑浊的气息更加明显。
秦绩被厚重的镣铐吊了起来。诡异的是,他的手腕、脚腕被厚厚的白布包住。这样,不管他如何挣扎、不管镣铐如何可怖,都不会在他身上留下任何伤痕。
秦绩艰难地抬起头,一双黑眸却更加明亮,明亮得瘆人。他啐了一口血沫,“嘎嘎”地笑了起来,断断续续地说道:“怎么……不……不继续了?本世子……还受得住……呵呵……”
他跟前,是个一头白发的老狱卒。像是没有听到他的笑声似的,白发狱卒反而围着秦绩绕了一圈,还在他身上指指点点,像是在确认什么似的,末了还满意地露出了笑容。
一个中年狱卒站在边上,睁着一双豆眼,笑意盈盈地对秦绩说道:“世子何必为难小的?只要世子肯改口,小的保证会立刻放了世子。”
这个中年狱卒,当然是林世谦的心腹。从林世谦就任京兆尹起,他就来到了京兆大牢。此刻他做的,当然就是按照林世谦的吩咐,令秦绩改口,指证东宫刺客就是东宫自导自演的一场戏。
时间有限,他不得不用了一个小手段,将原本藏在林家的酷吏来兴请了出来,就是为了在最短的时间内,完成林世谦的指令,还不能在秦绩身上留下任何伤痕,这就不太好办了。
令人挫败的是,来兴用了几个手段,却只令秦绩的脸色越来越苍白,却不能令他改口指证。
见到秦绩无所畏惧的样子,中年狱卒笑了笑,饶有兴致地为秦绩介绍起当前的情况来,他笑吟吟地说道:“世子大概还不知道吧?您现在所在地方,是京兆大牢的三号监。这个监,您还有印象吗?当年南风堂诸人,范运及其属下两百多人,就死在这里,您还记得吗?”
他这么一说,就见到秦绩眼睛一缩。京兆大牢三号监,他不记得,但他记得范运,记得被成国公府毒杀的两百多人。原来,这里就是他们的丧身之地吗?
但是,人都死了,这有如何?难道还能化成厉鬼来报复不成?京兆大牢的狱卒,何时这般好笑了?
他讥诮地看着中年狱卒,并没有再说话。因为他一开口,就觉得心口有一阵剧烈的抽痛。先前那名老狱卒施加的酷刑,虽然看不见伤痕,但已经伤及他肺腑了。
中年狱卒接到他这种目光,并不以为意,继续兴致勃勃地说道:“这个狱卒呢,他的名字叫做来兴,或许世子并不知道这名字。但他的先祖,世子肯定知道。《罗织经》便是他的家族遗存。世子,可得小心了。”
听到《罗织经》,秦绩本就苍白的脸色,唰地血色褪尽。酷吏,来家这样的酷吏,竟然在林家藏着。而且,这个酷吏的诸般恶毒手段,就要用在他身上。
难道,他真的要指证东宫吗?指证这一切,其实是太子所为?在皇上面前述说,就连他千里迢迢从雷州赶回来,都是要为了完成太子的计划?
说了,他就能躲过这些酷刑?不,他说了就只有一死!就算躲过了这些酷刑,但在宫中行刺,同样是死路一条,还会……连累太子。
不管怎么说,他都只有死路一条!他不能改口,他绝不能指证东宫!
这时,那位白发狱卒站在了秦绩面前,他已经将秦绩全身都指点过了。最后,他的目光落在了秦绩的胯间,一双如枯枝般的手摸了上去。
“啊……”当白发狱卒的手摸上去的一瞬间,秦绩脸上的死寂终于维持不住,而是剧烈地挣扎起来,用尽全力迸发出一声尖厉的叫喊。
这声尖厉的叫喊,扯动了他肺腑的伤,这令他眼前一黑,便晕死过去了。
有时候,晕死过去,也是一种莫大的幸福。
……
……
京兆府衙内,林世谦故作糊涂地问道:“国公爷说的是什么话?本官不太明白。本官的确是带着府兵捉到一个人。不过,那应该是一个贼匪,或者可能是真正的东宫刺客。怎么会是秦世子呢?国公爷莫要和本官开玩笑了,秦世子不是在雷州吗?”
他说了这么长的一番话语,谁都听得出,他就是在逗秦邑玩。现在的林世谦,既然有胆子抓了秦绩,就不会怕秦邑的怒气。
谁不知道,现在的成国公府已经大不如前了。去年在京兆大牢三号监的恐惧,随着成国公府的势弱,在林世谦心中越来越远去了。
秦邑满脸戾气,也没有在意林世谦这番话语,而是阴狠地说道:“林世谦,本公的儿子若是有一丝损伤,就要你林家来陪葬!你怎么不关心关心,你的儿孙现在怎么样了?”
他不想和林世谦多废话。要想从林世谦手中救回儿子,讲道理是没有用的。唯一有用的,是实实在在的威胁。这种威胁,就是将林世谦儿孙的性命握在手中。
比起狠绝,秦邑还要胜一筹。当年,他连元家都敢谋算,对付林世谦,他当然一下子就捏住了其命门。
这一下,轮到林世谦脸色惊变,他虽然已令儿孙呆在家中不出了,难道秦邑还真敢入屋杀人?秦邑的威胁,他无法不放在心上。那是他的儿孙,林家的命脉!
他冷着脸问道:“国公爷,这是什么意思?”
秦绩同样冷着脸回道:“没什么意思。只要你将人叫出来,本公卞会让林家儿孙平安。”
一时间,两人的目光交汇,都在彼此的眼中见到了杀气。彼此都有命门握在对方手中,该怎么办呢?只能低头妥协。
他们没有想到,这件事并不是他们两个低头妥协就能解决的——他们没有妥协的选择了。
(章外:一更!这是虐吗?这是虐吗?我被月票虐,只好虐小秦了!阴暗的作者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