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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6 见红

权贵娇 平仄客 2436 2024-11-16 00:29

  云静德和赵平明面面相觑,不明白为何会这样,不管他们将春蚕和桑叶换了多少遍,不管那些春蚕如何鲜活生猛,只要淑妃接触了它们,它们就会死去!

  一匾匾蚕死去,几乎是一瞬间发生的景象,这无法解释,没得解释!

  命妇们在倒抽一口冷气之后,看向淑妃的眼神就变了。怎么会这样?别人接触的春蚕,就好好的,但是一经淑妃手,春蚕就死了。

  莫不是,司蚕神生了怒,才会这样?莫非淑妃得罪了司蚕神,又或者司蚕神不满意淑妃?一幕幕在她们眼前出现,轮不到她们不多想!

  淑妃颤抖得更厉害了,端庄的脸色变得煞白。司蚕神震怒……春蚕死……不祥……

  种种词语在她脑海里交织,极度的惶恐使得她脑海出现了短暂的空白,她根本无法有反应。

  怎么反应?她根本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云静德和赵平明知道,眼前的事情抬严重,已经由不得他们控制了。现在,他们只能向太常寺和礼部的主官汇报了。

  随即,他们一人将命妇们带到了另外一个地方,另外一个人则匆匆将此事上呈。

  太常卿韩士元和礼部尚书张明德听到此事后,眉头都皱了起来。尤其是礼部尚书张明德,心都揪紧了。

  他接范泰言这个位置,时间尚短。除了过年礼仪之外,这一次郊祭、享蚕亲桑礼就是他主持的第一次盛典。他将所有的心力都集中在郊祭上,却没想到会在最简单的享蚕亲桑礼出现问题。

  他和韩士元是奔跑着去到享蚕之地的,当看到那一匾匾死蚕时,他们也懵了。亲眼所见,他们才知道这情况有多严重!

  按照云静德、赵平明两人所说,淑妃就像带毒一样,只要她喂了春蚕,这些蚕就一定会死掉。

  享蚕亲桑是国之大事,民间有一种说法,那就是司蚕神不满意一个妇人的时候,就会让这妇人养的蚕全部死掉,这个妇人亦会是不祥人。这是一个传说,旨在让百姓重蚕亲桑,只是警戒而已。

  现在,无法解释的事情出现了,多少让他们觉得这不仅仅是一个警戒传说了。

  难道,淑妃真的是不祥人?不然,春蚕强壮、桑叶都好,旁人接触也会没事,怎么偏偏就是淑妃碰过就死?

  “去查!唤上林署的官员来!问问这些春蚕、桑叶的来处;另外,让人检查淑妃的衣服饰物可有问题,将此事上呈皇上!”韩士元这样说道。

  不知为何,他想到了先前关于皇后的不祥之兆。难道,大定后宫高位的妃嫔,都有这样那样的不祥?

  韩士元的孙女韩妩是被当做妖孽烧死的,他太清楚这种征兆、传言的影响力又多大。他担心的是,这一次春蚕之死,会不会也像上次皇后事那样,引起国朝的轩然大波?

  “韩大人,此事你怎么看?”张明德如此问道。他心中的忧虑不知如何表达,总觉得此事又会引起一番腥风血雨。

  就算礼部所有官员都尽职尽责,但享蚕亲桑礼被迫终止,这样大的事情,礼部又怎么能置身事外?

  如果什么都查不出来,事情进展会如何?

  享蚕亲桑礼无法进行,这样大的事情,早就被官员夫人们穿开去了。这些夫人虽然皆五品诰命以上,八卦的天性一点都没少。

  在崇德帝想带着官员们去西山赏梨花的时候,淑妃的事便传到了他耳中。伴随着这事的,当然就是淑妃得罪了司蚕神、乃不祥人的议论。

  若说有什么比人间帝王还要高尊,那当然就是天上的神祗了。司蚕神乃神祗之一,凡人备享祭拜以示尊敬,现在淑妃得罪了它,这……

  崇德帝听了,神色虽如常,但稍微停顿的脚步,还是泄露了他内心的情绪。

  在吩咐裴公辅和郑时雍带着官员们上西山之后,崇德帝便带着常康去看望淑妃了。——主要,还是想知道享蚕亲桑礼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淑妃所在的地方,还是西山脚下临时搭建的其中一个房间。他刚去到房门,就听到了一阵阵慌乱的声音,夹杂在其中的是“见红了,见红了”“怎么能这样,娘娘的月信你们不清楚的吗?难怪会死蚕!”

  崇德帝一听,便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见红,原来是淑妃的月信来了。

  在这个时代,人们普遍认为女人的月信,是一件很神秘的事情。司天台也有不成文的规定,反是来月信的女人,是不适合参与盛典祭祀的,认为见红不吉,会触犯神灵。

  这完全没根据,但大定还是这样做了,尤其是郊祭、享蚕亲桑这样的大祭,更不应该有出现月信的妇人。

  早前,司天台就询问过淑妃月信的日子。永和宫给出的答案是淑妃的月信绝对不会是这几日,彤史所说亦是如此。

  可是,就在刚刚,就在那些春蚕死了之后,淑妃感到下腹阵阵隐痛,随后嬷嬷便发现,淑妃的月信,来了!

  这月信,来得如此突然,又是如此不适合!

  享蚕亲桑礼的时候,淑妃来月信了,难怪春蚕会死,这是……在触犯神灵!

  淑妃见到下身的血,再一次惊呆了。先是春蚕死,然后来红,这两件事,在她看来都是绝无可能的事,偏偏就发生了!

  更让她头皮发麻的,是那一句句不祥人的说法。现在,谢姿就是因为“不祥”这两个字被幽在坤宁宫,贵为皇后一旦沾上这两字,都难逃落魄下场。若是她沾上了,会怎样?

  光是想,就让淑妃出了一身冷汗。抬头见到崇德帝的眸子后,她更是牙关颤抖了,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崇德帝什么也不问,没有关切爱护,也没有苛责怒骂,只是这么平静地看着她,就像……他眼中什么也没有看见!

  淑妃在他面前,就好像不存在一样。

  淑妃的心跳到了嗓眼,等待她的,又会是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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